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关灯的人不配反驳。”
韩肖肖挑了挑眉头,佯装委屈:“是,我不反驳了,是我不配恋爱。”
纪知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题不大,我们以后可以常去。”
“别人的恋爱圣地,就是我的吃瓜圣地!”韩肖肖非常骄傲。
大概是作业写完了的缘故,宿舍里的氛围比之前几天都要轻松。
毕竟,虽然计划着周六再写,总归是个事情压在心头,如今这块大石头没了,立刻就体会到不一样的自由了。
“要不明天去看个电影?”韩肖肖躺在床上提议。
“不要,”纪知剥了一个橘子,“别忘了英语口试。”
“啊,你为什么要提醒我!”韩肖肖嘟起嘴,“我也想吃橘子。”
纪知扔了一个给她,顺手又往口中送了一瓣橘子:“这个礼拜过完就只剩三个礼拜了。”
“唉,差不多一礼拜三篇,我觉得我还是会拖到最后一个礼拜的。”韩肖肖平躺在床上,一边剥橘子一边说。
整个宿舍顿时弥漫着橘子的清香,纪知也给了秦尧一个橘子,秦尧说了句谢谢,然后说:“我准备明天上午写一篇。”
纪知把最后一瓣橘子吃完,想了想:“那我下午写吧。”
至于为什么是下午,早上她肯定是爬不起来的。何况为了一篇英语作文,还不到这个地步。
既然做好了计划,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即便是秦尧,也是懒散地躺在床上,靠着外卖度过了晚餐。
三个人各玩各的手机,倒也互不干扰,除了韩肖肖偶尔发出的诡异笑声,一派祥和。
也许是因为白天动了脑子,纪知困的很早,刚十一点半就放下了手机,准备睡觉。
睡前看了眼韩肖肖的床,发现还有微弱的手机光,看起来是准备奋斗到凌晨了。
至于秦尧,每晚十一点必睡。
纪知悄无声息关了灯,钻进被窝,最后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终于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药学院四层实验室
边言将最后一批转化好的培养基送进摇床,就准备回去了,没想到刚到实验室门口,就被自己的导师叫住了。
窦立华今年刚过五十,年纪算不上大,但在国内生物制药领域绝对算得上第一人。
虽然地位很高,窦立华作为长辈还是十分和蔼的。
当初边言入学的时候,被他一眼看中,直接收为关门弟子。
边言也确实没让他失望,仅仅三年时间,就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SCI发表了一篇article,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论文,总的算下来光去年的影响因子就达到了5。
这样发展下去,也许不用等到博士毕业,边言就能超过10影响因子了。
这样的学生,窦立华怎么可能不喜欢。
“最近实验还顺利吗?”
边言点了点头:“基本是按照进度来的。”
“我正好有点事要和你说。”窦立华点了点头,把人叫进了办公室,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资料,“我这学期有个新生研讨课,第一节课我准备让你去当个正面教材,怎么样?”
“这个……”边言顿了顿,“没问题。”
“答应的这么快,”窦立华的笑容顿时有几分玩味,“看来确实和小傅说的一样。”
之前边言对这些事从来不感兴趣,窦立华都是直接找傅昕的。
当然,傅昕本身也喜欢这些事,可以作为实验之外的调剂,她可不像边言,心里只有自己的菌。
她的心里还有汪洋大海,海里还有无数师弟。
只不过这次窦立华找到傅昕后,傅昕却让他来找边言,还说边言一定会答应。
至于原因嘛——傅昕的暗示和明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边言甚至可以想象出来她在导师面前编排自己有奸情的样子。
果不其然,窦立华下一句就是:“听小傅说,你对这一届本科的一个小姑娘有点意思,她特地将此次机会让出来留给你拉近关系。”
他轻轻笑了起来,只是说话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承师姐厚爱,我一定礼尚往来,好好帮她物色物色新的师弟。”
比感情史,傅昕只会比他更乱,去年刚谈了一个师弟,三个月就把人甩了,那位师弟到学院闹了一顿,最后还是三楼药理实验的师兄师姐“以理服人”,将人好好“吓”走了。
窦立华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啊,看样子我是真的老喽。”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边言的肩膀:“行了,没别的事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边言应了一声。
到了学院楼下,边言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但是药学院依然灯火通明,无数学子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断努力,日以继夜地做实验,希望得到更完美的数据。
每个人都在全力以赴,他又凭什么比别人做的好?
边言伫立了很久。
鬼使神差般,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在聊天栏里输入了几个字,却在发送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已经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她了。
……
纪知一觉睡醒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她看了眼时间,又重新眯了一会,就一鼓作气爬下了床。
秦尧已经坐在底下写完了两篇英语小作文。
纪知刷了个牙洗了个脸,韩肖肖也迷迷糊糊起了床。
周末总是充满了慵懒而又颓废的气息,连讲话都觉得费力气。
等到处理完个人内务,再点个外卖,纪知重新躺回床上,觉得自己干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为什么我才起来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又困了?”
“可能你身上还有许多细胞没有彻底清醒。”韩肖肖随口一说,将笔和纸都带上了床,“来,让我看看英语口试第一个主题是什么……”
纪知下意识打开手机,准备去备忘录里看看,正好看到边言几分钟前发来的新消息。
“睡醒了?今天有什么安排?”
纪知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宿舍躺着。”
今天的纪知,也依然真实的堕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