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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浮生若梦

旱久不雨天下愁,得一片云救人间。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纵有千般万般想要,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李天和高小玉收拾行装坐上马车之后就向首都大言城出发,马车一路颠簸李天不一会就在车上睡着了。等到李天睡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大言城丞相府,李天还有些睡眼惺忪和高小玉一同下车。就看见丞相亲自出门迎接,二人跟在丞相的身后进入府内。

“听小玉的父亲说,李公子大才呀,出口成章风流倜傥,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李天才看清楚,丞相穿着一身官服,面容庄严肃穆但是还是透着和蔼可亲。李天立刻恭敬的说:“承蒙丞相错爱。”

“李公子不必过谦,我早已和圣上推荐过公子,圣上也求贤若渴。今日就先在府中住下,明日就随老夫去面见圣上,等待封赏。”

“有劳丞相奔波,李天无以为报。”

“李公子不必过谦,一路上奔波辛苦了,我已经叫下人备下饭菜,李公子不必拘束,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不能多陪,见谅见谅。”

“不敢耽误丞相政事。”

说罢,丞相转身向前院走去,自有下人过来引领二人到客房用饭。吃的自然是山珍海味丰盛佳肴自不必说,吃完饭李天和高小玉在丞相府里面闲逛

李天说:“小玉,我总感觉时间过的好像太快了。”

高小玉挎着李天的胳膊说:“人生的时间本就如白马过隙,日月穿梭恍然若梦,我也感觉时间过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过去了好久,可能幸福的日子就是这样吧。”

“我现在想不起咱们来的路上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睡了一觉之后就到了这里了。”

“是你太累了吧,这一直在车里,一路颠簸你也特别疲累。”

“可能是吧,这到了这里我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呢。”

“那咱们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去拜见圣上呢。”

两人又在府内闲逛了一会就回房间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一早丞相就到李天的房间要请李天一同去朝见圣上。出了府门坐上马车,走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城楼门前。丞相叫李天下车,一路引着走进一个朱漆大门。大门内外都有手拿刀枪斧钺的士兵,一个个英俊威武夹道列队在大门的两边。更有一众文武官员看见丞相进门都退在一边相互施礼。

丞相引导李天走进朝堂大殿,大殿的两旁都是护卫。进了大殿只见圣上身材高大,相貌端庄的坐在王位上,穿着漆黑的锦缎绸服上面绣着金龙,戴着华丽的王冠。李天顿时感觉到威严和压迫感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去看,忘记了行礼。这时候王座左右的侍从官对李天喝道:“面见圣上还不下跪?”

李天晃过神来连忙跪下恭敬的喊道:“草民拜见圣上,不懂礼数望圣上恕罪。”

皇帝坐在王位上笑笑说:“无妨,无妨,初到朝堂嘛。”

李天低头拜谢,不敢回答一句。这时皇上又说:“丞相近日和本王说起爱卿才学,今日一见果然是栋梁之才。现在国境西北方的德阳郡政务不是太好,原任太守已经病故,李爱卿博学多才,委屈你去担任这个官职,你可愿意前往呀?”

李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头说:“臣是一介布衣,从来没有担当过重任,承蒙圣上信任,定当鞠躬尽瘁以报圣恩。”

随即皇上传召下旨说:“封李天为德阳郡太守,待吏部拟好文书布日启程。”

李天叩谢天恩之后丞相伴又回到丞相府中,入朝当天就得到皇上的如此信赖赐予重任李天内心欢喜。谢过丞相的举荐之后就忙回到房中抓着高小玉的手说:“小玉,没想到今天一到朝堂之上,圣上说我才华出众要派我去德阳郡当太守。”

高小玉望着李天的眼睛说:“这不正是你施展才华的机会吗?”

李天激动的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咱们俩今天收拾一下行李吧,咱们应该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好的,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就好好的做好你的太守,剩下的就交给我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官员已经准备好了新太守的官服和行装,皇上更是赏赐了黄金、绸缎、男女仆人,车子和马匹,排满在丞相府门前的大路上,用这些为李天送行。李天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渔民孩子,从来都不曾想自己会大富大贵,也没有想过自己能真的为官一任。现如今承蒙皇上圣恩得以器重自然内心非常高兴。

李天和高小玉收拾行装坐上马车一路出了大言城的西门,此时皇上和皇后已经在城西门外设下送行宴。李天忙牵着高小玉的手到国王面前叩首谢恩,皇上扶起李天说:“德阳郡是我国的边陲大郡,当地地形复杂土地肥沃,也有很多优秀的人才,没有一个好的太守是很难把哪里治理好的。现在把这份重任教给你,希望你能忠于职守勤于政务把德阳郡建设好,不要辜负朕的一片期望。”

李天忙跪下说:“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辜负陛下厚望。”

皇上又扶起李天说:“那我就放心了。”

李天和高小玉携手向皇帝和皇后拜别之后上了车,由一队士兵保卫着向西北方起程,一路上李天和高小玉在一起说说笑笑,很是高兴。就看见车窗外的树木花草一直向后,天也明暗交替。不知道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就感觉时间好像在眼前奔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了德阳郡。

到了德阳郡地界,只见郡里的大小官员、百姓父老,商贾乡绅,礼仪乐队,差役官兵等等的人都排好了队伍来迎接李天的上任。一名官员过来迎接李天,李天问:“怎么这么多人?”

来人说:“百姓都喜欢看个热闹,得知大人来上任都想一睹大人的容颜。”

李天回头和高小玉说:“我以为人们都喜欢看你这样的美女呢,没想到今天倒也有人愿意看看我的样子了。”

高小玉笑笑没有说话,李天对来的人说:“不要打扰百姓,抓紧回府吧。”

李天的车队缓缓前行,道路两边欢迎的人群挤得满满当当的,老百姓的喧闹声,打鼓敲锣和唢呐声简直比结婚的队伍还热闹,队伍排了有好几里长,百姓向李天坐的马车上扔着鲜花表达祝福,李天心想这里的百姓果然人心纯朴。行不多时就只见远处城墙高耸、气象壮丽。到了大城门前,门上有个有块石刻的大匾额,上面有“德阳郡城”四个大字。进入城内更是亭台楼阁华贵壮丽,各种买卖热闹非常。队伍左拐右拐一直走到太守府门前。李天携着高小玉的手下了马车,和对身后跟着的百姓说:“本官今日上任之后定当尽心竭力为百姓们谋福,请百姓们放心,今天大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吧。”说罢牵着高小玉的手走进了府内。

李天接任太守之后,考察风土人情,访问百姓疾苦,政务无论大小巨细事必躬亲。每天早起就是各种的文件批示,日复一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好像每天都一样,又好像每天都不一样。李天就感觉貌似是有点疲惫了,于是这天他批了一半的文件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进花园在池塘边休息一下,随心的低头看一眼水中的游鱼。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水中的倒影,好像是苍老的许多。

李天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于是走到后院房中看到高小玉脸上似乎也有了岁月的痕迹,李天过去紧紧的抱住高小玉说:“小玉,咱们来到这里多久了呀?”

高小玉有些疑惑说:“咱们来了有二十多年了吧。”

李天感叹的说:“为什么我感觉咱们好像昨天才刚来似的。”

高小玉笑了笑说:“你一直都忙着为百姓造福,每天都在工作,专心致志太过专注自然是感觉不到已经过了这般许久了。”

“对不起,小玉。”李天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呢?”

李天抓起高小玉的手说:“这般久长的日子,我只顾着工作,都没有好好的和你在一起。现在时间都开始在你我身上留下痕迹了,我才感觉到我有点老了。而在这段最美好的日子里我却没有好好的陪伴你。没有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没有和你一起认真的享受时光。对不起。”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呀。”

“不,我感觉我一直都在醉心于工作,想把手里的事情做好。我感觉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陪你,直到我看到我已经开始变老了。”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嗯。”高小玉没有再说什么,紧紧的靠在李天的怀里。

就在这时有一个士兵突然来报,呈上一纸文书。李天打开一看原来是华盖国侵犯边境,皇上派李天带兵出击。看罢李天和小玉说:“我从来都没有带过兵,也没有上过战场,如何才能击退敌军呢?”

高小玉说:“有的将靠勇,有的将靠智。哥哥做不了勇将,可以做智将。”

李天突有顿悟,于是连夜翻看兵书,根据德阳地图兵分三路。一路正面迎击,一面佯攻侧翼,一路堵截退路。哪知华盖国兵将众多,并不能一战将其击退。两军在罗汉湾展开激战,一连数日都在战场上厮杀。战场上硝烟四起,尸横遍野。喊杀声,悲号声,刀枪刺入身体的画面,血液四溅的画面,尸体死不瞑目的画面,火焰燃烧的画面。一幅幅,一声声都刺激着李天的眼睛和耳朵。这样的人间炼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李天心里也害怕,想要逃走,想念太守府里面的高小玉。感觉他们还没有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就开始到了战场上,如果自己死了的话高小玉该怎么办?但是此情此景并不给他机会多想,他只能尽力的在这沙场上坚持的多活一会是一会。最后战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李天自己在尸体堆里面孤独的站着。

李天从来没有这样孤独过,也从来没有如此悲伤过。看着面前这一场场毁灭的画面,自己的内心里面五味杂陈。一步一步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回己方的营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呆滞的停留在那里。此时一名士兵传来战报说:敌军因为损失惨重,粮草供给不足已经撤军。李天收整队伍之后回到府中,看到高小玉正在府中焦急的等着自己。但是自己此时心却是无比的疲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自己的感受。

日子好像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而高小玉似乎一天比一天消瘦。竟然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吗,李天脑海突然醒悟,原来高小玉快死了。就在自己还沉浸在战场上的死伤场景的时候,高小玉因为担心自己而一天天消瘦下去,竟然快要死了。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的让自己目不暇接。李天握着高小玉的手,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淌,李天悲伤的说:“小玉,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高小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疲惫的说:“哥哥,我不能再陪你了,我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弱,你在战场上的这些天,我可能是太担心你了,身子竟然一天不如一天,你回来之后每天精神恍惚,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哥哥你别怪我。”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小玉,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多么的重要,我可以不当这个太守,我可以不去征战沙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那怕就在田间种二亩地,养两头猪。只要和能和你在一起。”

“哥哥,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话没说完高小玉的声音哽咽住了,紧紧的抓着李天的手。

李天紧张的喊着:“小玉!不要呀!不要!小玉!”

但是不管李天怎么呼喊,小玉的手还是松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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