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那天是礼拜日,宋慈在病床上静养,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她再也不是刚刚进来一激动就需要打镇静剂的疯子,她很感谢岁月带走的伤痕。
门外的吵闹声把在刚刚合上双眼的宋慈吵醒,隐约地听见护士小姐用压低声音:“她恢复得不错,很少再大发脾气,这两年针打的很少,今年也再没打过了。”
这时候门外进来三个人,宋慈抬起苍白的脸凝望着他们。
这三年,妹妹宋元来探望过一次。宋慈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让自己曾经不知拼了多少命的共同体,居然可以如此狠心,宋元眼睛里的笑意如蜜一般洒出来:“姐姐就在这里好好扮演疯子的角色吧,可是无论你说什么,谁都不会信你,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啊,对吧,宋元。”
宋元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像是恶透了这个名字一般终于找机会甩掉了,又像是宣告着她恶作剧得逞。这要是搁在今日的宋慈身上,估计并未会放在心上,但时的宋慈被专业的工具捆绑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宋元嘶吼来表达自己的清白和不满。
宋慈本以为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杀死。但真的再次见到的时候宋慈却格外地平静,那种平静让她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宋元,你来了。”
当宋慈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之后,妹妹脸上下意识浮现尴尬的神情,这种微表情是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才看得出来的那种,但下一秒她马上意识到这种低级错误,立马恢复正常。
“怎么又搞错了,我是姐姐宋慈,你才是宋元。我来看你了。”她小心翼翼靠近宋慈,坐在病床延边,用手轻揉宋慈的头发,在外人看来这真的是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宋慈凝望着这张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她的妆容精致到无可挑剔,初春的她已经换上了小洋裙,外面套着裁剪完美的大衣上喷着很好闻的甜香,暖棕色的长卷发上也是这种香味。而自己却是面色疲倦,瘦得连病号服都撑不起来的精神病人。
“妹妹,这次我来见你就想和你说,今年......我快要结婚了,即使你现在状况不太好参加不了我的婚礼了,但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所以我也想让你知道。”宋元用手把那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拉过来,“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江呈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