那天,三千长灯齐放,万家灯火通明。
十里铺红妆,娶一不良人。
“如有来生,定不负相思意。”
徐梵溪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刃,一抹脖子。
血液喷涌而出,溅到皇帝身上。
下人惊慌失措:“快来人,快来人,御医!”
那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煞费苦心了结性命的人,你怎么救?
“不!不要!!快传御医!!”
“不要离开我!!”
“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却不能给你一世爱恋。”
“当天下之君又能如何,为什么?!”
....
“我的梵溪小祖宗啊,你快回去吧!”
“老夫人找你找的急!算老头子俺求你了!”
那闪着虹光的山羊转身变为一个白胡子老头。
大口的喘着粗气。
央求着树上不以为然的少女。
少女一身白色衣裳,吐掉口中果核。
“听说长安城有四大名小吃,羊伯伯,你可曾有吃过一次?”
徐梵溪一脸的天真无邪。
弄得羊真人一点法子也没有。
“我没去过看过,更没有尝过,老头子俺只知道得罪老夫人会被砍头的,而且小姐你已经是第五次晚归家门了,再这样闹下去,估摸着老夫人会...”
羊真人说着就弱了几分气势。
“不!”
“不可能!”
“我爹我娘最疼我了,我才不要嫁人,哼哼!”
“这话可不准说!”
不远。
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事已联烟,你做不了主,快从树上跳下来让羊真人接住,你可是大家闺秀,这样成何体统!”
见着老夫人拄着拐杖,孑然一人走过来。
“是啊,是啊!我的小祖宗哟快下来吧,老头子俺一定把你妥妥的接住了啊,你不要怕啊!”
羊真人那是冷汗直冒。
真的害怕接不住小姐。
“不下来,就不下来!略略略————”
说着嬉笑着,生性顽皮的徐梵溪一个不留神。
一脚踩空。
从树身上跌落下来。
“不好!快接住梵溪!!”
“哎呀——”
“接住了——”
“啪嗒”
羊真人微微一用力。
徐梵溪竟然变成了一根木柴。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可是老爹教我的替身术。”
“厉害吧?厉害吧!羊伯伯是不是都懵了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徐梵溪捧腹大笑,仰躺在树上笑的停不下来。
“划拉”
一不小心,徐梵溪摔了下来。
老夫人命令羊真人去保护徐梵溪的安危。
羊真人立马扔掉了手里的木柴,一个扑身接住了徐梵溪的双脚,那沉甸甸的力量,将他压垮。
“哎呦俺的五百年老腰呀!!”
羊真人疼的松开了手,却将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脸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好玩!好玩!”
“老爹教我的替身术真好玩!!”
徐梵溪拍拍手掌,依然躺在树上,哈哈大笑。
老夫人气的转身离去。
“老爹教了我替身术,我还要学爷爷的敛息术,然后就是奶奶的....再然后就是娘亲的...”
“舅舅的....舅妈的....”
徐梵溪掰掰小手指,全发现手指不够用。
“羊伯伯,借你手指一用,人还有很多,我们慢慢算,如果手指头不够了,就用奶奶的手算。”
“哎呀——”
“我滴个神——”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次羊真人没有再上当。
可这次,听到徐梵溪疼痛的声音,很微弱。
他马上懂了!
这次是真的!
反被老夫人斥责道,“还不快搀扶起梵溪!!”
“哎哎哎——真倒霉!”
羊真人抓起徐梵溪扔到自己背上,转瞬间恢复真身羊身,然后驮着她一路紧跟着老夫人的步伐。
不一会,回到屋里。
老夫人命令那几个婢女将山羊背上的小姐。
把她平放到了床上。
那些婢女很细心的为小姐铺上厚厚的被褥。
她们可不敢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这时。
羊真人就驮起老夫人,踏云离去。
这一幕,婢女们可看不见,一个个低着头。
前不久,徐府,议事厅里。
徐家家主坐在主位。
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一身玄色衣衫,刺绣精细。
最让家主感到惊讶的事。
他手中把玩的扇子,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原来是长安慕容世家的大少爷,久仰!”
徐家家主徐广是个粗犷之人,说话很直接。
但也很有礼数,徐广连忙起身,朝着侧位的慕容怀玉,拱了拱手,表示还与礼节。
慕容怀玉一直把玩着扇子,一言不发。
而他身边站着的小童,更是笑而不语。
让徐广和在场的七位护法都着实尴尬。
虽说来者是客,但这位未免太不在意了吧!
半晌后。
慕容怀玉笑了笑,摇了摇扇道,“广叔,我是来为贤弟找一位良辰佳人,不知贵府可有人选?”
“原来,慕容公子来我府上是有事一求啊。”
“嗯。”慕容怀玉抿了口茶,笑答。
身旁站着的的青年,傍身一长剑,气度不凡。
“那么这位——是哪位?”徐广疑惑问道。
“我是颜上卿。”简短的介绍,就知为人低调。
青年开口就一句话,干净利落就闭嘴。
徐广一听。
这名字在自己的印象中没听过啊!
难道是什么大家族的嫡系,所以很少出门。
“广叔是在瞧瞧我贤弟,是否能不能跟您对上眼吗?”慕容怀玉笑了一句。
“只要慕容公子说了,我就帮你这个忙!”
“毕竟,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慕容公子啊!”
徐广看似憨厚老实,实则逢人只说三分话。
滴水不漏,老奸巨猾。
对于徐家的利益,他最喜欢靠联烟来捆绑。
“不敢当不敢当,广叔说这话真是折煞我了!”
慕容怀玉朝他抱了抱拳,摇了摇头笑了笑道。
“贤弟啊!”
“还不快敬茶,还愣着呆着干嘛呢?!”
慕容怀玉催促到。
颜上卿一言不发的走到徐广面前,双膝跪地。
手里托着一杯茶,正是徐广桌上的。
徐广一怔,心想,“这手速,不简单呐!”
“你这剑很眼熟。”
徐广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把佩剑?
“这剑可有名字?”
徐广问到。
“醉仙一拂尘,谈笑为苍生,这剑就叫拂尘。”
颜上卿摸了摸佩剑,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徐广眉眼深邃,心头暗道:“这小子和这把名为“拂尘”的剑一样,并非寻常之人之物,不知这慕容怀玉到底有何用意?虽说是客但也许是看中了我徐家某些东西,不然也不会让他过来安插探子。”
此时。
在徐广眼中,颜上卿就是慕容怀玉安插在他身边拔不掉的探子,而且还是只听令于慕容怀玉的。
简直就是祸兮祸患啊!!必须除掉!!
“爹,请喝茶。”
“额——现在叫这有点生硬,为时还早。”
徐广摆了摆手。
闻听此言。
颜上卿将茶杯放在桌上,退至一旁。
“等你和梵溪成亲拜堂以后,再喊也不迟!”
徐广就这样一下子决定了小女儿的命运。
而徐梵溪却还不知道这事。
“多谢了广叔!”
慕容怀玉抱了抱拳,就此说罢。
拍了拍颜上卿的肩膀,略显沉重的告别。
“嗖——”
这才,让他御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