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颢被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老头盯得有些发毛,无他,老人的眼神太过于炽热了,赤裸裸的丝毫不带一丝掩饰,就好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老人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了,黑发之中夹杂着少许白发,但微微隆起的西装还是足矣显示出他是多么地精悍。
而此刻,他坐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摇着手里高脚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液,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孟颢。
孟颢此时的坐姿可是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两只手撑在沙发两侧,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真皮里面,翘了个二郎腿,还时不时地抖两下。
这是他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喂,老头,找我什么事?”孟颢大大咧咧地开口。
该死,他原来可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现在这种压根不过脑子就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原来的他能够做到的。
还有不知道为啥,他现在对披萨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一天三顿顿顿披萨,一看到“超级至尊”这几个字脑海里就会联想出这种圆圆的芝士饼。
路明非和芬格尔对孟颢这种态度深感不屑:“这种拉丝的饼有什么好吃的,肯德基才是王道!”
老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手微微晃动着,继续沉默。
孟颢差点以为自己脸上长出了花。
正当他真的准备拿出一面镜子瞅瞅自己脸上有没有啥东西的时候,坐在旋转办公椅上的老者发话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希尔伯特?让?昂热,”昂热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抚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嘛?孟颢。”
孟颢心想鬼才知道咧,我要是知道我心里早有数了,还会在这里跟个傻叼似的等你开口?
这个老头子在自由一日刚刚结束的时候就把他从楚子航和恺撒身旁叫走了,还是亲自过来用手拉着走到这里的,孟颢走过来的一路上都感觉变扭地很,耳边传来的是学员八卦的声音和小姐姐们善意的笑声,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才到这儿,恍若隔世。
感情明天学院论坛里面他的帐号上就会出现一个新头衔:疑似昂热校长的私生子。
……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听到了昂热主动问起了这个问题。
孟颢沉默着,但有些青筋鼓起的手臂凸现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是的,他的身世,他的力量来源都是扑朔迷离的,对他而言。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空缺了一部分,原本五颜六色的回忆多了一片空白,于是一切都乱套了,现在回忆起较久远的事情都会头疼欲裂。
就相当于时间节点一样,一环扣一环,精密而又细致,但只要一点小细节上出问题,整个庞大的机器都会损坏。
“其实我们在三年前就已经关注你了,关注了你的一切。”昂热见孟颢不回答,便继续开口。
“在了解接触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一个传说,一个血腥而又残忍的传说,”昂热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现在相信他们是真真正正地存在着了,毕竟龙都是真实的,他们存在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毕竟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各种含义上的静。
窗帘无风自动,温柔地拂过孟颢发青的脸庞。
“您说的‘他们’是?”孟颢正襟危坐,战战兢兢地问。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手指微微有些哆嗦。
“恶魔!”昂热从牙缝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却如同洪钟大吕轰然撞在了孟颢的心坎上,让他脑瓜子嗡嗡的。
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昂热没有管他,用手指骨敲了敲实木桌面,说到:“龙,神,现在又来了一个恶魔,真的是多事之秋啊!”
孟颢缓过来了,眸子红彤彤地,显得情绪有些激动:“龙我知道,就是卡塞尔学院一直在探寻的真相,那么神和恶魔又是什么?”
昂热校长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卷发黄的有些斑点的卷宗,看样子有些年代了,他翻开卷宗,缓慢地回答道:“神只是一个统称,指的是古时具有强大的力量足矣对抗巨龙的人类,至于恶魔,我对他们知之甚少,甚至之前都不知道有所谓的恶魔存在,而今天我看到了你才敢确定有恶魔这个族群存在。”
“而且,你还不是一般的恶魔,”昂热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喉咙:“古典籍上记载的只有王族能够驱使的斯巴达之刃,与带着差不多龙王级别威压的黄金瞳……”
“你是一个,恶魔和巨龙的混血种!”昂热呼了一口气。
“我怎么快就当不成人了?”孟颢挠了挠自己头上的的毛,感觉有些蛋疼,但还是很快就消化了这个消息。
毕竟谁小时候没做过一个我与凡人不一样的梦呢?
“不,准确的来说,你是一个魔,龙,人混血,只不过人血的比例在你的体内极其地稀少,可以用可怜来形容。”昂热校长摇了摇头。
“这样吗。”孟颢直撮牙花子,感觉蛋更疼了。
“那么,你的选择是?孟颢先生。”昂热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炯炯地看着孟颢。
孟颢早就知道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所表达的意思了,况且,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就算我正式加入了吧。”孟颢摊了摊手。
见鬼,他才知道古德里安教授给他的是一张实习生的身份,现在才算正式入学。
“那么,卡塞尔学院欢迎你,孟颢先生!”昂热脸上也出现了柔和的笑意,朝着孟颢伸手到。
孟颢也伸出手同他握了握,这个老人,手臂出乎意科地孔武有力,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不简单!
孟颢眼中精光一闪,不过马上就被他掩盖了下去。
这是在秀肌肉吗?
有意思。
别看孟颢表面上大咧咧的,实际上城府深着呢。
很快把想法压了下去,孟颢抬头看向昂热:“那路明非也是要现在才算正式入学吗?”
“不,他早就正式入学了。”昂热摆了摆手。
“啊?凭什么!”办公室深处,传来了某条败狗的哀嚎。
……
与此同时,正在与芬格尔打牌的路明非突然感觉一阵恶寒,四下看了看,总感觉有人在惦记他,打牌也就变得心不在焉。
“四个2,哎嘿我赢了。”芬格尔激动地大喊。
“卧槽,你耍赖!”路明非愤愤不平。
“你那只眼睛看见了?”芬格尔斜眼看他:“这个礼拜的晚餐就由你买单了,哈哈。”
路明非摸了摸口袋里瘪瘪的钱包,欲哭无泪,以芬格尔的实力岂不是要吃穷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