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末喜点了点小脑袋,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笑了起来。
婴宁看去,姜末喜的笑天真无暇,颇为纯净和可爱,于是婴宁转过头来,发现风有枝也正看着自己,但是从风有枝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忌惮。
“你害怕什么?我只不过是区区灵境。”婴宁再看向杨国正,目光尽是怜悯:“要再耗下去,等会给你们疗伤,都不知道能让你们恢复几成,或许是治不好了呢?”
杨国正听闻,立即冲着风有枝抱拳:“还请风郡守手下留情,我们杨家的命还拿捏在他手里。”
婴宁从自己的师傅那里了解到,这个世界很缺疗伤的药,特别是能让人快速治愈的药,能弥补这个缺陷的,也就只有能治愈他人的武魂。
可是能治愈他人的武魂极为稀少,可以说是百年难遇,都是把拥有治愈武魂的人当国宝一般供着。
可婴宁总感觉自己是个意外,在药阁里的身份虽然是周三才的徒弟,但是真实“身份”比仆人高不到哪里去,倒像是个仆人头头。
没有餐餐是山珍海味,出门也是无轩辕,但是比乞丐生活要好得多,婴宁也知足。
“呼!”婴宁松了一口气,面对强者,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看见杨国正被自己威胁后,帮自己说话,也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风有枝没有和婴宁较真的必要,刚刚那股故意放出气息只不过是在试探罢了,如诺真的动手,转眼间就可将婴宁魂归地府。
婴宁看着四野长明灯再次飘浮在空中,四面分别指着四个方向,又在没有婴宁的命令下,擅自朝着南边飞去。
四野长明灯虽然能自主活动,但是从来不会胡来,看四野长明灯又是自主活动,婴宁知道,四野长明灯找到宝贝了。
“走。”婴宁拉着双眼疑惑的姜末喜,跟在四野长明灯的身后。
杨国正看婴宁要走,不由得着急,自己的伤还没有治好呢!举起手来向虚空中抓了抓,但是只能看着婴宁的背影在迅速离去。
“你去哪?”风有枝的玉面上仿佛裹着一层冰霜,看向婴宁背影的目光仿佛是一对冰锥一般。
婴宁被这么看着,身上直打站,风有枝被闪了眼睛能这么快就恢复了,不愧是位强者,但是也不能不说就走:“我去去就会,放心好了,我会救你们的。”
婴宁抬头发现四野长明灯的飞行方向是城门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四野长明灯明显在绕路,或者直通城门的道路被堵住了,四野长明灯才绕路。
没走跟多久,走在残垣断壁上的婴宁忽然目光一紧,左手立即抱住姜末喜娇小的身躯,右手握住姜末喜的眼睛,不让姜末喜看见眼前的景色。
“怎么了?哥哥?”姜末喜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在手里的目光有些娇羞。
“不要看。”婴宁苍白的脸,眼前的场景让婴宁想起了陵狼,想起了砸陵狼尸体的时候,恶心、恐惧还有反胃。
四野长明灯好似感觉到婴宁的不良情绪,有一面灯身放出了微光,照射在婴宁和姜末喜的身上,姜末喜顿时感觉自己如沐春风,而婴宁只不过是稍微好了一点,依旧苍白的脸,双眼里的恐惧消散了少许。
四野长明灯消耗的灵气可以说是极为迅速,刚刚面对风郡守时,只不过是放了一次强光,就消耗了体内一半的灵气。
现在四野长明灯还要寻找宝物,婴宁不想让四野长明灯在路途中过度消耗灵气,婴宁不想,四野长明灯也不想,因为宝物离杨家城还有一段距离。
“我们快点走,不要看。”婴宁睁开眼睛,在金黄色的虹膜衬托下,连接在一起的瞳孔显得有些暗沉。
嘶!
婴宁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蒙住了姜末喜的眼睛,为了不耽搁时间,婴宁把姜末喜背了起来。
“呼!”婴宁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后,周围的景色更加清晰了,而婴宁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就算四野长明灯的灯光照射下也无用。
废土上,尽是残垣断壁,婴宁小心翼翼得走着,有的碎瓦压住了尸体,婴宁不敢去看,就算尸体与人睡着的时候差不多,但是在龙婴的摧残之下,死去的人,没有是完整的尸体。
路上时不时会出现人的肢体、某个器官或者某个部位,静静得躺在地上缓缓流出血液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血腥味,引来土里的虫子还有饥肠辘辘的老鼠,虫子钻在肉里、骨头里,而老鼠抱着尸块在啃食,还有的老鼠与虫子仿佛是在打闹庆祝这场天降“盛宴”。
姜末喜感觉到婴宁单薄的背在颤抖,就算是被蒙上眼睛,也止不住好奇的心理,姜末喜将布条上拉一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
“这是什么?”姜末喜看着地上满是尸骨,原本是红扑扑的小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婴宁听到疑惑声后立即把姜末喜放下来,把歪歪扭扭的布条弄正,可是当触碰布条时,手上沾了一些泪水。
“乖,闭上眼睛,不要看。”婴宁为姜末喜重新蒙上眼睛,但是姜末喜的泪水还止不住得留下。
姜末喜抱住婴宁,在婴宁的怀里抽泣,说要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龙婴会逃出来,呜呜!”
“龙婴是你放出来的?”婴宁抱住姜末喜,摸摸姜末喜的小脑袋,身子比自己抖得还厉害。
“我是大古族之一,被王朝的人追杀来到了这里,我们为了逃脱,是不得已才把龙婴放了出来的。”
“爷爷和我说,龙婴不会杀人,只会摧毁城市,我相信了爷爷的话,才会把封印烧掉。”
“只是,我不是故意的。”姜末喜在婴宁的怀抱里哭泣,说话哽咽,声音都是带着重重的哭腔。
“不怪你,他们不是被龙婴杀死的,龙婴一直在城外,它进不来,这些人都是被那些强者之间的对战给间接害死的,不怪你,龙婴只是摧毁了城市的一些建筑,不怪你。”婴宁现在感觉到自己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