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抡起的藤条刚要落下,好像电影里那些要被砍头的犯人,鬼头刀在斩下的那一刻,总会横飞出一个人来“刀下留人”一般,一个声音也在此刻大喊道。
“住手!”
老家伙还是赶来了,风清扬慢慢放低了手中的藤条。范老头见风清扬总算还听自己的话,不禁松了一口气。
哪想气还没顺平,风清扬忽然抡起藤条“啪”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四姨太那圆滚滚翘的老高的的屁股之上。
本就被丰臀绷得紧紧的裙子,好像被手术刀划过的脂肪,“嘶”的一声裂开一道数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已经破碎的鹅黄色衬裤,鲜红的的血液从破口处立时渗了出来。
本来已经差不多吓昏过去的四姨太见着老爷来了,以为终可以逃过一劫,没想老爷话音还未落,自己的屁股上就被狠狠地抽上了一鞭。
像是被蛇咬了一般,四姨太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手掌捂着伤处,叫的无比凄惨。感觉怎么湿漉漉的?摊开掌心一看,见红了!双眼一翻,就此晕倒,干脆利落。
范老头站在那头,却是看傻了。这个,这个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气的胡子也敲起来的老家伙,说话也不顺溜咧。
指着风清扬道:“你,你这个狂妄的小子!你真以为你是京都来的,我范兴就不敢动你么!?”
“范庄主,今日之事,非风某有意冒犯四姨太,此事原委,还望庄主弄清了再下定论。”
风清扬倒不是怕这个老家伙,只是一直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现在还揍了人家的小老婆。虽然是这女人自讨苦吃,但总要给主人家一点面子咯。
“放屁!一个丫鬟,不识抬举,就是打死了又怎样?你还敢和我理论?!”老家伙是气疯了,连粗口都爆出来。这么多的下人都看在眼里,今日若不使些手段,今后还如何管理范家呢?
听了老头的这句话,风清扬本来还算客气的神情一下子收了起来,脸色不善道:“哼!一个丫鬟?丫鬟就不是人了么?你即这般讲,如此,风某便奉陪到底,你要怎样,悉听尊便!”
“好,好!你狂!我看你今日如何走出这范家庄!范雄,范翔,给我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头说完便后退几步,从他身后,一左一右闪出两名男子。
左边那个四十来岁,长相普通,但身形甚是伟岸,身板足有2个风清扬叠起来那么厚。两只长满厚茧的拳头,就像铁铸的一般,黑漆漆,还冒着油光。
右边的男子相当的年青,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斯文,脸上的表情很轻松,对着风清扬还微微一笑。他双手各执一把刀不像刀,剑不像剑,如铁叉般的兵器,拇指粗的叉身上刻着一圈圈的纹理,好生奇怪。
“哟吼?老家伙有点东西的嘛。”看这场面,风清扬知道肯定不能善了咧。两打手精气内敛,步伐稳健,可不是一般看家护院的家丁可比的。
枪里虽然还有子弹,但不到最后关头,能不杀人最好,还是留个余地。冲出范家庄不是难事,可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妙了,凭老家伙的势力,惹来官府的通缉那是必然的。
真是倒霉,好日子才没过几天,就要成逃犯咧!算了,先不去想他,渡过眼前这一关再议吧。
风清扬朝金永泰使了一个眼色,也不知道对方看懂了没有。他决定一会儿动手,先制住老家伙再说。自己这边还有两个小姑娘要照顾,万一混乱起来,可没法照顾周全。
眼角一扫身后,出乎意料的,小包子竟然没有跑开,坚定地的站在小箐的身边,手里还握着一根不知哪找来的木棍,有模有样的。
这些天,金永泰没事的时候也会教他两招,男孩子嘛,都喜欢舞刀弄枪的,所以小包子学的挺认真。嗯,一会儿若是他愿意,就跟着一块亡命吧。
金永泰把芸儿和小箐交给小包子,贴到风清扬身边道:“主公,此二人不易对付,就交给永泰罢,老头还是劳烦主公自己动手。”
“嗯,好,你自己当心了。”对上那两个人,风清扬觉得自己确实没把握。
金永泰向二人迎了上去,慢慢抽出腰间的刀。“霸王丸”就是不一样,这一出场,立刻便把对面两个家伙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年轻的那个,嘴角的微笑也不见了,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双腕一错,舞了一个叉花,做出防守的姿态。中年大叔则后退半步,从另一侧接近金永泰,瞧这架势,两人间的配合不是第一次了。
风清扬也不急了,他对金永泰是有信心的,等他们打起来,趁混乱在动手,把握更大些。于是,他便盯紧了老家伙,在一旁等待机会。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风清扬既紧张又兴奋。这可不是在看电影噢!场中的三个人都是实打实,传说中才有的武林高手啊!他瞪大了双眼,全神贯注,比自己动手还认真。
金永泰保持其一贯的淡然,不像是要与人过招,仍是那副在林中斩树叶的腔调。心至,手至,刀至。这一刻,风清扬隐隐有一丝感悟,体会到金永泰所讲的,那种达到刀术至高境界后才会有的意境。
心,手,刀,它们是一体,它们的攻击可谓是同步的。当目标进入心的感受范围时,刀已完成了攻击的过程。
这么一想,风清扬觉着,到了这种意境的人,也实在太可怕了吧。他只要看,哦不,他连看都不用啊看,他只要感觉到你存在的同时,刀已经砍在你的身上了?!
开枪也要先瞄准了,才能扣下扳机,哪能感觉一下,对方就死翘翘了哇?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风清扬这边一走神,场中的首次较量竟已结束了?!那个年轻人先动的手,没人看清楚,唯一能看清楚的人在想心事.......
金永泰与那个年轻人像两条互相试探的眼镜蛇,飞速的交错了一下后,就各自退回原地。
只是年轻人,多退了一步。眼神好的人还能发现,这家伙握叉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一道细细地血痕,自他的左胸锁骨向下延伸了有一尺来长。细密的汗珠顿时布满了他的额头,没人知道,这是他吓出来的。
“该死的!这个瞧着如同逛街的男人,出刀的速度却像在抢劫!若不是老雄的干扰,他这一刀,就绝不止一条血痕如此简单,最少也得来上两三腕不可!”
年轻人不敢再贸然出击,收缩了他的防守圈,打定主意,接下来便以拖为主,攻击的事,还是交给同伴罢。
老雄也就是那个叫范雄的中年人,范雄并不是他的真名,他与范翔一样,都是范老头花高价雇来的保镖。
眼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能不能退钱给东家啊!老子不干了还不行么?这次的对手敏捷的像只兔子!问题是兔子要急了才咬人,可面前这只“兔子”,只有被他咬的人才会急!”
刚才范翔出击的瞬间,他就收到了信号,很阴险的想偷袭对方左路。可是自己刚刚才踏出半步,脚跟都还没着地,那边的战斗就结束了?!
看情形,范翔这小子还吃了个暗亏,而那只要命的“兔子”已侧过身体,斜着眼睛盯上了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范雄有种被一只饿了三天的野狼发现了的错觉。
风清扬的感觉却是爽到家了!咱家的“霸王丸”果真暴强暴强的哇!瞅这模样,自己都不需要动手,金永泰一个人就全搞定了呀。
得意的他往范老头那瞥了一眼,老头正皱着眉头,看着场中的金永泰。忽然,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家丁耳语了几句,那家丁不住的点头,然后一溜小跑的奔出了院子。
“嗯?老家伙又动什么歪脑筋?别告诉我,这样的高手,他还藏了一大票!?那就不好玩了,“霸王丸”一把刀可砍不了几十个。不行,还得把老家伙先拿下再说。”
决定行动的风清扬,正准备暴起发难,院子外又嘈嘈嚷嚷的涌进来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