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明玉揉着睡眼揭开被子,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刚刚睡醒,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想着昨天和斐儿秉烛夜话,还小酌了几杯。晚上做了好多奇怪的梦,梦见了斐儿的婚礼,还梦见抚琴的爹爹。还有一个奇怪的人,说了好多记不清的话,依稀记得那人好像是爹爹的一个仇家。
明玉回了回神,想起今天斐儿和贵福就要离开了。莫不如自己便也今天启程吧,空荡荡的宅子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不想待下去,算了,索性大家一起走吧。
明玉起身更衣时,斐儿已经过来敲门:“小姐您起了吗”。
“进来吧”明玉穿上了衣衫,对着斐儿喊话。你把洗脸的水放在旁边就好,你也去准备一下今天大家一起动身吧。
斐儿回头道:“小姐今天要走吗”。
明玉道:“对,大家今天一起动身离开吧”。
斐儿说:“我本是准备着和小姐一起离开的,既然您说今天动身拿我就把赶快东西都准备好,早点走的话,傍晚估计可以到县里”。
.......
清晨
离开了镇里,明玉辞别了斐儿和贵福。
她拒绝了坚持相送的斐儿,因为也许是见惯了离别。
明玉实在不想把告别看的那样隆重,斐儿与她自小相识,若告别的话说的多了,反而会不舍,
行至傍晚
明玉终于终于从郊外走到了县里,她虽不是娇生惯养,但是也实在没出过远门。既然此一行准备从北至南要行至巴蜀,那她若无马估计不行。从家里到县里她便已经筋疲力竭,如果徒步巴蜀,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正是想着后面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明玉回头一看,是一二八少年。明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包裹,见包裹无缺便想扭头离开。
只见少年讪笑:“小姐出门在外谨慎应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小姐应该是外地人,现在已是傍晚,不知是否需要住店。”
明玉有些疑惑:“你怎知我是外地人,又怎知我需住店”
少年又笑:“小姐应当不总出门吧。我是看您背着包裹,就知您是外地人。而且傍晚还在街上左右张望,就知道您应该还没找好住处。”
明玉暗想,其父讲过,无事殷勤非奸即盗。送上门的好心,莫不是骗子。钱财倒是身外之物,但若丢失了玉剑,怕是无言面对地下父亲了。思虑至此,明玉只得对少年作辑道:“多谢公子好意了,在下心领”。
少年见明玉要走便侧身到明玉旁边拦住她道:“小姐莫怕,您看,旁边客栈乃是我家开设,我只是前来揽客并无恶意,青天白日,我怎敢有不轨之心,小店价格公道,环境整洁。小姐可否进来一观。
明玉回头一看旁边确实有家客栈,客来居,落座的人很多,看起来生意不错,闻着店里飘来的菜香味,明玉更累了,她这一行确实疲惫不堪,而且向前走,又不知何处才有客栈,何况这家店落座的人这么多,想来应该不错。如此她便转头向少年点了点头道:”那好,我随你去看看“。
男子见明玉穿着便知普通客房怕是不能让她满意,带着明玉径直来到了二楼的一间上房,这房间有窗直对繁华的小街,视野开阔。卧榻外有一雅阁,设有玄关,也有浴桶,陈列也算干净整洁。明玉自顾自的看着,而少年也自顾自的为明玉介绍这里的陈设。
明玉点了点头,还算满意。毕竟此行甚远,他不确定身上钱财是否足够。如若处处挑剔怕是到不了蜀山自己再饿死在路上了。
见明月还算满意,少年随即又说:”小姐可是要远行“。
明玉家中父亲少言,除了斐儿外,明玉从小甚少与他人搭话,她觉得这少年虽生得还算周正,但是为人实在有点聒噪。她心下已是有些烦了,虽烦,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她虽少年道:“公子介绍很周到,但何出此言呢”。
少年笑道:“小姐莫觉聒噪,在下只是觉得,小姐生的实在漂亮,虽有佩剑防身,但如要远行,我建议小姐可身着男装较为方便,如若不然只怕会有歹人垂涎。而且小姐身高看来五尺有余,即使身着男装也会不觉怪异。但若着女装不但容易遇到歹人,而且如遇危险也不容易脱身”
明玉回头看向那少年,面带一些疑惑,这少年两次猜出她心中所想,属实有些奇怪。看这少年,也不过大自己三四岁的样子,竟然有这看破人心的本事。明玉看这少年懂得比自己多,说的也是为自己好,便对放松了一些戒备,对少年道:“看公子年龄与我相仿,不料懂得这样多,多谢公子提点了。”
少年一开始就是觉得叶明玉生的漂亮,想要来向其搭话,见她愿意与自己聊,又来夸自己,他便更是沾沾自喜道:小生李少平,姑娘谬赞了,家中客栈接往来客,久而久之多少了解一点,不知可否求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叶明玉,此行准备向南,途径此地歇脚“。
”明玉,好名字,一听便是大家小姐,且姑娘这柄随身佩剑也必定价值不菲,虽然未见剑身,但剑柄就是小叶紫檀木制成,这样大的一块小叶紫檀木已经相当罕见名贵,且这小叶檀木多产于南方,我们这北方就更是难得一见了,剑柄尚且如此,剑身想必更为名贵”。
明玉点头道:”公子当真见多识广,此剑乃是其父临终交于我的,乃是小女子最珍视之物“。
李少平的家中也算是此安和县的富户,虽不算是显贵,但是家父母经营客栈也算有点积蓄的。
李少平人,生的周正,脑子也灵光,县里喜欢他的姑娘其实不少,但是他却不太能看的上眼
李少平觉得县里的姑娘虽然也有漂亮的但是都没有见识,所以配不得他,但今日见了叶明玉,他觉得他才算真是红鸾星动了。
只因家中对他娇惯,县里的姑娘他不喜欢,家里也就不强求他,所以李少平虽已是二十岁了但但并未婚配。
李少平端详这叶明玉身高五尺,虽未身着华服,但气质出尘谈吐文雅,绝非小门小户的丫头。头带的白玉发笄,与这柄佩剑都非俗物。
李少平很想与她多亲近亲近,所以并不急着走,只是这姑娘好像不甚健谈,只是李少平说一句她便答一句,李少平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只得道:”如姑娘不介意,可否将此剑与我一观。此等宝剑实在好奇这剑身是什么样子,有些唐突了”。
叶明玉双目微含,其实她看这李少平不像坏人,想一观玉剑也在情理之中,但这玉剑剑身通体玉制,剑长三尺,薄如蝉,确实太过罕见。
她不能不防任何人对此剑心存歹念,只得心生一计道:“公子实不相瞒,此剑确实特殊,恐怕无法与公子一观,此剑嗜血,但凡出鞘,必见血才能回鞘,所以非遇生命危险,不可拔剑,我见公子不像坏人才与你说,希望公子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李少平听后一愣,这安和县临近北境都城,来往之间不免也有一些江湖人士和达官显贵,光怪陆离的故事,各种奇珍异宝,他也是听过,见过些的,但这种说法他是闻所未闻。
虽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李少平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他只是个平常人家长大的孩子,倘若这女孩身上真有一把这样的剑,那他们还是不要多接触的了。
李少平双手作辑:“即使如此,那可是观不得了,姑娘您早些休息,有事喊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