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地心、龙胆草、枯木叶这三味药材,想换你几滴灵泉,可以吗?”婴宁从被后的药篮子里拿出三味药材。
大夫看了看婴宁手里的药材,一只蘑菇、一株枯草以及一片叶子,欣然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找的药材?看这些药材……啧啧!太过稀有了。”
“说来老先生你可能不相信,这三味药材是我从山脉树林里采摘而来的。”婴宁看了看手里的三味药材:“老先生,到底可不可以换?”
“可以自然是可以,可是你得讲明药材来历呀!并不是老夫嘲笑你修为弱小,你不过区区灵境四阶,是不可能进入山脉树林的。”大夫捧起婴宁手中的三味药材,药材还很新鲜,是最近几天摘来的。
“茎叶枯黄,没有发黑,不错!肉质饱满,有厚实的泥土味,不错!叶子扁,没有叶肉,还有微香,不错!”
“三味药材都很新鲜,你不偷不抢,你是怎么得来的?”大夫把婴宁的三味药材装进三个盒子里,交给了身边的伙计。
“老先生你这样老是盘问别人的家底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婴宁有些恼怒,药材都收了还磨磨唧唧的。
的确如此,在这世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存本事,把这些本事说出来,就如同盘问别人家的家底。
如今谁没有个隐秘的本事?
大夫抱着拳,郑重着向婴宁道了谦:“是老夫唐突了。”
“小伙子,你认识这些药材,莫非你是药童?如果是,那你是何人的药童?在这个国家里,那些医药大师老夫也倒是认识几个,说不定你的师傅我还认识。”
“老先生,算我拜托你了,你别问了,问了就是不能说。”婴宁向大夫抱拳,苦苦哀求。
大夫有些尴尬,虽然自己多话,但也不至于听得那么不耐烦:“那你要换多少灵泉?”
“你也知道,灵汤要多少灵泉,我就要多少灵泉。”婴宁终于六根清净了。
“灵汤?”大夫有些惊讶。
灵汤的药材是出了名的贵,不管是哪一味药材都是普通人消费不起的。
可眼前的小伙子,身子单薄,虽然有些药理常识,也有些寻药的本事,但是穿着打扮,脏脏兮兮,又杂又乱,赫然乞丐儿一位,明显没有那种雄厚的资金。
如果说的通只有两种,第一是是别人的药童,是给人家师傅买药的。第二是刚认了有钱的师傅,师傅懂一点药理,去山脉树林里采药,用药换药。
“拿一盏灵泉来。”大夫向自己的伙计叫唤,然后看向婴宁:“一盏灵泉就够泡两次灵汤了,剩下的零钱用现银给你。”
“好!”婴宁点了点头,能多来几两银子那就更好了,毕竟穷。
大夫看了看自己的伙计匆匆忙忙得向后院的仓库走去,要找到仅有的灵泉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让另外一位伙计给婴宁端上了茶水,边喝边等。
“这灵泉是给你自己用?”大夫吹了吹手里的茶,水雾散去。
“是的。”婴宁点了点头。
“你有住所?”大夫吹着水雾。
“没有。”婴宁摇了摇头,那间破房间已经不能住了。
“灵汤这东西必须在僻静的地方才能享用,你既无住所,难道要去山野里去?”大夫合不拢嘴,叨叨不停。
“泡澡而已,不至于如此。”婴宁摇了摇头,男人泡澡都要看,什么世道?
“如果是简简单单的泡澡,那自然无事,可你用的是灵汤,灵汤的昂贵是世人皆知,而且灵汤的药效比灵汤的药材值,难免会有人眼红。”大夫呷了一口茶。
“那老先生的意思是?”婴宁抬起眼睛,总感觉眼前的老人想拉拢自己。
“住老夫这也可以,只不过,老夫想知道,你的师傅是何人?”大夫放下茶水,茶香扑鼻,味正浓,但是太烫了,喝不下去。
“我没有师傅。”婴宁也放下了茶水:“老先生莫要拐弯抹角的,了当了明说就行。”
“从你进门时老夫就很中意你,想让你和老夫学医,如何?”老先生笑了起来,眼睛深邃明亮,笑起来时带动了刀刻一般的皱纹,虽然有些难看,但是那种眼神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照人心暖。
婴宁思考了一会,拜师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婴宁也是半个医生,毕竟婴宁读了某人的一生成就,还过目不忘得记了下来,算是半个医生了,就是没有实操经验,只有理论知识。
最终婴宁点了点头,反正自己无生计,有个老人能照顾自己也是不错的。
大夫见婴宁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衣钵也算是有传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老先生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的身份或许给老先生带来莫大的困难。”婴宁看着茶杯上的徐徐水雾,心里有些忐忑。
“也对,你是哪家的小伙子。”大夫重新端起茶水,凉了一些,味正好。
“没有哪家,我是弃子,还是杨家的弃子。”婴宁的眼睛闪过一抹仇恨。
大夫听闻,多打量了几眼婴宁,街头的乞丐不少,把婴宁扔在里面,大家也看不出来谁是婴宁。
“既然是弃子,那你可没有姓氏,既然没有家族,那你可愿意入老夫周家。”大夫再呷了一口茶,味正浓。
“不愿意。”婴宁摇了摇头:“但是愿意入你门下。”
如诺有他人在此,一定会有人谴责婴宁不识好歹,既然是弃子还跟挑萝卜白菜一样选家族。
但是大夫不介意,婴宁身前的这位大夫,他的目光于世人不同,不管是哪家的人,有病的就是病人,没有病的就是陌生人,没有什么不同。
“也罢!不入老夫家也善可,但是要成为老夫周三才的门下徒,可不要辱没了老夫的医术。”周三才放下茶水,静静地等着婴宁的举动。
婴宁看了看身前的周三才,一脸茫然,什么眼神?没必要这么看人吧!
“哼!”周三才传出厚重的鼻息。
婴宁一下子明白了,也就是那套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