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走后,章震打开从宏大小区拿来的滨城地图,开始研究梦溪街附近的地形,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
天将拂晓,刘斌风一般的冲进章震的房间,“震哥,抓到两个人。”
章震刚刚放下地图,在座位上眯了一会,听到这话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啊斌子!快说说怎么抓着的。”
“天快黑了我就带了两个兄弟出发,为尽量减少丧尸的察觉,一路上我们车灯都没开。偶尔遇到几只点背的丧尸都被我们用劲弩解决了,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八点来钟就到了梦溪街附近,接着我们就猫在一个小巷子里,远远的观察他们的动静。
还别说,他们的防备挺严的,除了在梦溪街入口设路障、有明哨以外,在街旁的店铺里还要暗哨,凡是靠近梦溪街的丧尸都被他们立刻射杀”
“天那么黑,你们怎么发现的?”
“嘿嘿,震哥你还记得上周我跟搜索小队去过附近数码城么?那次虽然没找到多少食物,但可发现了一家卖红外摄像机的店,我们一股脑的都带回基地了。红外摄像机是个好东西,晚上能看见东西还能放大,可以当夜间望远镜用。”
“你行啊!以后训练组加一项夜间科目,让兄弟们都了解了解。”
“是!接着说啊,我们一直等到凌晨三四点,我在部队受训时教官就告诉我们,那时候人最疲劳,我就带着两个兄弟下了车…”
“趁他们没注意,绑了两个人?”
“不是,他们有个人坏了肚子要方便,其他人嫌臭让他去远点,那人就从街口的路障后面出来了,我们就把他绑了。”
“那你说什么凌晨三四点人最困什么的,干嘛?”
“我只是想渲染下气氛…额,震哥你找啥我帮你找…震哥你拿刀干嘛?别急,我说重点、重点!我们绑了一个人以后,就逼他叫其他人给他送手纸,然后就又绑了一个……震哥你怎么不说话。”
“斌子,我发现你挺SAO的。”
“震哥,我是外表冰冷,内心火热!咦,震哥你捂鼻子干嘛?”
“斌子是你把对方第一个人抓住的?”
“是啊,我可是侦察兵出身,趁他方便,从背后一个擒拿就搞定了。”
“那你抓他的时候,他擦屁股没?”
刘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冲锋衣上有点黄,还有点泛着绿……
“啊~~一会儿大部队出发的时候,我再过来!”,说着就奔出了门外,刚出门就碰见老黄,逃一般的走了。
“章震,现在的年轻人不尊重老同志啊,见面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没礼貌。”
“老黄,你说谁呢?”
“斌子啊,刚才进门我跟他打招呼,他啥也没说就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哈哈”,章震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却说,“老黄,通知后勤组,以后给晚上守夜的兄弟们配一个简易厕所,厕所里再放上些卫生纸,不够的话用报纸代替也行。”
听着章震这没头没脑的话,老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的特点:话不多说,只管执行,也是章震欣赏老黄的地方。
吩咐完简易厕所的事,章震想起来老黄过来肯定有事问道:“怎么了,有啥事?”
“我有点不放心,韩路他们太冲动了。我想的是如果能谈判最好,哪怕用点物资把林超他们换回来也行,最好别流血。”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老黄,你把家守好!”,说完深吸一口气,又看看天色,“通知大家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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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钟,大同社的武装力量都集结完毕,除了战斗组全员以外,这次行动还出动了另一个搜索小队,以及后勤组部分负责医疗的兄弟。
除了昨天开的那辆挡风玻璃破碎的霸道留在了基地,大同社剩余的七辆车浩浩荡荡的开出基地,行动人数也达到二十八人。
“老黄,我们走后,基地里武装力量就剩下训练组了,好在训练组教员都是有战斗经验的老兄弟。你们要收缩防御,防止地方偷袭,还是那句话把家守好!”
车队快速的行驶在滨城大街上,不鸣笛、不张扬,尽量保持静默状态,虽然一路引来不少丧尸,但都被车队远远的甩到身后。
偶有三三两两的丧尸扑到车前,还未试图阻挡,就被战斗队员用弓箭、劲弩射了个对穿,没对行动造成什么阻碍。
快到梦溪街前,车队就主动放弃隐藏行踪,大摇大摆的径直冲进了对方的地盘。
章震这是在示威,就是要让对方看看自己一方的实力。可对方好像消失了一样,连头都没露,仅剩路障孤零零的横在街口。
“震哥不对呀,昨晚还有人在街口巡逻呢!都飞了不成?”,刘斌奇怪的说。
章震什么也没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刘斌,“斌子,洗干净了没?”
“干,干净了”,刘斌红着脸小声说。
“我看没有。”
“啊,我换了一件衣服的,哪里还有沾上的那…那东西。”
“我说的不是衣服,是你的脑子里”,章震面带微笑的说,说完就探出头对着后面一辆车说,“肖遥,把那两小子拉出来!”
移开路障,车队缓慢的开进梦溪街,部分战斗队员下了车跟在汽车后面,以汽车为掩护,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店铺,以及空荡的大街。
看着两个大声叫嚷的俘虏,章震冷酷的下令,“把他俩嘴堵上,绑在车顶上!”,两个队员迅速的执行了章震的命令。
除非对方打算鱼死网破,不在意车顶上两人的生死。有这两个俘虏在手车队是暂时安全的。于此同时在心理上,也是对他们的震慑。
行至梦溪街中段,章震意识到不能再走了。对方明显是在躲着大同社,要不就是请君入瓮,意图偷袭巷战。不过最可能是因为两个俘虏,对方投鼠忌器。
章震猜的没错,对方的面具人正在街边一个店铺里恨恨的看着车队,昨晚两个哨卫悄无声息的失踪就令面具人感到蹊跷,周围没有血迹,其他哨卫也没听到惨叫。
现在看着车顶上,绑着的两个兄弟,面具人恨得牙痒痒的,太无耻卑鄙了,竟然利用人质当盾牌!
再看看对方车队足有差不多三十号人,还都是全副武装,而己方实力明显不敌,不免有些举棋不定。
“彪子,对方来着不善,八成就是昨天入侵咱们的那伙人”,面具人开口了,声音清脆,居然是个女人。
“肯定是,楠姐你看车队里排在第三位的霸道,就是昨天在街口接应的那辆”,男子肯定的说。
“注意观察,告诉大家暂时还别放箭,小心咱们的人!”,女子冷静的下令。
被叫做彪子的,是个年轻的男人,也许说是男孩更加准确。名字虽然粗犷,但男孩的长相相当清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丹凤桃花眼,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总流露在脸上,要搁到末世前一定是个万人迷。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分别朝对面建筑晃了几下,就见对面也用相同动作晃了晃,而这都是章震他们没有察觉的。
“楠姐,我告诉大家了暂停行动了。要不让东子他们也上来吧,一会儿起了冲突我们肯定人手不足。”
“不行,东子他们还要守着前几天抓到的那几个人,虽然确定那几个人不是黑衣人,但也没法确定不会对我们不利。”
“是,楠姐”,彪子沉声答应。
街上章震还在仔细观察,车队队形也迅速出了调整,形成了之前训练的战斗队形。每辆车距离适中,既不会影响开动,又不会过于松散,让隐藏在车后的队友们失去掩体。
这是大同社战胜斧头帮后,训练组的成果,说实话章震还是很欣赏肖遥的能力的。但经过那天雪夜谈心,章震感到即使肖遥行动上服从了自己,但心里还是不满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亲密无间的兄弟,一旦有了隔膜,虽然外人看不出什么,可当事人双方是能感觉到的。
章震这次行动留下了训练组帮助老黄守家,却把肖遥带了出来。无论是潜意识上的提防,还是想通过这次行动再观察下肖遥,都是一种从心底的不认可。
章震看了一眼肖遥,或许自己过于谨慎了,他可以不认可肖遥,但在没有实在的证据前,章震选择的是相信。肖遥能力很强,用好了是大同社的一大助力,希望他不要自误啊。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章震收回目光,又看了看寂静的街道,显然对方隐藏的很深,也许现在就在暗中盯着车队。
不过无所谓了,鱼塘里的鱼藏得再深,用棍子搅个颠覆,鱼总归会现行的。
章震下了车,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扩音器,“如果你们还在乎车上这两个人的小命,就别藏头露尾啦,我在这等你们老大出现,从现在起每过一分钟杀一个!”
在绝对的优势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费,章震就是简单粗暴的逼对方出现。街旁的店铺里,被叫做楠姐的面具人握紧了拳头,她低估了章震的下限。
“楠姐怎么办?”,彪子问。
“我出去,看看他们到底要什么!”
“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别说了,我功夫比你好,还是我去”,楠姐说的斩钉截铁。
“最后十秒,十、九……”,窗外响起章震凛冽的声音。
“千万冷静,别冲动!”,嘱咐了一句,楠姐迅速走出房间,推开店铺的大门,“别动手,我来了!”
街道上骤然出现的人影,以及明显是女性的声音,让大同社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章震眼睛一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那天和自己上演“生死时速”的面具人,更没想到她还是对方组织的老大。
站在旁边的刘斌可没管那么多,大声说道:“卧槽,居然是个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