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斗,灾厄之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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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出生于一个文化家庭,但自己有些懒惰。由于受一些混混的蛊惑,号称能让他一辈子都吃穿不愁,他便财迷心窍跟着他们去干所谓的一票大的。
为了欺骗父母,他编了一些理由,并将报酬藏在了床底,家人今晚大概就能注意到。然而由于父母的叮嘱,江离还是差点晚了。当他到的时候,小混混一群人正躲在一条幽黑的小巷中。“他们已经制定好了计划,我们就按计划来。别紧张,想想以后的好日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领头的年轻人说到。他们的委托就是巷外的院子中带出一个人。院子门口的防范很松散,只有几个门卫守着。而江离的任务就是拖住门卫。由于他们常年混迹,害怕行径被看出不妥,便去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仔,以免引起守卫的防范,同时,这也是委托人的要求。而江离当然不会为口头的承诺就搭上自己,小混混将委托人的定金给了他一大部分,已经足够本次的报酬,无论成败与否,他的家人都可以吃喝不愁。
江离走出小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四周,好像突然被门卫看守的情景吸引:“门卫大哥啊,你们这是在……”江离一边问,一边好奇的向里面看了看。院子很大,里面有一座大三四层高的楼,中间大门敞开,能看到里面宽敞的大厅。
“闲杂人等不要靠近。”门卫并未领情,呵斥道。
“我是一个新来的租户,就住那头。”江离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右侧,“如今房价贵啊,像科摩罗这种大城,我也只能在这偏远的地方租房了,没想到还有邻居。你们这种情况,我至少要了解一下情况吧……”
门卫没在理他。江离内心暗问道:这门卫怎么看也不是训练有素的那种,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他还想在扯点话题,来转移门卫的注意力,然而事情发生了变化。本该在江离拖延的这段时间找机会潜入的小混混就那样出现在了视野之中,举起手枪仅一瞬就连续击毙了几名门卫。江离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溅一身血的那种,江离第一时间双手抱头蹲下,抬头看到混混与刚刚发生了变化。他的腰间,多了一只若隐若现的人偶。于此同时,另外几个混混动作一致地冲进了大楼,宛如一个个提线木偶。腰带人偶的混混缓缓走进,越过了吓得一动不动的江离,轻声说道:“你很幸运。”一股一股低温覆盖了整个院子,向远处蔓延。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冰晶。突然,一道长长的刀光似从天边来到,将混混整个人劈成两段,然而里面的几人在刀光出现时就不在是那种木讷的状态,他们齐齐望向了天边。混混的两半身躯中结出冰晶,将他重新“缝补”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上方,是一个小巨人似的壮汉,背上绑着一柄巨大的斩马刀。然后江离就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壮汉大手虚握,大楼里面的混混瞬间就炸成了血雾,同时大地翻卷,如同纸面一般压向了仅剩的一人,那个混混只是诡异一笑,便如同冰块般被压成了碎片。但他腰间的木偶却在离身的一刻就燃烧起来,飞向了空中的壮汉,壮汉再次一握,人偶就那样被按在了空中,不得再前进分毫,慢慢燃烧殆尽。壮汉此时环顾四周,这才看见了躺着地缝中的江离。壮汉一跃在地,拽出了倒地不起的江离,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江离深知,这个看似友善的壮汉体内有着撕裂大地的力量。“你很幸运,”这是江离今天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但很遗憾你并不理智,为此你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你有两个选择……”壮汉没再说了,因为一道信纸落到了他手中。他眉头紧皱,没有留话就径直走了。江离没有想着逃跑,因为他甚至连移动都无法做到,刚刚的血腥和大地龟裂的场景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内心,他只是坐在了废墟中,消化这今天见到的一切,等待着处理人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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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被派送到了一间奇特的监狱,去的过程中完全用布蒙着头。他并不是作为囚犯被发配至此的,而是作为看守。事实上这里的看守活并不多,只需要每天往监狱中送一次黑面包,晚上投放一些药物就行了。里面的犯人看不清状况,牢房与外面仅仅有几个通气孔相连,看守们通过仪器得知囚犯的生命体征。而这里唯一的缺点,就是它完全与世隔绝,没有任何能与外界交流的东西。这里的看守也都是像他一样罪不至死,却目睹了奇异事件的人,才被帝国关押至此。再来到这里之后,江离花了整整三天消化自己看到的一切。起初江离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混吃等死其实不错,但当他真正体会到那种绝望时,他的精神还是慢慢临近崩溃。愈来愈多的看守疯掉,被暗中处理了,第二天便会有新人顶替他们的位置。而到现在,江离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年了。
郭七是他在狱中认识的第一个奇葩。这b本来染的一头清靓的黑发,飘飘欲仙,然而随着做看守的日子越来越长,他的黑发变成了一头绿毛,反而黑色的胡茬布满了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癌症晚期的中年大叔,殊不知他也是和江离一样“年少有为”的学生仔。江离最初负责给囚犯送面包,过了一阵便成功上位,管上了七片区域中的一片,而郭七就是给他打下手的。凭着郭七的奇思妙想,比如撕去用了备案的稿纸做一些简易棋盘等等,生活稍微有了一些改变,不再那么无聊。对此外面的守军有所了解,但没有理会,于是他们便放纵起来。
“牛通,到时辰了,去先把喷雾放了,再把明天的黑面包发了。”江离一边看着手中的牌,一边喊到。牛通是江离管辖范围内最老实的一个,大家把脏活累活都给他干,他也没有任何怨言。江离为了不和同事闹难堪,也经常把重活给他干,对此他江离并不觉得有什么负罪感。角落里的牛通一言不发,起身出去干活了。
“为什么所有活都让他干啊?”一个寸头的男子问道,他是新来的,名叫蔡伟。
“人家自己都没反对,你有什么意见?”江离不满道。
“到你了。”一旁的郭七催促道。
那边蔡伟脸色涨红,没说话就走了。
牌局正值酣畅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声音好似来自遥远的天边,随后整座监狱都开始剧烈的晃动。休息室内的几人脸上一变,跑到了监狱之中,发现一整片监狱几乎已经倒塌,大量的人跑了出去,有的是囚徒,有的是看守。而原本密不透风的牢房也呈现在众人面前,里面全是肮脏的污秽物,甚至大部分囚徒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还未被清理,每日提供的一点黑面包就在囚房内发霉,上面白色的蛆虫不断蠕动,一眼望去,简直就是地狱,远处甚至还有一些围观者。此时江离带着数十人就在倒塌的墙壁前,他的选择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留下,”江离很快做出了决定,“你们都见识过帝国的能量,他们逃不掉的。还有,把那些逃跑的人拦住。”他招呼着一群人拦下来本区想要逃离的人员。外区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他不会多管闲事。果真,帝国的人很快就来了,并不是如他想象一样的炼金师,而是一群骑马披甲手中握枪的军人。没有差异,没有区别,只是不断的扫射。他们站在正前方迎接守卫,却成了最先死的。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弹射穿了心脏。
“怎么可能会让帝国轻易地封锁消息?”一道身影越过帝国的防线迅速远去,身后跟着几人,他们手中拖着几个率先从监狱逃走的人。被拖着的众人大多恐惧不已,只有一人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