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天人论道之后,萧何又在老君山住了几个月,而后,离开老君山,继续出发。
看着满目黄沙,萧何稍稍有些后悔,放着道家青山绿水不看,来到了黄土高原一带欣赏万里黄沙。
太阳落的极低,满目山石皆是金黄色,天地间没有一丝丝清风,旁边奔腾呼啸的黄河并不能给予行人一点点清凉,彷佛是流动的黄沙。
对于萧何而言,干旱,燥热除了让心情有些烦躁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影响,反倒是极度炎热的环境有助于夏天赤龙法相的完善。
在道家人宗老君山,萧何将春之青龙法相彻底的凝练完成,而且完善了六个节气的效果,以六个节气为青龙六相,还明悟了道家两大秘法的奥义,收获颇丰。
此次路过黄土高原地带,萧何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完成夏之赤龙法相的凝聚,顺便可以在这里等两个人,算起来,剑圣盖聂带着天明也快要自咸阳出逃了,萧何决定搭上剑圣的顺风车前往墨家机关城。
走了许久,萧何才在黄沙弥漫中找到一个小镇,在镇中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客栈,只能在一户农户家里住下,小镇正处于黄土高坡中心,平常的房舍无法抵御黄沙的侵蚀,只能在山坡间开垦窑洞居住。
萧何居住的这家主人姓黄,没有名字,人称老黄,家里有一个儿子,没有女主人,说是在生孩子的时候去世了,父子两人种地为生。每年初春,深秋会远行几十里地到山林里打猎,补贴家用。
萧何安顿下来,打量着窑洞,窑洞内大多数家具都是由陶土烧制的,一点一滴都充满着黄土高原的风情,洞内阳光照不进来,有些昏暗,却绝不潮湿,干燥而清凉,在黄土高原上这种房屋非常适宜,冬暖夏凉,很舒服。
安顿下来后,萧何每天都在层层土垒上静心感受着烈日炎炎,有意识的加快内力所化的六气在天地间流通,使得赤龙法相加快凝聚。
属于盛夏的六个节气,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其中,总的而言,夏之节气代表的是温度升高,炎暑将至,雷雨轰鸣。前四个节气属于积累期,热度积累,从立夏开始,到夏至截止,小暑、大暑为炎阳的极致。
萧何打坐许久,抬头望望天,内力微微催动,彷佛看到虚空之中,亮白色太阳旁边,一条赤龙即将成型,随着时间推进,赤龙越来越清晰。
时光悠悠,转眼,已至深秋,这日,萧何回到窑洞,看到老黄在窑洞外焦急的转来转去,走上前去,询问何事。
原来,老黄一家会在深秋,收割完田里庄稼后,到几十里外的山岭里打猎,今年本来也该如此,但是,一来,小黄已经长大成人了,二来,有萧何在老黄家居住,两人一起去家里就没人了,所以,今年由小黄独自去打猎。
没想到走至山脚,有强人收过路费,小黄气不过,与那人争辩了两句,便被抓了。
萧何一听,这事与自己也有关系,安慰老黄,不用担心,自己带上钱去看看。
萧何运起轻功,不久便来到老黄所说的山脚,果然有一彪形大汉坐在山脚树下。
环眉,豹眼,络腮胡,面相凶恶,萧何一愣,恍如隔世,几年前,朱霸也是这么坐在树下收过路费的。
萧何往山中走去,那人见萧何走来,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拦在萧何前面,不让通过。
萧何笑着问道:“这位壮士,有何事要拦我呀?”
那汉子也不怵,说:“这条上山小路是俺开辟的,你要从这里过就要留下买路钱!”
萧何又问:“那我应该留下多少钱呢?”
那大汉一呆,说:“一半,一半,经过一次给一半,你身上的钱留一半。”
“我上山给你一半,下山再给你一半,一来一回,毫无所得,还把身上的钱全给你了,不合适吧!要不这样,我不从这条路上山,壮士就当没见过我!”
说完,便要离开,大汉伸手向萧何抓来,“你敢耍我!”
萧何轻巧避开。大汉不依不饶,手腕一转,向萧何拍来,萧何运力一接,一股沛然大力拍的萧何后退几步。
旁边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内力灌注,施展剑法,一剑刺出,那大汉不躲不避,使肉身硬抗,萧何一惊,果然,有金铁交鸣之声。
心态崩了,真是见鬼,这鬼世界怎么到处都是铁憨憨,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近有大铁锤,远有典庆,随便个深山野林,跑出个强盗,又是这样。
萧何想了想,扔下树枝,运起掌力,双掌间有雷鸣闪过,不周断掌了解一下,毕竟也是学过的,怎么能轻易忘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用处。
掌力源源不断,向大汉手肘拍去,那大汉虽然势大力沉,速度却并不算太快,萧何轻松躲闪。
一刻钟后,连绵的掌力伴着雷鸣拍在大汉手肘处,咔的一声脆响,手肘关节错位,那大汉一狠心,另一只手用力一拍,复位了。
......
你这是自寻死路,萧何操纵周围六气,一条百丈赤龙出现在身旁,面目还不是特别清晰,但周身威势已成,靠近就感觉赤日炎炎。
赤龙飞出,绕上那大汉,轻巧的躲过大汉双臂拍击,绕上就不走了。
烤全牛怎么样,烤,就在这里烤,烤足一百八十天。
片刻之后,那大汉直感觉全身冒烟,像是熟了,也不再嘴硬,连声求饶。
萧何一念而动,赤龙消散,问那大汉小黄被关哪里,那大汉也乖,也不多说,带着萧何就往山上走,七拐八拐后找到一个山洞,小黄就在里面,萧何一道内力打出,解开小黄的绳子,让他先行离开。
小黄已经离开,萧何放下心来,询问大汉为何要拦路打劫。
那大汉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嚎,原来,那大汉本是山上猎人,与老母相依为命,近些日子,老母感染了风寒,眼看愈发严重。
时值深秋初冬,山上大型猎物早已纷纷不见,只有些山鸡野兔之类,卖不了多少钱,那大汉一急,就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萧何与那汉子一同回到山里的住所。群山密林间,那汉子用树木搭了所房子,房子外面布满了陷阱,里面挂着腊肉,床上躺了一个老妇。
萧何扶起妇人,用内力帮她梳理身体经脉,片刻之后,风寒全消。
那大汉一下跪在地上:“多谢恩公相救俺老娘,俺这条命以后就是恩公的了!”
萧何一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过,你母亲已经年老了,你在山里居住多有不便,不如下山去,你在这里抢过行人,往南边去吧,找一个小镇,安顿下来,以你的一身气力,煞气,做个屠夫,吃喝不愁啊!”
“多谢恩公指点!等今年冬天过了,俺就下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樊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