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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糟了!糟了!军训要迟到了!”

陆晟顶着一个鸡窝头从床上蹦了起来,两脚从人字拖鞋上踩过,光着脚丫子冲进了卫生间,他现在已经能够想象到昨天开学典礼时,站在主席台上讲话的那个教导主任丑陋的嘴脸。

在一系列的手忙脚乱之后,陆晟终于在集训开始的前一分钟赶到了操场,到达之后,他才发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接踵而至——自己没有穿军训服。

主席台一声口哨响,分散在操场四周墙角阴凉处的学生都赶来操场中央,按照班级调整着自己的队列。陆晟见状,赶忙混在人群中走向队伍的中央,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教官与教导主任的法眼,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有些人就不要存着侥幸心理,想要蒙混过关,没有穿军训服的自己自觉一点,绕着操场跑二十五圈后再来报道。”

抬起头望向主席台,陆晟发现教导主任正拿着话筒,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真是倒霉!”

嘴上不愿意,但两条腿还是得跑啊!

等到所有的同学都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集合完毕的时候,陆晟发现跑道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是吧!就只有我一个人吗?第一天上学我就在全校新生面前丢糗?”陆晟现在的内心是崩溃的。

顺着跑道,看着操场四周贴着的那些激励的格言,再微微抬起头,阳光以四十五度角射入他的眼帘,反射出明亮的白光,嘴角上扬。他知道,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

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白色素衣少女来到了杂货铺的门前。

“李掌柜,早上好啊!”

“啊!你好啊!小璟,今天又是来打醋的吗?”

“不是,我是来拿一点白糖的。”

少女也是一点也不客气,看准柜台上的一叠油纸,捻起了最上面的那张放在左手上,再跑到一旁的水缸里,拿起里面的勺子挖出一勺来倒在了油纸上,然后用右手顺势把油纸的四角一抓,包成了一个团。

“还是老样子,先记在我的账上啊!”没等音落,少女早已跑掉了,准确的说,应该是逃掉了。

杂货铺老板似乎有些生气了,额头上凸显出三道皱纹,鼻孔里呼出来气使得八字胡不断地颤动,但下一秒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了。

他不紧不慢地从柜子里拿出记账单,翻到赊账人名字是梁梦璟的那一页,写上了“一勺白糖,三文钱。”统计一下账单,少女已经累计有五十九两四文钱没有还了,而且账单上的记录就可以看出来,少女从来就没有还过账单。

“真是命苦的孩子,就她一个人独自生活,以后该怎么过啊!”

要想回到家中,村边池塘中的小路是必经之路。现在正值盛夏,恰是芦苇盛放的时候,芦苇丛中,蜻蜓挥舞着晶莹剔透的翅膀不停地穿梭,大概是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产下自己的卵,倾斜30°的芦苇杆使得芦苇穗遮住了整条道路,幸运的是,伴着徐徐微风拂过,梁梦璟勉强能够看清前面的道路,不然不小心踏空了,就可以好好地洗个凉水澡了。

不过,梁梦璟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左手拎着包着白糖的纸团,右臂不断挑起那些垂下的芦苇穗,小跑着前进,路两旁的池塘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村里那一个没爹没娘的疯丫头啊!”

梁梦璟前后望了望,芦苇穗不停地在眼前晃,但确实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别看了,我就在你的脚下。”

梁梦璟下意识的朝脚下看了一眼,芦苇丛中的池塘里,四个光着身体的男子漂浮在水面上,吓得她急忙用双手遮住了自己已经微红的脸颊,可惜的是那包白糖完美的落入了水中。

“呦呵!疯丫头也会脸红的吗?”

白糖全部掉入水中使得梁梦璟也顾不得避羞了,双手挪开,两眼鼓起怒视着对方,这下她才认出对面是镇上做丝绸生意的王员外的儿子和经常和他混在一起的三个狐朋狗友,这个混小子在全镇都是出了名的,恶名昭著用来形容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你们把我的白糖都给弄没了,你们得赔!”她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王耀祖的脸。

“你一直盯着我干吗?怎么,你喜欢我啊?”

这样一说,梁梦璟的脸又变得通红,虽说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镇上的人,都喜欢叫自己疯丫头,但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被人这么说,还是挺害臊的。

“虽说别人都叫你疯丫头,但实话实说,你这小脸蛋长得挺水灵的啊!”王耀祖的两只鼠眼不停的在梁梦璟身上打量着。

“少说废话,赶快还我的白糖。”虽然害羞,但是还是得要回自己的白糖,那可是她赊账借来的,虽然她并不知道杂货铺的李掌柜根本就没打算让她还那笔账。

“想要我还你的的白糖啊!可以啊!”王耀祖摆了个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也瞬间秒懂,双手一撑爬上了小路,前一个后一个把路堵的死死的。

“你,你们,你们想要干吗?”看着前面的那个,梁梦璟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却抵在了后面那个人的身体上,这让她再次一惊,又向前铲了两步后才站稳脚跟。

好在上来的两人还是穿了一点衣服的,不然梁梦璟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儿看了。

“我们干吗?”水中的王耀祖又发声了,引得梁梦璟看向了他,“你不是说要我赔你的白糖吗,我就顺了你的意,赔给你呗!不过我的赔,可不是那个赔呦,我是要你陪我,你只要今晚把我陪好了,别说白糖了,你想要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可以。”说完,王耀祖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其他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你!你混蛋!”梁梦璟此时的脸已经全部被红色所渲染,就像西边的晚霞全收在她的脸蛋上似的,她多想想在有人能够来救救她,但是在这被芦苇丛包围的小路上,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再说,别人不可能为了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去得罪王耀祖,毕竟哪家的布料衣裳不是他爹做出来的。

就她想的这一会儿功夫,后面的那个男子找准时机,伸出双手拦在了她的腰间,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干吗?快放开我!”梁梦璟用手扳着他的手腕,两条腿不停的跳动,但无奈,男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梁梦璟根本无法挣脱。

一看得手了,几个人就笑的更大声了。

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人影在窜动,也有可能只是风吹懂芦苇穗制造出来的假象罢了,除了眼前轻轻拍打着翅膀,悠闲飞过的蜻蜓和因为太阳渐渐西落而渐渐露出踪迹的蛙叫声,应该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了。或许,这此起彼伏的蛙叫声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声援吧!

梁梦璟不断幻想着。

王耀祖也从水中爬了上来,抱着梁梦璟的那个男子用力一推,就将她推到了王耀祖的怀中,同样的,不管怎么折腾,她都无法从王耀祖的怀里挣脱。

“啊!你个疯丫头!”王耀祖忍不住大喊了出来,原来是梁梦璟一口咬在了王耀祖的右胳膊上,引得他疼得大喊了出来。

“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否则今晚在床上你就不知道什么是你该做的。”

王耀祖抬起右手,对着梁梦璟的脑袋重重地摁了下去,梁梦璟自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踉跄向后退去,没能站稳,掉进了水中。

“把她给我弄上来,老子今晚要好好的折磨她。”王耀祖面目狰狞地说到,显然是非常的生气,但其他几个人却都是露出了坏笑。

还留在水里的那个人向着梁梦璟落水的地方游去,等他游到的时候,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并没有找到梁梦璟。

“老大,人不见了!”男子回头望向站在岸上的王耀祖,脸上被惶恐所占据。

王耀祖本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当看了他的表情后,他就察觉到事情确实不对劲。他赶忙跳进水中,潜下水,确实没能找到梁梦璟的身影。

看着王耀祖渐渐变得僵硬的表情,岸上的两个人也觉得事态不对了。

“会不会是被打晕了,又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岸上其中的一个人急忙的问到。

“你是猪吗?这里到处都是芦苇,她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飘得动。”

几个人都急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王耀祖拉着水中的那个人爬到岸上。

“我跟你们说,反正她是一个没爹没娘的疯丫头,她不见了也不会有人一直找她的,我们只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行了,都记住了吗?”

“嗯!”其他三人频频点头,四人消失在了太阳最后的一缕晚霞之中。

“哎呦!跑了二十五圈之后接着训练,真的是要把我累成狗了。”

熬了一天,陆晟总算是回到了家中,刚丢下书包,他就软摊在了沙发上,但是突然的一声巨响让他瞬间惊起。

“什么鬼呀!”

顺着声响传来的地方,他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见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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