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成南珈疑惑道。
“是东临国的三殿下和小公子到了。”
“他们来做什么?”成南珈皱着眉低声问,却想着自己虽是主人,但也不好直接赶镇俞安走,而这有现成的借口可以摆脱镇俞安她自然是要利用一下的。
没等锦盈回答,成南珈一脸为难地看向镇俞安,“本公主还有客人要招待,还请成文侯见谅。”
“公主这么急着赶微臣,可是舍不得那上好茶叶?或者南珈公主是在怕微臣,所以才这么急着赶人。”镇俞安直接点出成南珈的心思,也不觉得自己的话会不会吓到一旁的宫女。
她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南珈公主也会有害怕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侯爷说笑了!”成南珈勉强露出笑容,试图缓解尴尬,“我不过是怕耽误侯爷处理公务罢了,毕竟侯爷是个忙到连姐姐生病了都不知的人。”
见镇俞安坚持,成南珈也不好再赶人了,她只好道:“侯爷,请吧!”
在回廊上,镇俞安没有如来时那样跟得紧,而是落后成南珈好几步。成南珈见此,便低着头同锦盈说悄悄话。
“锦盈,梅园里侍候的宫女是怎么回事?刚刚你公主被镇俞安欺负了,她们怎都不出声,都不知道要保护公主我吗?就呆呆站着。”
“公主,您受伤前咐吩咐过,如果成文侯来落梅宫里,若是没有您的吩咐,谁都不能破坏你们两人之间的相处。虽然公主待人宽厚,可这些宫女也是不敢轻易打扰您。”锦盈同样压低声音回答成南珈的问题。
“哦!原是这样呀!”成南珈小小懊恼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妹和自己一样都瞎了眼,蒙了心。“你等下就去吩咐,我落梅宫与镇俞安势不两立,原先那些有关成文侯的旨意都给我取消了,还有刚刚在梅园里的宫女都换了,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宫女可不能再留着。”
“是!”锦盈虽然好奇成南珈这样吩咐的原因,却也没有提出疑问。毕竟成南珈受伤后奇怪的行为不止这一件。
成南珈十分满意锦盈的表现,她比青佩还要稳重。
正殿里,成司迦与临傑在聊着天喝着茶,十分惬意。
成南珈一到殿内便看到这样一副悠闲的场面,特别是看到临傑时,她眼睛都瞪大了。
袅袅上升的热气使得那一张与镇俞安不相上下的俊颜看得不真确,却极具吸引力。
看到美男,成南珈一扫面对镇俞安时的郁闷,勉强的笑容也变得真切,她脸上满是笑意。只是她荡漾的笑容遭到了嫌弃,有镇俞安的,也有成司迦的。
与镇俞安的冷峻不同,临傑的气息是温和,对着人时他的脸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而他安静地坐着时,就像画上的谪仙一般让人有几分不忍,不忍打扰。
“这位便是三殿下了吧?”成南珈带着几分不确定道,毕竟她是初次见到这个从东临国来的三殿下,即使很明显看得出这位好看的公子就是东临国的三殿下。
临傑闻言噗呲一笑,他想若不是自己打听过这个公主的为人,他都要信了她这般优雅端庄的举动了。
临傑没有收敛笑意就回道:“南珈公主客气了!正是本殿下。”
成南珈有些气恼,如果只是成司迦那般忍笑便罢了,这个三殿下又没见过自己,还如此笑话自己真真是过分了,她还不是怕自己一副色咪咪的样子惊吓到他这个客人,难道她收敛脾气还有错了?
“不知三殿下来我这落梅宫是为何事?”成南珈没好气道。她心里都是对临傑的不满,哪里会有人第一次见便笑话别人的?这个东临的公子真是没礼貌,亏得自己还以为他定是温和有礼的佳佳公子。
“公主不必气恼,本殿下不过是感觉公主与传闻有些不同,觉得有趣才笑的,并没有嘲笑公主之意。”临傑解释道。
“哦!”成南珈淡淡地应一下,态度并因为临傑的解释而有好转。她呀!就是娇横无礼。
临傑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温柔路线失效了,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而后一脸无奈道:“公主倒真是与众不同呀!先前公主受伤,本殿作为客人理应过来探访,不过之前来时公主昏迷着所以才没有见到面,还望公主海涵。不知公主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看到临傑眼中的宠溺,成南珈有些恶寒,她想着这个人不止没有礼貌,竟还是个花花公子,对任何一个女子都一副‘深情’模样可不是花花公子。
“谢殿下关心,我身体已是大好。”成南珈还是平淡的态度,倒是眼中的嫌弃明晃晃得显露出来。
“如此便好!”临傑又笑了,不是平常时温和疏离的笑。
成司迦也觉得自己妹妹非常的与众不同,临傑人是十分温和,他也爱笑,可像现在这样真心实意地笑成司迦也就见过两回,刚刚妹妹行礼时一回,现在一回。也不知真是妹妹与众不同,还是这个临傑待妹妹不同?他可要看好妹妹,不能让临傑勾了去。
“珈珈,听锦碧说你在落梅宫闷了三天,哥哥怕你被母妃拘着无聊,所以给你带了些有趣的物件,你看看。”成司迦见南珈没有回应临傑,便插着话道。他献宝般拿出各种新奇的东西,其中就有一印章,和沈父送沈南清的那个一般独特。
“这些都是我从宫外搜寻来的,找的时间有些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成司迦眼里满是期待。
成南珈对那些玩偶没有兴趣,独独拿起那枚印章来。印章的图案是两只凤凰围着一个‘珈’字飞着,若细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珈字里一朵梅花。
其实身为公主,成南珈有自己的宫印,可这个独特的印章还是感动了成南珈,成司迦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兄长—沈南书和沈南岩,就算是自己不经意间说出想要一个东西时,他们努力就会给她找来,就算有些东西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的,找来了她不一定还喜欢着。
回忆着回忆着,成南珈水灵灵的眼睛里就含了水雾,她强忍着不流下泪来,倒不是因为怕露馅,而是她不想在成司迦面前像个孩子般哭哭啼啼的。谁叫沈南清死时已经十八了,比成司迦要年长两岁呢!即使她现在是才十四的成南珈,她也不想在成司迦面前孩子气。
“锦盈你将这些东西收好。”成南珈吩咐道,接着还横了一眼锦碧,她觉得这个丫头真是不懂自己这个主子,像她被拘在落梅宫里这种事能随便说吗?她堂堂一个公主能这么没面子吗?
“王兄最好了!”成南珈捧着印章,甜甜笑着。
“珈珈喜欢就好。”成司迦也笑了,“珈珈若是被人欺负要与兄长说,有什么事情呢也不能瞒着我了,你若是再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跑出宫去,我就要生气了。”
成南珈顺从地让成司迦摸了摸头,“好!”
“珈珈受伤后还真时乖了不少,以前也就父王能碰一下你的头发。”成司迦感慨道。心想妹妹忘记了自己毁她头发的事情还是挺好的,看来这失魂症也不全是坏的。
“就准王兄摸这一次,往后都不准了。”
“唉!这可不行!”成司迦马上反对道。妹妹长得这么乖乖软软的,怎么能不让摸摸头呢?
“就不准了!”
兄妹两人争吵着摸头发这件事情,一旁的临傑和镇俞安就静静看着他俩兄妹情深。
临傑对于成南珈不再理会自己这事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没有不满,毕竟和一进门就没得成南珈这个主人看一眼的镇俞安相比,他的情况要好很多。
而镇俞安也不用成南珈招待,自己坐到临傑的身旁,安静地饮茶。他像是一点都不在意成南珈的忽略,平静地让人觉得他是主人一般。
“在这里看到侯爷,还真是让人意外呀!”临傑见那两人一时不会理会自己时,便主动和镇俞安搭话,“我还以为前几天公主与侯爷闹掰了呢!虽说不至于成仇,但怎么都会不和、僵硬几天,倒没想到你们的矛盾这么快就消了。”
说这些话的临傑不再是温和的,而是有点痞痞的,那得意的笑脸让镇俞安忍不住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