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快快活活的过着,一晃眼风清扬来到大唐已有15天了。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今日早上,按惯例风清扬三个吃饱喝足了在竹园等小包子。
芸儿这丫头,这段时间养的不错,本来豆芽菜似的身板,经过风清扬与金永泰每日填鸭式的猛喂,已肥了不少,看上去有点小女人的味了。发菜色的小脸现在是白里透红像只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嘎啦果。
小妞本就生了一副美人胚子,也到了会打扮的年纪,每日里拿着风清扬送的小铜镜横照竖照,没事还补个小妆。那胭脂水粉竟是金永泰给她买来的,晕了!这木头什么时候也开窍了?不过看着打扮妥当的芸儿,倒也瞅着养眼,虽然小了点,总也是个美女嘛。
再来讲讲金永泰这个超级保镖,小帅哥是越来越恐怖了,那一把刀让风清扬见了根本就没想法,好好的一片叶子,他已发展到了一刀切成12片?!不去卖寿司实在是浪费了呀!
至于绞杀技嘛,估计眼下就算牵头大象来,也能让他绞死喽!闲着没事,风清扬又教了他两招柔道,这下又把他给乐坏了。刀也不好好练,不敢摔风清扬,整日就抱着一根破木头在林子里发飙。
一次让小包子无意撞见,吓得小孩子回去后还偷偷对芸儿说:“这两日看紧点金大哥,那日我见他在林子里,好像给树精上了身,一个劲地甩木杆子。”风清扬听了,差点没再次从马上栽下来。
风清扬则是众人中进步最明显的一个好学生了。MX26在400米外可以命中靶子,P4风暴50米内没有问题。那个散弹嘛,这个玩意儿还用得着瞄吗?!差不多20米以内的距离,一枪就把那个很抽象的稻草人整个给打没了。当时,一边的金永泰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稻草人去哪了呢?
过得两天,当他再次见着风清扬在10来丈左右的地方一枪轰断了一颗比他手臂还粗的树后,他终于明白,原来大人一直挎在肩上的那把枪,不是只会发出雷响,还会杀人的。当然,他不知道MX26有着700米的射程,还能在3秒钟内把弹匣里的25发子弹尽数打光。
“小样,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风清扬就喜欢看金永泰发愣呆傻的样子,让他很有一种满足感,真是一个变态的主人呀!!
看了看表,都8:30分了,小包子怎么还不来呢?风清扬对这小孩也挺喜欢,机灵,聪明,而且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机会把他也发展成风氏家族的一员吧。
反正就冲自己和“霸王丸”的身手,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也不会饿死吧。这几日他也想开了,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连杨贵妃都有想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最不济,自己就开家保安公司,噢不,镖局,自己任总镖头,金永泰当仁不让首席镖师,再收上一帮小弟,和着小包子坐削子手。芸儿嘛,她就充当形象代言人,美女好招揽生意。嗯,还有小菁,怎么安排呢?刚好缺一个老板娘来着,嘿嘿。
正想得爽歪歪,小包子急吼吼地跑进园子,神色紧张,没像平日般,隔老远就张着破嗓子乱叫唤,而是直接跑到风清扬的面前,额上满是汗珠,急道:“公子,不好,不好了,您快去救救小菁姐吧!”
“小菁?怎么回事?!”风清扬本来懒洋洋的倒在垫子上,一听小菁,立刻一骨碌站起来,紧张的盯着小包子。小菁,她怎么了。这些日子,他一直想去看看那个丫头,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可每次想起,心里总有一种拉不下的感觉,他希望小菁可以自己跑过来找他,这样才会有面子。此刻一听小包子讲的不妙,不禁一阵揪心。早知道,就该早点去看看她啊!
小包子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也是今日早上去马房交册子(仆人们的考勤卡)时听一个上房的大丫鬟讲的。四姨太请了花家的裁剪师傅来给小菁姐做嫁衣,可小菁姐不肯做,不让师傅量尺寸。裁剪师傅昨日早上就到了,耽搁了一天也没剪下一尺布。”
四姨太发火了,昨夜让小菁姐跪在院子里,一宿没让她睡。今日早上听她仍不肯,便从宗祠请了家法,这回小菁姐的皮肉可要受苦了。若她执意不从,依范家的家规,打死了都没地讲啊!
“哎~公子,去哪啊?错了,这边走!”小包子才说完,风清扬就已冲出院子门。心急火燎下,才想起自己都不认得路。
小包子从身后追上,在前面领路。金永泰则带着芸儿跟在后头。一路跑风清扬一边问:“小菁什么时候要嫁人了呢?!我怎么都没听讲过!”
小包子跑的气喘如牛,接道:“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几日不都是和公子在一起,不在庄内,才听人讲的啊!应该是三少爷吧。”
“那四姨太起什么哄呢?!三少爷娶老婆,关她鸟事啊!”风清扬见小包子跑得快断了气,索性右臂一伸把他夹在腋下,有他指路便行。
小包子差点被风清扬的变态力量夹断了腰,嘴里哀嚎道:“哎呀!公子下手可轻点,小包子的腰要折了呀!”
风清扬忙松了松,耳中却听得小包子道:“那四姨太不就是三少爷的娘嘛!哎呀!公子怎么又夹我了!!”
“谁特么让你不早告诉我呢!”风清扬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那老家伙根本就是要把小菁从自己身边调走,好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怒火中烧的他跑的更是飞快。
后面跟着的金永泰眼见快跟不上了,也就不管了,一把抱起芸儿把她甩到背上直追上前,他可不敢夹芸儿,怕一用劲,给夹断了。
芸儿的心里却乱糟糟地:“小菁是谁?公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怎么这些天也没听他们谈及过这么个人呢?这个,小菁生的好看吗?比芸儿更好看?”小丫头伏在金永泰的背上,脑子里想的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顺着小包子的指引,风清扬跑进了一个桂花飘香的大院子。门口的仆人,丫鬟见风清扬夹人狂奔而来,吃不准二人是什么地干活?这两个人是谁呀?被夹在腋下的小孩好像是马房的小包子嘛,他来作甚么?
几个仆人自然是拦不住像悍马一样的风清扬,连过了几道院墙,屁股后头已跟着一大串人了,好像是放了一群鸭子进来,热闹无比。
又过了一道拱门,听得院子里有个粗嗓门的女人在叫骂:“死丫头,别不识抬举!太太是怜惜你,像你这样的丫鬟,范家大院里不是一抓一大把,你还真把自己当宝了不成,眼下知道厉害了吧,后悔还来得及。太太吩咐了,今日你不从也无妨。告诉你,伶香馆的老鸨就在屋里头和太太正聊着呢!若你再执迷不悟,今日便让你随老鸨去伶香馆让千人骑,万人压!你应不应?你这个死丫头!”
风清扬寻着声音跑进院子,呼吸立时为之一滞。小菁,那个让他牵挂的女孩正跪在一块青石板上,面前横着一根长方形的石条,石条上有两个铁环,小菁的手腕就锁在铁环之内。
小姑娘披头散发,背部的衣服已被打得破破烂烂,露出里面月牙白的小袄,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鞭痕。一个四十来岁的粗壮女仆正举着一根细麻花似的藤条,眼见藤条又将落下。
小菁闭着眼睛,等着鞭子的落下。刚才她听到执家法的邱婶讲,要送自己到伶香馆去做妓女,她就绝望了。她已决定,今日便死在这里,也决不会让人把自己送到伶香馆去。如果为了活下去,就要嫁给三少爷,她宁愿选择死。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三少爷,以前最多只是不喜欢,并没有到厌恶的地步。也许一个月前,庄主要自己嫁给三少爷,自己应该也会答应吧。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因为有了他。那个俊朗,但挂着一脸坏笑,并时不时对自己使坏的家伙。
自从那日从城外回来后,她已忘不了,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那种令自己心跳加速偏又安宁,陶醉的依赖感,让初次尝得爱情滋味的小菁,已把风清扬认作此生唯一的托付对象。除了他,小菁再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自己。
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这么倔强,倔强的可爱,倔强的令人心碎。
所以当庄主提出要她嫁给三少爷,并去四姨太屋内服侍时,她的一颗心就彻底死了。在这些天里,她也曾想过逃跑,听仆人说,他现在已搬到竹园去了。小菁知道竹园在哪,她很想跑到他那里去,哪怕在他身边待上一小会儿也好。
可是她没跑,不是没机会,一开始四姨太对她很好,用的吃的竟全是主人的待遇,根本已把她当成儿媳妇看了。对她管的也很松,一个丫鬟的身法,竟还有两个丫鬟来服侍她。她想去哪都行,甚至有一次,她已走到竹园的院子外站了好久,最后仍是折回。
她知道,这个坏家伙的胆子很大,她见过他打架,很凶的。小菁也知道,他应该是喜欢她的,不然那日晚上他不会冲她发脾气,现在想起那晚他对自己吼叫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些甜丝丝的。因此,她更不能去他那,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否则他一定会闹出事来的。
范家在小菁的眼里,是一个根本无法与之对抗的势力。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她决定自己来面对这场婚事,她是不会成为三少爷的新娘,死都不会!
小菁不敢抬头,她怕看见那根藤条。一年前,一个厨房的下人偷了庄内的香料出去卖,被抓了之后就让管事的请了家法打了8鞭。那个毛头小伙可是在床上躺了足足2天才能下床走动。
今日自己挨了多少鞭,她也记不清了,反正后背早就痛麻了,每一次鞭子落下,整个后背都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疼。但小菁真的很倔强,尽管痛的浑身发颤,嘴唇也咬破了,满头的发丝像被淋上了一盆水一般,自发稍上往下滴水。
小丫头挨了起码有13鞭,愣是一声未吭,连作为执法的邱婶,打着也有点发虚。以前的那些被打的家仆,至多三五鞭下去,就会鬼哭狼嚎般哇哇乱叫了。
但邱婶下手仍是丝毫不软,她是四姨太的心腹,太太早在私下里吩咐了,尽管打,若小丫头给脸不要脸,打死了算数,万事有太太顶着。
“啪!”藤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小菁肩头一颤,却没感觉出疼来,莫非背上的肉都打烂了,没感觉了?小菁有点奇怪,想着大概自己快死了吧,连痛也觉不着了。可是,死之前好像再见他一面啊。
身后忽然传来半声惊呼,发出声响的人,嘴里好像一下子被塞进了一个馒头硬给咽了下去。接着院子里一阵骚乱,听着大概有许多人奔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