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成绩下来时，有人笑，有人哀嚎。宝月收好作业，看了眼成绩单，见林霜霜的名次逐渐靠前，嘴上挂了笑。
林霜霜近前猛吸一口，笑道：“这个法子果然管用。”
罗红梅看他们沉浸在放假的喜悦中，展开试卷：“还有好几天呢，收收心，把试卷讲完。”
罗红梅讲完后，拿出复印好的作文递给张玉敏，对着全教室说道：“等下了课把这几份作文贴在后墙上，你们好好看看。”
宝月去打水，沈青过来跟她痛诉做数学题的艰辛，末了告诉宝月林子阳的消息。
“他果然是脑子不清楚，我都跟他说了，以后让他跟陈舒雨一起走，他还老来缠着我，我去干嘛？给他俩的革命友情鼓掌喝彩吗？”
宝月捂嘴笑着，沈青也忍不住笑：“说我小心眼，说我记仇。还说就那一次没等我，至于吗？还至、于、吗？你听他放的什么噗，还当我跟他闹别扭呢，想得美。”
宝月进了教室坐下，林霜霜在后面看完作文回来：“果然，一溜的秦宝月式写法。那一大段的引用，我看都没看懂，也算是亮点了。”
张玉敏的小姐妹在前面夸着：“玉敏你写的真的太棒了，那么长那么难记的词你怎么记住的？”
张玉敏低着头低声道：“也没什么的。”
“哎呀，你别谦虚了，不像有的人哦，学也学了个四不像，还在那酸呢。”
宝月听着这有些刻薄的话抬头看一眼，视线正好跟那个人对上。
林霜霜跟宝月对视一眼，翻开书看着，没搭理。
“哎呀，你拽我干嘛，我又没指名道姓，她爱对号入座，也不是我的问题啊。一天天的装清高给谁看！”陈小甜晃着脑袋，眼神扫过林霜霜。
林霜霜气得脸上一片红，高一时她就听见陈小甜在背后说过她装清高，她觉得不屑，没跟她追究。哪知她竟然得寸进尺，公开地要撕破脸皮了。
孙一扬正好进门，瞥了一眼林霜霜，又看着陈小甜，说道：“你嘴装了喇叭啊？外面全是你那破锣声，就没人跟你说过闭嘴吗？”
周围有人偷着笑，陈小甜被气得眼睛通红，张玉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看着孙一扬跑到林霜霜面前，跟她嬉皮笑脸的。
林霜霜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孙一扬低声道：“以后你不要这么说了，不太好，别人会觉得你仗势欺人。”
孙一扬挑挑眉：“欺谁啊？就我这弱不禁风的体格，你不天天欺我吗？我哪敢欺别人啊。”
林霜霜回身拧他，果然就不该对他心软。
宝月在一旁看得一脸笑，年轻真好啊，小打小闹又甜又蜜。
隔天宝月去学校，看见林霜霜一脸的严肃，孙一扬在后面拧着眉。
宝月坐下问她：“怎么了？”
孙一扬的同桌推推眼镜，道：“额，林霜霜的作文被撕掉了，还有你的，你去看看吧。”
宝月放好书包，看林霜霜一眼，起身踱到后面，自己的那张像是被人泼了水，旁边还有一处空白着。
宝月挨个扫了一眼，看到某一张时顿了顿，注视许久，轻轻笑了。宝月抬手把那张揭下来，拿了回去。
后排的人瞪着眼睛，看她光明正大地走了回去。
有几个偷偷带了手机的，打开学校里的贴吧，在《与校花同班的日子》，《校花的一二事》，《q姓校花的四季穿搭》下，重新开了个帖子。
《激动，某花要跟人开撕了》
林霜霜也惊住了，孙一扬看着宝月的眼里闪着光：“秦宝月，你真是我哥！”
前面的人听见动静回头，陈小甜看了一眼，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猛地站起身。
陈小甜涨红着脸走到宝月桌前，大声吼道：“秦宝月，你凭什么把人张玉敏的作文撕下来？”
宝月把试卷放到抽屉里，抬头看她一眼，平静地问道：“你是张玉敏？”
陈小甜胸膛上下起伏着，瞪着她不说话。
另一个小姐妹看不下去，说道：“你也不能仗着自己学习好，长的好看，就欺负人吧？还有没有道理了。”
“对啊，你给人张玉敏道歉。”
宝月抬头望了一眼，眼神清冷：“你们是张玉敏？不是的话，给我闭嘴。”
教室安静一瞬，后排的几个人低头噼里啪啦打着字。
“震惊，温柔随和的她竟说出这种话！”
林霜霜有些担心，她扯了扯宝月问她：“你怎么把她的撕下来了？就算是她撕的我的，你也不用替我这么做的。”
虽然很感动，心里也很澎湃，但要是宝月惹上麻烦，她也不好受。
宝月摇摇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张玉敏。
陈小甜呼了一口气：“秦宝月，你有什么证据是张玉敏把林霜霜的试卷撕掉的？”
孙一扬皱眉：“你声音不能小点？说你是个喇叭，你还得意上了？我桌子上全是你口水。”
陈小甜气得眼泪打转，她回过头狠狠地瞪着孙一扬。
宝月看着张玉敏，声调平稳：“我没证据，我也没说是张玉敏撕的。”
教室里一阵窃窃私语。林霜霜和孙一扬睁大眼睛看着宝月。
陈小甜的团体姐妹一言一语地说着。
“看人张玉敏出了风头不乐意了？又没规定别人不能比你出色，小心眼。”
林霜霜急了：“宝月她本来就很优秀，犯得着跟她比什么？”
“仗着自己成绩好还有几分姿色，就飘成这样，男生的眼都瞎了？”
“哎，你什么意思啊？骂谁眼瞎呢？”
宝月轻笑，抬眼看一眼陈小甜：“我知道是你撕了林霜霜的作文。要不然，你怎么会一进来，就发现我撕掉的是张玉敏的呢？”
陈小甜憋着气，脸色越来越青。
周围静了一静，随即炸了锅。
宝月起身，眼睛盯着陈小甜，眼神陡然一冷：“你的事以后再算，现在闭上嘴回去坐好。”
陈小甜被吓得一抖，看着宝月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呆了片刻，僵着腿往回走。
张玉敏的后背起了汗，心砰砰跳着。她竭力安慰自己，没关系的，秦宝月不可能知道，只是怀疑，可谁规定只有她知道那些，只有她能用呢。
张玉敏平静下来。她缓缓地回过头和宝月对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