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样的可恶吗?”
唐岁怒意四起,一时间竟忘记揣度他话里真实含义,下意识反驳:“杜须迟,你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卑鄙无耻!”
“我可悲卑鄙无耻,你的唐座就光明磊落是吗?”
杜须迟恨不能将查到的那些东西甩在地上,让她看清楚那男人的真面目。
可是不行,这也许只是九牛一毛,多少腌渍事没有查出来还有待商榷。
贸然拿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你知不知道他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杀过多少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唐岁哼了声,不予置评。
“他还有个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女人,这么多年半个风声都没透露出来,是圈养的情人还是感情深厚的伴侣要不要你去看看?”
“你在说什……”唐岁好像渐渐领悟到什么,觉得不可思议。
“唐岁,我是小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物以类聚,何必又弃我呢?”
她突然笑了声,“抱歉,我还就看上人家,看不上你了。”
“唐岁!”杜须迟恨不能把这个蠢女人摇醒,脸上难得的染上一层愠怒,手指敲敲她的太阳穴,
“拜托你动动脑子想一想这其中利害,一头热撞进去你不傻谁傻?”
她以前从未知道杜须迟这个人,也从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世。
最特殊的交集大概就是许久以前的那次荒唐的相遇,除此之外她和他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
可是在这几个月里杜须迟频繁的出现在她眼前,殷勤痞气又好似理所应当的熟稔,给她平添不少烦扰。
他的目的无非是通过她,借此挑拨和唐律回的关系,将她收入囊中以此接触易容。
但唐岁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要让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降住一个以冷清冷性出名,并且在全球声名狼藉的男人。
怎么想也觉得毫无可能。
她突然对杜须迟的那些花花肠子没了兴趣,完全冷静下来后对他说:
“你们杜氏与易容水火不容,你接近我的目的也人尽皆知,现在想要离间我对唐座的感情,试问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再者,希望你清楚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可怜的低级任务执行者而已,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杜少是否高估我了?”
“你大可放心,我如果真要伤害你,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和我说话了,”杜须迟突然嗤笑一声,下意识想从外套里摸烟,却又回想起幸满说的话作罢,
“要说证据的话,我有的是,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请杜少等有证据再来说这些话吧。”对他后面的回答也不是很在意,转身离开时,步伐顿了下,补充道,
“而且,希望杜少清楚,喜欢并不是随便的事情。”
杜须迟往日里惯会用来插科打诨的谈话技巧,现在竟都堵在喉咙口出不来。
像个毛头小子被怼的说不出话也是少有,他望着那两个相伴而行的身影,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兴味。
一只腿微曲轻轻碾压着地上的碎石,嘴角倏的勾起一抹弧度,还是点燃手中的烟,眯眼吸了口通话:
“临风,把攻破速度加快吧。”
对方像是彻夜未眠,憔悴的面色在听到杜少这句话后更是苍白,斟酌好久:“杜少,潜入速度加快容易被他们察觉。”
杜须迟从嘴里吐出一团烟,耳旁好似还在回放着刚才的对话。
“唐小姐,你和那个男人是朋友吗?”
“算不上,陌生人而已。”
最后发出的声音更轻,甫一出口仿佛就被风吹散在空中,但他还是听见了。
烟上抖落的猩红灼烧了他的手掌,他才如梦般从沉重的思绪里转醒,沉吟半晌,说道:
“我等不及了。”
“可是!幸满小姐如果知道你……”还在关注那个女人肯定会大发雷霆这句话临风到底是没说出口,但显然很激动,
“杜少现在主母那边又来“问候”了,务必以大局为重哪!”
“如果幸满知道,那就是你泄露的,”杜须迟在原地活动了下筋骨,将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狠狠碾磨,眼里透露出不屑,
“你只管做你的,那老女人算个什么东西,等我回来亲自问候问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