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进来吗?”我敲着阿真的房门。
“进来吧。”阿真正在摸着自己的左腿。
“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吗?”我坐到她的对面。
“怎么了,你以前从不问的。”阿真疑惑的看着我。
“我有办法,能让你恢复健康。但必须知道你所有的过去。”
“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相信我。”我诚恳的看着阿真的眼睛。
“好吧,我相信你。”
阿真陷入深深地回忆。
“五岁那年,我的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
我被爸爸生前的好友兼下属江源夫妇收养,他们为我改名——江水亭。他们有个儿子——江水阁。他大我十二岁。江源一家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江水阁也很宠我,我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一般幸福。
江源夫妇经营着一家网络游戏开发公司。因此,十二岁那年我迷上了编程,江源就为我找了最好的编程老师,我特别有天分....后来我觉得编程没什么挑战,一不小心,江源公司的电脑都被我弄瘫痪了。我当时特别害怕,就带了点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刚跑出来没多久就被江水阁在一个网吧里找到了。
‘亭亭,跟我回去吧,爸爸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我害怕......’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跟着江水阁回到家里。当时太小根本没想过为什么江水阁那么快就可以找到我。
‘亭亭,你是个天才!’江源激动地抱住我。
‘咳咳’江夫人假装咳嗽,江源立刻放开了我。
‘亭亭,阿姨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好啊!’
我高兴地跟着江夫人离开,万万没想到这是我噩梦的开始。我被带到郊区的一处平房里,江夫人让我做一个网站,并进行维护。
起初我很开心,因为觉得有趣,而且还不用上学。后来发觉不对劲。”
阿真眉头深锁,她顿了一下。
“江源检查信息的时候,怀疑我有所隐瞒,那天是我第一次...被打到。
‘你个小贱货,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对你好,不过是为了你父母的遗产。本来今天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得到遗产,然后找个理由处理掉你。但你居然是个高级黑客,你应该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而高兴。’
他站起身来。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你了’
我被他蒙住眼睛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四面黑漆漆的,除了几面显示器的光,再没有一点光明。江水阁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陪我说话,他是我那些日子里唯一的阳光。
一天,我突然觉得肚子特别疼,一会儿有血流出,我知道我可能有月经了。我向监视器求助,却想象不到那头有着一张多么恶心的笑脸。
过了一段时间,江源出现了,把卫生用品扔给我。
他走后,我莫名开始不住的颤抖,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更可怕的事儿要将要发生。江水阁为我送饭时,我请求他带我离开,他什么都没说,放下饭菜就走了。
终究是逃不过。”
阿真突然掩面哭泣,我把阿真抱在怀里:“对不起,阿真!”同她一起流下了泪水。
我从医院被带回的时候偷偷藏了一把手术刀。
一刀封喉,鲜血喷洒到我的脸上,那一刻,我笑的全身颤抖。
我找到江源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本来这有特殊的屏蔽设备的,但江源不会屏蔽自己随身的手机。
不一会儿,江夫人从外面赶来,我早就不想活了,但这个女人必须死在我前面。她低估了我的力量和我的恨,同样她也死在了我的手上。江水阁赶来了。
他并没有管他的父母,反而对我说道:‘亭亭,从你来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你,我无能、软弱,对不起。你原谅我,我们一起永远离开这里好吗?’
我真的想跟他一起离开,但鬼使神差地将手术刀塞到了靴子里。
他把我抱到车上,来到一处我从没到过的地方,这里似是一个废弃的花房。
他帮我洗去身上的血污,为我穿上一件特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他坐在床边望着玻璃房外的星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走丢吗?你身上一直装有定位仪器,房间里也有监控设备。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保护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我那么爱你,可你!却杀了我爸妈。’
他突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我,突然拿起床边的棒球棍向我砸来。
我下意识地俯身,从靴子里取出手术刀,棒球棍狠狠地咋断了我左腿的腿骨。我翻身,一刀割开了他的咽喉。
棒球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在惊讶与怀疑中倒下了。
我又一次拨通了报警电话。但警察来的太晚了,我的左腿废了。
我判了五年,就出来了。出监狱后,我把名字改了回来。因为残疾,又没有文化,只能干维修网络的零活,凑合生存。后来就遇见了你。一切变得没美好了。”
此时阿真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眼中闪现的尽是温柔。
“阿烈,这就是我的故事。”
“阿真,你的腿一定会好的,信我。”
“我信啊。”阿真咧嘴大笑,笑的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