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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让乡绅大户按期缴税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俗话说,牵住了牛鼻子再顽劣的牛犊也可轻易驾驭,税收的问题实质上是那些豪绅大户跟官府打太极、玩阴的,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以前的县官不是没有发现问题的症结,只是不敢得罪那些富人,就像吴县丞给他的护官符一样,手里拿着那份护官符,对所有有背景的人都不敢去催粮催税,就只好拿穷苦的百姓出气,处处欺压百姓,而对那些富人无不点头哈腰,唯命是从。典型的欺软怕硬,被那些富人牵着鼻子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陈瑸一上任就有自己的打算,他绝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要按自己的意愿办事,他要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办点事。到古田上任这段时间他做到了,做得非常漂亮。过去是县里的官差被那些富人豪绅牵着鼻子走,陈瑸一来就把这事倒过来了,凭什么我堂堂知县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你们不就是有几个钱吗?你们就没想想这钱是怎么来的?这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我来当这个知县就不能让你们胡来,哪有有地不交税的?哪有又要收租金又把赋税转嫁到佃户身上的?佃户就这么好欺负?陈瑸把这些普通百姓视为自己的衣食父母、兄弟姐妹,当知县不为他们说话为谁说话?难道还能像以前那些知县一样去欺压百姓?绝不能!我要把已经颠倒了的东西再颠倒过来。怎么达到这个目的?对付这些人是得动脑筋用心思的,陈瑸调查了一番才有了方案,有了方案又得到了梅大人、李大人的支持,剩下的就是使手段的事了。为了达到目的,他精心设计了一番,一顿饭,一本册,造来造去,一个县的地主豪绅都被他搞定了。当人们知道上当之后什么话也不好说,缴税天经地义,人们只能在心里佩服,这个知县太厉害了,太有心计了,以后可得提防点。

幸亏当初没有接受张天龙的银票,也没接受他的请吃,不然怎么下得了手?收了人家的钱财就得替人消灾,就会想着如何保护人家,心里就只有那些送钱人的位置,哪还有百姓的位置?还是古人说得好,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口软。当官的人无论官位大小,最重要的是把握住自己,把握不住自己还怎么当好这个官?有人送你就收,有人请你就吃,心里只替几个富人着想,哪儿还能公平公正地处理政务?一开始不就被别人牵着鼻子了吗?

结果会怎么样?前面的知县就是个例证。该收的税收不上来,该办的事情办不了,拿了人家的钱生怕得罪人家,这官当得多么别扭,最终害了谁?还不是害了自己?!

人,第一是不要贪,一贪屁股就会坐歪,坐歪了屁股自己就成了别人的工具。

陈瑸一开始当官心里就藏着百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古田的百姓。他一到古田就向古田县的百姓保证:“本县的志向不在温饱,自读书之日起,目标已定。当一个小官,管一个小县,也可尽心尽力,实现自己的抱负。我要使饥者得食,寒者得衣,衣食足者知礼义而重廉耻,而一县的人心风俗,逐渐敦厚古朴。”

这是他做知县的承诺,也是他当古田知县为之奋斗的目标。

要实现自己的承诺,陈瑸觉得首先自己本身要过硬,这才有了他给自己立下的规矩:不贪一文,不通一贿,绝意逢迎,坚持直通!

在他看来,“取一钱与千百金无异”,所以他到古田后那些请客送礼的均被他一一拒绝。人们渐渐发现,陈大人是个真正的清官。

陈瑸的清廉让人难以置信。他穿的是粗布衣服,连七品芝麻官的官服都为粗布制成,用他的话说这样便于跟民众联系,穿着太好了老百姓不跟你说话。吃的也非常简单,四个字:粗茶淡饭。他给他的仆人林伯和任重列了个菜单:一是鱼鳞菜、长尾禾;二是竹笋、芋叶、蟛蜞汤;三是咸鸭蛋。他有一爱好——抽烟,自种的烟叶,一支“句老壳”(指烟管:烟嘴、吸嘴均用铜做的,中间管子用竹管制成),得闲的时候就抽上两口。

任重管生活,陈瑸就把这三项菜谱分别写在三条竹签上,装在一个竹筒子里,饭前由任重打签,哪一条跳出来,任重就按哪一条的菜谱做菜。以后无论仆人如何更替,菜谱却一直没有变更。

陈瑸不仅自己清廉,还时刻注意让自己身边的人保持廉洁。有一次,任重受陈瑸的委托去一个大户人家办事,事情办好了,主人塞给任重五钱银子,算是赏钱。这在当时司空见惯,所以任重收了。回来后被陈瑸知道了,陈瑸说不行,你不能收人家银子,把银子送回去。

“这是人家主动给的,没事。”任重说。

“主动给的也不行,送东西哪个不是主动给?什么叫没事?你不是我身边的人,人家会给你银子?什么也别说了,送回去!”陈瑸不容置疑地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太认真了?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一点赏钱,现在当差的哪个不收点赏钱,至于吗?”任重辩驳道。

“也是,老爷,要不这回就算了吧,下不为例。”林伯也出来帮腔。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也收过?”陈瑸盯着林伯严厉地问道。

“没有,没有,小的从来没有收过任何赏钱。”林伯忙摆手说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帮我做事我欢迎,也很感谢你们,但绝对不能收人家的一文钱东西,包括赏钱。你今天能收人家五钱银子,明天就能收人家一两银子,以后就可能收得更多,所以半文钱都不行!”陈瑸说得非常坚决。

“你自己不要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收点小钱?人家愿意给,为什么不能收?”任重很不理解。

“这钱你实在要收,大哥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明天你就回雷州!”陈瑸有些气愤了,没想到自己的堂弟这么贪婪,要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带他出来。

“我……好吧,我送回去还不行吗?”任重不好违抗大哥的命令,把那五钱银子送给了那家主人,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他原本是想跟着大哥来发财的,没想到大哥一身清廉,分文不取,自己不要钱,还不让跟着他吃苦的人要钱,别人给的一点小费,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哥却还如此较劲,任重实在不理解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做你的清官,我跟着收点小钱怎么就不行?为什么非要把你身边的人都弄得跟你一样清苦,身无分文?

看来,要想在大哥这里发财是没希望了。发不了财跟着赚点吃喝也行,可吃喝也没机会,天天粗茶淡饭、盐蛋小菜,这就是当官的生活?跟着大哥这么久了,哪见过10万雪花银?任重心里越来越失望了……

严于律己仅仅是陈瑸做官做人的起码要求,作为一个知县,陈瑸知道,仅仅清廉还远远不够,最重要的还是要有所作为。如何作为?陈瑸觉得古田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也就是说他要治理的问题太多了。一个烂摊子到了他手上,要理顺的事情千头万绪。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陈瑸发现,古田县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吏治。清朝初年,古田料理六房公务正式书办只有14名,朝廷按册发饷。后来这个群体不断膨胀,增至28名、56名,到陈瑸上任时,古田吏胥竟然有158名之多。这是一个庞大而又特殊的利益群体。所谓“吏”,即负责抄写的文秘,“胥”即捕快等跑腿办事的人员。过去有句俗话,叫“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清朝的官员一般都是三年一任(实际上平均不足两年),吏胥却是历久而不换,甚至兄终弟及,父死子替。吏胥的职责是代替官员催征赋税、摊粮派款。这种事老实巴交的“好人”根本干不了,只有社会上的奸猾狡诈之徒才能胜任。他们聚集起来,可谓历经千锤百炼,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特殊群体,既有权有势,又没有人能监督。经过调查陈瑸发现,这群人实际上就是一群害群之马。他在给知府大人卫南村的调查报告中这样写道:“差役下乡,分兵几路四处搜索,有如捕快抓捕罪犯,无处不在骚扰!乃至由乡至县、由县至省,小孩哭爹喊娘,妇女流泪哭泣,多少饥寒交迫的人在路上颠沛流离,这实在是一群劳民伤财、坑害百姓的害群之马呀。”“一个正差要带白役数人为爪牙,并轿夫随丁至数十人不等,共有数百辈,分乡分路,四处骚扰,所过之处搜刮一空,片甲不留。”

当时官场腐败,官员掠夺、欺压百姓的现象十分严重,陈瑸无不深恶痛绝。

在古田,还有一件怪事,有一种专门丈量土地的人叫丈量弓算手,十分吃香,听从里长安排,既为地主又为农民丈量土地,两头通吃。清朝初期,基层一级的权力机构叫里,负责人叫里长。里长的任务是管理一域日常事务,协助县衙催粮催款,调解纠纷,维持治安等,可古田县的里长却热衷于丈量土地,经常策动丈量土地,名义是清理隐漏的土地,实际上借以谋利。你的田亩增加或者减少,要看给弓算手的钱是多是少。古田县“足不履亩,席上丈量”的歌谣,说明在册的田亩数有一半是虚的。

陈瑸看透了这些贪婪可恶的丈量弓算手,可要免这些人的职还不在陈瑸职权范围内,所以陈瑸亲自调查撰写翔实材料向知府大人禀报:禀请免解弓算手!“下官近日到各乡微服私访,调查地方情况,采访地方舆情,对县衙各官吏知之最真,言之倍痛,如果要保全亿万生灵,则只有请求上峰笔下将那些贪官污吏包括丈量弓算手一并免解革除。”

吏治腐败,机构臃肿,官吏无所事事,除了欺压百姓几乎一事无成,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之地步。陈瑸给卫知府禀报是想整治此事,期望知府大人予以支持。

这是需要胆量的,一个外地人要在本县站稳脚跟,首先要有本县衙的差役支持你,否则就寸步难行。除了差役,还要有当地的豪绅大户的支持,有了这两拨人支持,知县就可以当得得心应手。至于普通老百姓,对于知县行使权力其实可有可无,老百姓是最弱势的群体,他们说什么、怎么说都不影响上面当官的,做知县的完全可以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陈瑸刚好相反,他可以不把县衙里的差役放在眼里,也可以不把那些豪绅大户放在眼里,唯独不能不把普通百姓的事情放在眼里。他一到古田县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和县里的衙役、豪绅大户同流合污,他这三年知县可以安安稳稳度过,或者是明哲保身,得过且过,睁只眼闭只眼,他也可能平稳地混过三年的任期;第二条路就是站在豪绅大户和差役的对立面,而视百姓为自己的衣食父母。民心为最,他坚定地选择了后者,这也是最危险的选择,是拿自己的仕途做赌注。第一回他居然赢了,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陈瑸在冒另一个险:拿县衙的人开刀。他知道这个刀难开,弄不好要把自己搭进去。为了做得更有把握,他需要上方的支持,所以他赶紧给他的顶头上司卫南村报告。

卫南村早已听说陈瑸为官为人清廉正直,而且很会办事,古田县豪绅大户自愿、主动缴纳赋税的做法已是享誉全省,各县、府现在都已纷纷效仿,百试百灵。卫知府是朝中资历深厚的老知府,一向对朝中官员不屑一顾,唯有这个比自己小20岁的陈知县让他刮目相看,赏识有加。接到陈瑸的禀报后,他立即复函表示全力支持陈瑸的改革方案,让陈瑸放手干,出了什么事情由自己兜着。

这让陈瑸心里底气更足了,省里有梅大人支持,知府有卫大人支持,他要做的事情还怕做不成?他决定坚定不移推行他的改革,出重拳整顿吏治。

他先叫来吴县丞,让他先谈谈对县衙衙御的看法。

其实吴县丞最清楚当下的差役是个什么情况,县衙里上百号当差的,这几年俸禄一直没有完全到位,每个知县都承诺百分之百给大家发饷银,可每每都是空头支票,拖欠饷银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拿不到俸禄为什么这100多号人还待在县衙穷折腾呢?有油水。几乎所有的差役都不是靠俸禄生活的,而是靠捞,靠当差的油水。各豪绅大户要来县衙办事都得塞银子,每每陪同知县、知府或者巡抚下乡总能得到赏钱,走到村头巷尾见什么可以拿什么,真可谓雁过拔毛。官差走到哪里灾难就带到哪里。吴县丞还算良心未泯,总是叫手下别太过分,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可官差一旦下去了几个人听他的?吴县丞觉得这已经是个积重难返的问题了,既然陈知县问起,他就如实说了,官差就是靠捞,实际上是一帮害人虫、害群之马,有的比土匪还土匪,可谁能管得了?据他所知,县衙里的差役多多少少有些来头,每一届知县都要或明或暗地保护他们,一个都不敢动。

“本官想改变一下这个现状。”陈瑸跟吴县丞说,他已经有了计划,但在县里总得有人支持,他想先试探一下吴县丞的态度。

“大人想怎么改变?”吴县丞问。

“裁减一半差役。”陈瑸回答得很干脆。

“裁减一半?”吴县丞不敢相信,莫说一半,就是裁减两三个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对,一半!”陈瑸答得坚决。

“难呀,陈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有来头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吴县丞虽然不反对裁减县衙的差役,但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他想劝陈瑸还是别动这个心思,可看看陈知县信心十足,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只说太难。

“本官知道很难,所以才跟您商量。”陈瑸说。

“岂敢岂敢,陈大人,您想裁员并没错,不瞒大人说,下官也对现在衙门作风很反感。可不知大人想过没有,裁减差役会带来什么后果?大人您毕竟才来几个月,下官真替大人担心呀。”吴县丞说得很坦诚,也很实在。

“吴大人您跟我说句实话,您支不支持?”陈瑸问,其实就是在试探吴县丞,看他什么态度。

“我……”吴县丞有些犹豫。

“直说,古田的事就是我俩说了算。你是知道的,本官不喜欢转弯抹角!”陈瑸盯着吴县丞。

陈瑸的眼睛长得本来就往里凹,看人就显得威严,这一盯着吴县丞,吴县丞就有些战栗了。那眼神实在咄咄逼人,吴县丞心里都害怕了。

吴县丞这时才发现,其实自己已经走在十字路口,虽然陈瑸来古田还不到半年,可他做的事没一件不是干净利索。就拿征税之事,这是多少人没做好的,真是天下第一难事,却被陈瑸做好了,做得滴水不漏,连那些豪绅大户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吴县丞已经辅佐了三任知县,前三任做事全都是装模作样,没一个是真心解决古田的问题,只有现在坐在他对面这位个子并不高却十分干练的瘦小男人才是干实事的,而且很有办法。现在陈知县已经把目光对准了县衙的这些差役,自己是县丞,也是差役的一员,陈知县是在看他的态度,他只有两种选择:支持,或者不支持。如果支持,他就得跟陈瑸一起裁员;如果不支持,他就是第一个被解雇的差役。吴县丞已经领教了陈知县的行事风格,不会给第三条路让他走。

吴县丞没得选择,唯有支持。

“绝对支持,下官将竭尽全力听从大人差遣,大人要裁减谁就裁减谁,下官保证不说半个‘不’字!”吴县丞的态度非常坚决。

“那好,有吴大人支持本官就有信心了。这样,本官不会说裁减谁不裁减谁,只先说个原则,现有县衙里的差役一个不留,全部解聘。”

“啊?!那谁来办差?”

“重新聘用,只聘70名。”

“聘谁?怎么聘?”

“公开考试,择优录取。”

“好,这样公平,谁都没意见。”

两人说得投机,就把许多细节都一块讨论了。末了,陈瑸把吴县丞上次给他准备的那份本县豪绅贤达以及那些官场有背景的人的名单当着吴县丞的面一把火烧了,说,让这个护官符见鬼去吧,本官不需要。

县里的差役哪些人表现好,哪些人有能力,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解,陈瑸现在心里已经有个底了。但他不能直接说把哪些人留下,把哪些人解聘,现在只有把所有人全都解聘了,重新统一考试,再结合平时工作表现,录一半人,裁一半人,这样谁都不会有意见。

公开招聘,自己出题,自己担任主考,吏考文化、书法、人品,胥也考文化,捕快看功夫,跑腿的看勤快,办事的看态度,凡有劣迹者一律拒用。其中有找上门说情的,有巡抚衙门、知府衙门的各种官员写的条子,希望陈瑸手下留情,照顾录用。陈瑸突然想起吴县丞给他的护官符,现在那些有后台的关系全都浮出水面来了,他要不要考虑?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顾不了那些背景了,护官符早已经烧了,点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了决心不给自己留后路了。顾这顾那就什么事情都干不成,现在自己必须往前走,所以凡来条者,陈瑸当着送条人烧毁字条,凡说情者都被陈瑸拒之门外,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就按他定下的标准,最后录取70人,登记造册,3天时间全部解决,那些水平低下的差役和“白役”一概被扫地出门。一个危害甚烈的地方“暴力”集团被和平解散,被正式录用的吏胥则被置于严格的管束之中,多年的弊政得以消除。陈瑸整治古田吏治之举轰动整个大清官场,被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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