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营救

“我就知道他不靠谱，早知如此我一定会推迟行动时间！现在好了，沙瀑黑被活捉，两个新兵都失联了，他们没有配备联络器！”雷文顿怒气冲冲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室内的人瞬间调整坐姿迎接盛怒的司令。

南希紧随其后，她怀里抱着一叠尚未处理的文件，那是勒布隆境内准备开设的工厂名单。雷文顿坐到会议桌的主位，擂了一下桌子问：“地龙城有哪些我们的人？”

“现在能调度的只有两个人，但还不是‘沙漠蛇’的正式成员，加上他们一共只有四个人可以.....”

“够了，就叫他们四个。”

“什么？你是说叫这四个人去救沙瀑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送死，带走他的是政府的人！”

“所以他很危险，政府迟早会查出他的身份，世界上没有人不知道沙瀑黑是谁的儿子，而一旦这件事被公开出去我们就都完了！明白吗？完蛋了，不会有人再加入一个没有领袖的组织了！”

“哦雷文顿，你就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南希安慰他说，但是没想到他却更加愤怒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马上派人前往地龙城，在援军抵达之前就叫他们四个拖住警方！”

四艘运载飞船火速出击，这一次营救任务耗尽了地龙城的燃料储备，以至于这些飞船要想返航都得自己去找燃料。

地龙城某处。

“行了！警察做事情这么不人道主义的吗？要想绑架我也该让我透透气了吧。”沙瀑黑哀嚎道，他的头被蒙住，四肢都被捆住了。一阵响动后，头套被取下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正装的人，他们正身处一间古典风格的酒屋里，灯光偏红，几个赤膊纹身的肥壮大汉恭敬地立在两边。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你是谁。”风眼从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款款踱出来，他有点出乎意料。“你的生命会得到充分的保障，因为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计划？”他紧盯着对方，心里有点不满，粗糙的绳子勒得他的手腕很疼。

“与你无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项伟大计划的一小步。这里是‘千纸鹤’的一个安全屋，放心，警察是不敢找上门来的。”对方转过身对着风眼耳语了几句，她妩媚地隔空对着沙瀑黑笑了笑。

“那个机器警察！他是什么来头？”沙瀑黑喊了一句，那人头也不回地回答：“他不是警察，他叫维德，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员工罢了。”几名大汉随着他离开房间，风眼最后把门轻轻掩上了。

“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沙瀑黑自言自语道，他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的摄像头幽幽的闪着蓝光。在那张古朴的屏风上有只抽象的鹤，与之对应的是旁边的一只虎。如果这只鹤代表着“千纸鹤”这个组织的话，那这只虎又是什么呢？也许什么也不是吧，单纯是艺术上的讲究。房间的东北角有一只白底蓝纹的大花瓶，他记得那叫青花瓷，是记录在“文明记忆”档案里的一种瓷器——青花瓷，真漂亮啊，他心中感慨，在这肮脏的地龙城还有如此鲜艳欲滴的存在简直是暴殄天物。

警察局。

两个彪形大汉昂首走进大门，检测仪轻缓地报道：“安全，准许通过”，一位顶着黑眼圈的女孩儿迎接过来，强打精神问道：“你们好，二位。请问你们是报案吗？”

为了掩饰身份，盔通铁没有回答女孩，而是放荡地说：“女孩子家家怎么弄得像个老头似的？”

她并没有被他的戏言影响到，摊摊手说：“没办法，地龙城本就混乱不堪，在这里当警察比在其他地方都要累。那么你们有什么需要？”

木象抢先一步开口，以免盔通铁继续浪费时间：“我们来找我们的一名同伴，他因为街头飙车被你们的人抓了。”

“街头飙车？你是说四个小时之前在中央大道上发生的那起枪战？我们抓了那些追击的雇佣兵，但是被他们追的那个人消失了。”这时一个满脸严肃的男警察走了过来，他无视了女孩的存在站在二人面前。

“我是阿娄尔警官。二位，你们是那个人的同伴吗？”

木象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回答了他。

“那就烦请二位移步到警察局大厅里去吧，有些事我们必须按照规定问问你们。”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乖乖跟着阿娄尔进入了大厅。不久就被安排进入一间审讯室。

“喂，我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只是嫌疑犯的朋友，不是共犯，怎么二话不说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了。”木象不满地嚷嚷道。

“你，”阿娄尔指着木象说：“天网监控清清楚楚地看见你参加了这次飙车枪战，虽然你有意结束这场闹剧，但是按照法律程序我依然可以以危害公共安全罪控告你。很显然，你和逃犯关系不一般。”

“那你们无所不能的天网也没有记录下他被你们警察带走的画面呢？”盔通铁讥讽地说。

“我重申一遍，我们没有抓到他。在他消失的那片街道的监控被抹除了，我怀疑是你们的人利用黑客技术帮助他逃脱了。但是，”阿娄尔直起身抱起双臂，继续说道：“这个怀疑被我自己打消了，既然你们都找上门来了，那说明你们的伙伴被其它的人带走了，而且不是我们这两方之一。”

“哦是吗？那么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我们还得寻找我们的伙伴，时间不等人啊。”

“不不，你们不能走。”

“为什么？”盔通铁情绪激动地说，他的船长正不知去向。

“最近有传闻说某个敌对组织正在四处招募成员，政府方面最近也加大了搜查预防力度，任何可疑人员都要接受调查。你们的伙伴在市区与雇佣兵——很有可能是某个大财团的人进行枪战，你说你们可不可疑？我们推测带走他的人与那群雇佣兵应该不是一帮人，情况比较复杂，能引起到如此大阵仗的人我想.....”阿娄尔眯着眼睛，话语像锥子一般扎在盔通铁身上：“Kalash Bodur Anpier.....”被审问者的眼角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细节，“本来政府方面没有这个意思，但是风声很紧，没想到你们已经闹到地龙城来了，这个地方容不得你们肆意妄为。”

木象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就像做了一个重大且艰难的决定，他说：“我们两个其实都是受过教化的野蛮人。”

“嗯哼，稍微看得出来。”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选择远离家乡，进入文明世界吗？”

“你倒是说说看。”

“因为啊，”木象砸吧着嘴，可能是因为有食物卡在牙缝里了，他伸手试图清理，同时含糊不清地说道：“因为文明人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哦，也许是吧。不说废话了，告诉我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木象低声叫了一下，他掰下了一颗牙齿！阿娄尔吃惊地看着他。木象用野蛮人语说道：“Paguas，wony ronemos lad！（准备，我们离开这儿！）”那颗沾着烟草味口水的牙齿飞到阿娄尔的肩膀上，嘭地炸开来，他的脖子断成两截。盔通铁不知所措地看见木象掀起衣服，肚皮上忽然裂开一个口子，里面的隔热保险柜里有两把袖珍的手枪，“拿着！干净的！”盔通铁接过枪，心里还恶心了一阵。审问室的一面墙是单线透视玻璃，外面的人目睹了二人的所作所为，但是还来不及拉响警报就被踢开门的木象击穿了脑袋，只剩下一个瘦弱的技术员被留了活口。

技术员的头被枪指着，三人缓缓经过大厅，被十几名警员包围，木象大声说：“我们不想造成更多的伤亡了，让我们离开这儿！我们只是想找到我们的同伴，要抓什么鬼‘沙漠蛇’就去吧，和我们没关系啊！”

刚才那位女警察说道：“不用掩饰了，你们的交谈过程的录音已经上传到政府公共网络了。你们这是在对星球政府宣战，你们还有一次放弃抵抗的机会，我们会对你们的同胞宽容处理的，放下武器！”

“别说笑了！看看你们政府一直以来都做了些什么吧，我已经把宣言散布了出去，很快新人类就会揭竿而起了！还得多亏了你们。”他们已经移动到了门口，盔通铁看见警察局门外的马路边停着一辆先进的悬浮跑车。木象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最后大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句话不会被记录，公共网络是大家共用的，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听见了我的话，将来会有更多人听见！这个世界就这点好，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文明人知道适可而止！”他们疾步靠近跑车，丢下技术员一溜烟跑了，只留下零星几声枪响泄愤似地追着。

“幸会，我们是被派来救你们的，不对，是去救沙瀑黑的，但是你们被抓了，所以任务变更为救了你们再去救沙瀑黑.....”开车的小伙子急切地说道，副驾驶一言不发。“我们接到指令时正在酒吧收集情报，一听见沙瀑黑前辈被抓了我们都万分焦急，所以连衣服都没换就出发了。你一定是大名鼎鼎的木象前辈吧，这位是.....”

木象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不如先介绍你自己吧。”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叫火纹，是‘沙漠蛇’的非正式成员，南希副司令说只要我们收集到有价值的情报就让我们转正。他是.....我也是刚知道地龙城居然还有同僚，但是他至今为止一句话都没说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叫他哑巴。”哑巴转过头有些幽怨地看着木象和盔通铁，他的嘴被精心地缝上了，而且看来他已经受够了火纹的废话连篇。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计划，计划？哦啊，我们暂时还没有计划。我们本来以为你们有计划，所以我们不敢抢前辈的功劳所以就没有多想啊，现在看来必须快点制定计划了！”

木象有些无奈，他也只是个武将，要用脑子想事情还真有点费力。这时哑巴“说话”了。

他先是暴躁地用力劈砍空气，示意火纹住口，接着指指自己。“你有办法？等等，你是个哑巴，但是我看你好像不会手语，你平常是怎么和人交流的呢？”

哑巴指了指腿上那把奇形怪状的小型冲锋枪——用暴力说话。他笨拙地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纸和笔，在颠簸中歪歪扭扭地写下三个字“千纸鹤”。

“竟然是千纸鹤。”木象沉下脸，不过旋即释然：“好吧，至少知道他在哪里了，而且不会有曝光的风险了。马上和雷文顿司令联系，老铁，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角儿。”

“他们为什么抓沙瀑黑？”盔通铁有些困惑地说：“而且，他们也没有对我下杀手。”

“那就说明他们就是想活捉他，并无意造成更恶劣的社会影响。更有可能是为了向‘沙漠蛇’要求赎金。在这种紧要关头，政府也想控制住沙瀑黑，他的战略价值远比‘卡拉什’高得多。啧，真是麻烦！我都帮他把所有雇佣兵解决了，他居然被‘千纸鹤’的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抓他的人我看清楚了，是个枪都打不死的机器人，他是个铁脑壳！哦，对了！你，我一紧张都忘了！你是什么怪物？！”盔通铁激动地坐远了一点。

木象苦笑几声：“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改造人，不是仿生人也不是机器人。在年轻的时候，我得了癌症，但是我的财产并不足够治好我。有人以做实验的理由想让我做志愿者，他可以无偿治好我，当时想死马当活马医，我就答应了，所以你看.....”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身体如此强悍，你是个改造人！不公平！”

“别给自己的弱小找理由，我只有一部分是机器成分，大部分肌肉我还是在自己锻炼着。”

“哦哦哦！！！木象前辈原来身世如此坎坷，但在我眼里就是传奇人生啊！其实我小时候就梦想把自己弄成机器人，可以飞天遁地那多好呀！手指就是十把枪，而且不用休息吃饭，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惩恶扬善了！”火纹又开炮了。

“如果你能把自己改造成机器人，那不法分子也可以了，到时候一个看门大爷都可以烧焦你。”

悬浮跑车虽然有“悬浮”二字，但也只能离地十五公分左右，马力全开可以在短时间内跳跃一米之高，相比廉价传统的四驱车而言，只是在缓震与加速方面有提升。这辆车在市面上算比较新款的了，价值不菲，估计在3000000通券左右，火纹也不清楚，毕竟这是他偷来的。盔通铁心想，“沙漠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怎么手下都是小偷暴力狂什么的。

车稳稳停在街边，一个衣不蔽体的老妪敲了敲车窗，木象按下窗子后她哀求道：“行行好吧老板，给点饭钱吧。”哑巴探过身来，用枪指着她的头，她咒骂着离开了。不一会儿，一张纸递了过来，“保持警惕，始终绷紧一根随时做出‘方’御反击的神经。”木象哑然失笑。

街对面是一幢古朴的木式住宅阁楼，正门口有一副牌匾，上书“千纸鹤之楼”，有两个雇佣兵把守。“这里就是‘千纸鹤’的地龙城分部了，我相信沙瀑黑前辈就是被关在这里，一定是的！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杀进去，还是等待救援，不！等不及了，沙瀑黑前辈随时都有被杀掉的风险，我们找个角落溜进去吧！或者说等等木象前辈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哦哦对了还有盔通铁前辈.....”

“安静！我需要思考！”木象呵斥道，火纹委屈地瘪了瘪嘴。“嗯.....没有办法，我们还是等人来吧。”

“千纸鹤之楼”内部。

“黄沙掩天门，死士留下话；当敌人压境城市摇摇欲坠.....”

“哦闭嘴，你不要侮辱这首歌好吗？它可是南希的代表作，被你篡改成这个样子！”看守他的大汉忍不住打断了他。

“啧！你说你们吧，如果要拿我交换赎金的话也不应该让我受如此酷刑啊！好歹给我松绑让我活动活动手脚啊，而且我渴了！我还要嘘嘘！放——开——我——”

“闭嘴！闭嘴！！”大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嗯嗯来呀来呀。”沙瀑黑昂起脸，“我可是人质！你打了我让我不高兴了你们别指望从‘沙漠蛇’那帮混蛋那里得到钱！”

“你，你.....你在说什么瞎话，我又不会杀了你为什么就拿不到钱！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再多废话一句我就砍断你的手指！听见没有！阿西吧——脑瓜疼！”

“是，是！”沙瀑黑无奈转过头看墙壁.....

.....

监控的蓝光消失了，它们停止运作了。他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说，现在你放开我等会我就给你求情，让我的伙伴们不杀你。”

“什么？哎你这么又开始说话了！”

“你自己看看吧，你们的电脑系统已经被我的伙伴们骇进去了，你们的监控，防御措施，甚至武器都会失效的！你们已经输了！”

大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你说什么？”大汉装腔作势地小跑过去，“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捅了一下摄像头，蓝光再次出现了。“电费贵呀！”他把脸凑过去与摄像头并列面向沙瀑黑，尖着嗓子说道：“没什么事儿我就让指示灯熄灭吧！”

车上。

“.....那时阿莉莉哭着对我说‘火哥哥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会寂寞的’，我潇洒地摆过头像汤姆·库鲁斯一样微笑着对他说‘哦宝贝这次我非去不可，坏人需要得到惩戒，而我就是惩戒者！’哈哈你知道当时她的表情有多滑稽吗？就像就像这样——没办法我对于一般的女人来说就是这样充满了无法抗拒的魅力，我对待她们总是像最优质的鱼竿一般欲拒还迎，反而使她们欲罢不能！还有还有.....”

盔通铁张开惺忪的睡眼，忽然紧张地叫道：“有人出来了！”从“千纸鹤之楼”的庭院里驶出五辆车，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

“别过度紧张，盔通铁前辈，那是他们的日常出勤，尤其到了最近。昨天这幢楼的常驻守备力量已经派出一半前去废宝城打听‘卡拉什’的消息去了。”

“你说什么？”木象腾起来，这一下子把火纹吓得不轻，他开始喃喃自语：“这幢楼最多容纳六十个人，昨天派出去一半还剩下，呃，还剩下三十个人，一共五辆车，每辆车看上去都坐了四个人，三十减二十，呃.....呃，十，十吗？对，这幢楼已经没多少守卫了，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干掉那两个看门的，那就.....”他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们得抓住机会，趁他虚要他命，我们偷偷杀进去把沙瀑黑带出来！”

哑巴听见后兴奋地不知所措，以至于让枪走火了。

那两个雇佣兵听见了枪响，加之早就怀疑这辆停了两小时的车了，其中一人走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前辈！他们过来了！”“闭嘴闭嘴！我们干掉他们就是了，但是一定要小

声点，不能引起楼里人的注意.....”哑巴打开车门飞快地掷出两枚飞镖，那两个雇佣兵捂着脖子倒下了，他迅速把靠近的这个人抬进后备箱，又坐回副驾驶做了一个极其幼稚的庆祝动作。三人呆呆地看着他。

“好，现在计划是这样的：我们首先进入楼里去，然后，我们干掉他们所有人！”木象严肃地看着三名手下，“出发！”

“千纸鹤之楼”内部。

“嘿，嘿！我叫你呐，怎么不说话！”

大汉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对着沙瀑黑的肚子打了一拳，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说过再废话一句我就揍你。”

“你，咳咳，哎哟，你分明说要切下我的手指头，咳咳咳，呕！”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你分明，就是不敢对我怎么样，咳咳，虽然只要我活着就算完成任务，咳，但是你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你这个胆小鬼。”

大汉被彻底激怒了，他大吼道：“别以为我不敢动刀子，我现在就切给你看！”

“住手！朴麻里！”风眼出现了，沙瀑黑“感激”地看着她。“我们不希望和‘沙漠蛇’之间产生没有意义的矛盾，我们只为财。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想想总部会怎么处理你。”

“对不起！风眼女士！”大汉鞠了一躬。

“哎呀呀，这个谁那么大胆敢切本大爷的手指来着？”

风眼缓缓走近：“你不要忘了自己当前的处境，刚才我们已经启动了与‘沙漠蛇’的谈判，要是他们不愿意出钱赎你，你还是只有死的份。”

“你们想拿我赚多少钱？”

她瞥了一眼沙瀑黑，不屑地说：“就你的狗命吧，10000000通券。”

“不可能！他们那帮穷鬼拿不出那么多钱的，你这分明不给我活路！”

“那就把你卖给星球政府喽，他们倒是钱多得是。”

“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卖给政府呢？”

“.....你是不是已经看破红尘了着急下地狱了？我怎么知道‘千纸鹤’是什么想法？我只是和他们合作抓住你罢了。”

“你不是他们的人？”

“不是，但是我也有权利让你住嘴。朴麻里，你过来。”

“有什么吩咐，女士？”

“把你的内裤脱下来，你不是嫌这家伙话多吗？对了，去找一卷胶带来，只拿内裤塞嘴是塞不住的，那是电影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