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你们的全省第一是个什么项目？”
小米请这位杜经理一起回了行里，先给他倒了杯热水，就张口问了起来。接待室朝阳，太阳照得暖烘烘的，大家心情好了许多。
“我们通过大数据，加上自己开发的系统能够对接食品的来源，对于食品安全特别有帮助。然后一台智能POS就能查到，如果有需要的话，打出来的小票也能查。”
“有什么好处呢？”
“树标杆啊。现在食品安全这么严重，做个这个市民放心啊。”
这会，小米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小伙子的长相。瘦瘦的脸、尖尖的下巴，头发像许多初入社会的男生一样，像模像样的打了一层发蜡，冒着亮光，透着一股子青涩。
看到他的样子，小米不禁有些失望，心里不由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对象。不过对他说的事情，心理又有点好奇。最近她查资料时，看过类似的报道，很想知道怎么做的，自己能怎么参与。
她往办公室瞄了一眼，看到庆春正好在，便站起来。
“稍等我一下，我请我们经理一起来听一下。”小米客气的跟他说。
“好的好的，”小伙子忙站了起来。
小米怕自己一时冲动又把陷阱当机会，请庆春一起进来听一下。
庆春进来后，小伙子把另外一个项目又重复了一遍，信息还是和小米说的差不多。
“喔，这个新闻我看了，是你们公司做的吗？”
“喔，是我们那边的分公司。系统是总部统一开发支持的。”小杜说着略显生硬的普通话。
“你们那边和银行怎么合作的？”庆春大概看了一下，直接问出这句话。
“呃，这个我不太清楚。”
“那边是个什么级别的市场，做了多少台设备？”庆春问第二句。
“嗯，好像是个区里的，放了不少台。”
小米脸都红了，庆春也对他基本没了兴趣。不过他显然对教他怎么做业务也没兴趣，“你们在南城有分公司还是办事处？”
“我们是单独成立的公司。这是我的名片。”小杜现在才递上名片，庆春接了。他又给了小米一张。
“单独的公司和总部什么关系？”
“马经理，张经理，不好意思，我才刚上班，不是特别清楚。我了解清楚再给您回复吧。”
“好的。或者你约一下你们总经理哪天有时间我们上门拜访也行。”庆春跟他说着，已经起来了。
小米送小杜走了，心里对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心想业务掌握的这么不熟练，做什么业务啊还。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也挺丢人，这些问题自己在路上问几个就知道他几斤几两了，还要把她领到行里来。
小杜走后，小米跟庆春说不好意思，自己没了解清楚就浪费他的时间。
庆春反而觉得这或许真的有机会，“虽然这个小伙子不灵光，不过事是个好事。现在他们谈的是僵局，一个卖一个不买，如果我们一起切入或许就成了。”
“我们怎么切入？给钱？”
“现在什么项目都要投入的，如果能签协议，签个五年十年的合同，钱也不是不能投，就是需要好好评估。现在很多行都是这么做业务的，这些市场、企业也都学精了，动不动就找银行出钱。”
“经理，谁给咱出钱？”
“看项目的归属，受益的大头出钱。当然了，前提是审批通过，立项成功。想在总行立个项可是不容易，这个项目有难度。”
“为什么？”
“你去买根黄瓜能带着银行卡吗？你见哪个摊位上摆了POS机了，光是市场教育就很难。”
“喔，是这样。看来我盲目乐观的早了又。”小米说。
“这个地方不行，但另一个地方或许行。”庆春说。
“哪里？”
“西三区有一个很大的海鲜市场，那才是正儿八经的百万富翁聚集地。在那买东西，一般得百十块钱，就值当的了。”
“如果要投，肯定也是那种市场。不过说句心里话，难如登天。”
“别说做业务了，你进去宣传都要给钱，我原来带人去试过，我觉得基本没戏。或许苏行长如果感兴趣的话会有办法。”
小米本来听庆春说的的还挺热血沸腾，听了这句话心里凉了半截。
她并不想做一个困难工作的搬运工，从客户那里搬到行长那里。
有些业务没有市场，可能是还没打开，也可能就是没有市场。她要看过才知道答案。
先把当前的事情做好，再去做市场调查。她先把这件事情放起来，拿出刚才拿到的张大哥的电话。仔细看过后，吃了一惊，竟然写着豆芽村。
“那个村不是有拆迁，怎么还为了几十万倾家荡产呢？”她在心里嘀咕，想起来一个人，韩平。
没有多想，她拨通了韩平的电话。
“你好啊张经理，我还想找你呢。”
小米还没说话，韩平先说话了。看到对方存了自己的电话而且这么热情，她不由得有些开心。
“你好韩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这不正想去你那一趟，正问芸芸有没有空，让她给我引荐一下呢。”
“嗨，您帮我那么大忙，引荐啥啊。正好我有个熟人，是你们村的，我还想跟您打听一下呢。”
“喔，你说。”
“姓张，叫张常富，是我一个客户。原来在南城中心市场做点小生意，今年一直没回来说是家里有事情。我还想去看看他呢。”
“喔，常富哥。”韩平的声音有些没那么兴奋了，小米听出来有些问题。
“你最近还是别看他了，他家里不太好。见面再说吧。”
听她这么说，小米决定等他来了当面问一下。小米咽下了自己过于热情的建议，差点脱口而出“我到您那去吧。”
“嘴巴就是太快，坏了多少事了，”小米气的狠心掐了自己一下。还好，这次没说，只是客气的说“那好啊，我下午就不出去了，在行里等着您吧。”
小米知道，来了现场再怎么着，也能让他把卡全开了存点钱进来。再说听他那意思其实是有求于自己，这点小忙他怎么也不好意思会觉得。自己要是过去了，人家好好好是是是的客气半天，人不来还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万一自己刚才说了，他又顺嘴答应了，自己不是费力不讨好。想到这里，小米又悄悄表扬了自己一句有进步，嘴里不禁哼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琳琳在旁边噗呲笑出了声，“小米，你对音乐的热爱能不能与时俱进点。”
小米哈哈一笑，“太魔性了，这句歌词中在我脑子里了。”
和韩平约好了时间，她打算顺道请他吃个晚饭，想来想去，觉得有一个人可以作陪。拿出手机，给马芸发了个微信。
没想到，马芸说要和他一起过来，小米很好奇他们到底有什么事。至少，她感觉不是什么坏事。
她开始登录财经网站看一遍别的行有什么好新闻。她记得苏浩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哪有那么多本质上的创新，别的地方有了，成功了，你引进了就叫创新。不是只有从无到有才叫创新的。”
从那以后，没事就看同业新闻成了她“窃取”成果的好地方。不过，新闻上出来的东西要用脑子挖掘，不然就一扫而过了。
她尝试找一下杜经理说的那个例子，没想到用了很多关键词都没什么新闻。倒是在民生新闻里发现了小小一块报道，心里觉得至少这件事的商业价值不高。没有太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