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复姓梁邱,单名一个云字,敢问姑娘芳名?”
“冉惜儿,你们是因何受伤?”
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从这黑沼泽中被人救出,怎知是正是邪,此话一出梁邱云顿知这冉惜儿心中的顾忌。
“说来话长了......”
梁邱云就把因何进入这黑沼泽到后来被那封阳辉重伤的事一概如实告知。
冉惜儿见梁邱云说话时目光真挚,声情并茂,显然不是假话,当下问道:“你有没有无力感?”
梁邱云有些疑惑,四肢活动了两下后没有感觉到异样,他摇了摇头。
冉惜儿柳眉微皱嘀咕道:“按理说药效应该发挥了呀。”
冉惜儿从戒指中取出一枚药丸,递给梁邱云道:“我给你下了涣神砂,这是解药,或许药效还没发作,你若感觉浑身无力的话,就服下这解药,半个时辰便可恢复自如。”
就在梁邱云疑惑的时候冉惜儿又道:“只是自保,并无恶意,勿要见怪。”
涣神砂此药可阻碍体内灵气,把灵气全封锁在经脉当中运转不得,而且会使人浑身无力,但此药并无后作用,对人也是无害。
她却不知,梁邱云再与封阳辉的战斗之中吸入不知多少的瘴气,却一点事也没有,若不是体力不支又身受重伤,根本不至于昏迷过去。
梁邱云这才明白,这冉惜儿心思极其缜密,若他们二人心怀不轨恩将仇报,中了此药也无法威胁到冉惜儿。
梁邱云拱手道:“冉姑娘聪明伶俐,明哲保身,在下自叹不如,你救我性命我若是怪罪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梁邱云又道:“我灵气很是稀薄,平时战斗根本不会使用灵气,此物对我也没什么作用。”
冉惜儿一脸的不相信暗忖:“即使普通人服下涣神砂也会全身无力,难不成我炼制的时候出了错?”
冉惜儿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可是丹田狭窄,经脉无法运作灵气?”
梁邱云点了点头:“自幼便是如此。”
冉惜儿叹了口气说道:“为你把脉时感觉你灵气极为稀薄,我以为是你受伤的原因呢。家父以前遇到你这样的患者,他或许有治疗的办法。”
梁邱云眼睛一亮,等待着冉惜儿的下文。
冉惜儿又道:“等你们伤势痊愈了,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梁邱云抱拳称谢:“有劳冉姑娘了。”
“走吧,带你去见你朋友。”冉惜儿说着便带着梁邱云走了出去。
梁邱云心道这冉惜儿虽然十分冷淡惜字如金,但心思却极是细腻,还未等他出口就知道他的想法。
出了门抬眼望去,此处与湖畔相隔十几丈,木屋数座与世隔绝真乃人间仙境。
进入到另一个房间见到了昏迷在床的俞祥,梁邱云一颗心总算落地,俞祥虽仍在昏迷,但脉象平稳并无性命之忧。
梁邱云对冉惜儿躬身问道:“冉姑娘,敢问此处是何处?”
冉惜儿走到窗前说道:“此湖名为太川湖,与世隔绝,距离北沙江不远。”
梁邱云也走到窗前,望着前方的清幽的湖泊,又问道:“冉姑娘,你刚才为何说救我们的不是你?”
冉惜儿淡淡道:“我只是替你们医治,把你们从黑沼泽带到这里的人不是我。”
梁邱云连忙问道:“那究竟是何人?”
冉惜儿摇了摇头淡然道:“不知道,只看到一个黑衣人,他腰间有一把链刃。”
冉惜儿指了指沼泽的方向又道:“那黑衣人轻功了得,把你二人放到屋前,与我打了一个照面便走了。”
梁邱云心中一惊,他二人加在一块体重怕是到了小三百斤,此人独自一人便带着他们走出黑沼泽这等危险地方,到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梁邱云当下再次抱拳道:“冉姑娘出手医治梁邱云感激不尽,日后如若有事梁邱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我兄弟至今昏迷不醒,只能劳烦姑娘,在这木屋之中多住些时日了。”
“无妨,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刘启,前些日也被那黑衣人所救,就在这隔壁,他受了重伤,眼下还不能下地。”
“什么?!刘启没死!那真是太好了,冉姑娘你快带我去见他。”梁邱云又惊又喜,顿时一扫所有的颓废之气。
这一趟终于是没白来,不负那刘镇峰之托。
冉惜儿见梁邱云高兴的样子忍俊不禁,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得憋得俏脸染上一抹红晕。
梁邱云见她脸色不对,这才知自己欣喜之余丑态百出,不禁也是脸一红抱拳道:“还请冉姑娘带我见他,我有些话想问他。”
冉惜儿带着梁邱云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就见到了被包扎好的刘启。
梁邱云仔细打量一番,这刘启眉目之间带有一股子豪迈的味道,与他爹刘镇峰的气质是截然不同。
刘启此刻躺在床上,见梁邱云和冉惜儿二人到来,连忙起身却被梁邱云扶住,“刘公子不必多礼,眼下养伤要紧。”
梁邱云把事情经过略诉一番。刘启已然泪下:“梁邱兄你真是大仁大义啊,你们二人受此重伤完全是因为在下啊,在下恨不得现在给你磕头谢罪!”
刘启说着就要起身,梁邱云连忙扶住他只见他漏出被子外的左腿早已空荡荡如也。
梁邱云见状不禁暗叹一声,这么个汉子今后只能拄着拐杖生活了,说道:“刘兄,事已至此,你不必这样,受人所托言出必行,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冉惜儿和刘启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暗暗称赞,这梁邱云年纪不大,言行举止都是君子所为。
梁邱云不禁问道:“不知刘兄为何要到这种险地来?”
刘启拍了拍剩下的一只腿,眼圈一红叹了口气:“都怪我意气用事啊。”
“我与那小人做了赌注,说是来黑沼泽取鳄鱼皮,他就把那......”说到这刘启看了冉惜儿一眼。
“刘公子但说无妨。”
刘启老脸一红说道:“那小人说就把他在醉仙居的那朱小姐让给我。”
提起醉仙居,梁邱云不由得又想起那天的尴尬情形,觉得脸上一阵火热,他清了清嗓道:“你接着说。”
“于是我便花大价钱带了几个练家子的武者误入险地,本来已经击杀掉一头黑沼鳄鱼,却不料招惹来了那三头巨兽。”
“三头巨兽凶猛无比,我们这群人死的死跑的跑,我被扯下来一条腿失血过多就昏了过去,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梁邱云感叹一声,这黑衣人到底是何人终是谁也不知。
......
冉惜儿不解的是,自己的涣神砂竟然在梁邱云这里毫无作用,她不由得对自己的炼药产生了质疑,回到房间后自己便尝了少许。
然后就感觉到浑身一阵无力,躺在了床上,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她想要服下解药却丝毫动弹不得。
冉惜儿气急:“怎么会这样?”
而此刻她突然听见敲门声。
梁邱云的声音传来:“冉姑娘,我刚刚在太川湖抓了两条鱼,你这有佐料吗?”
冉惜儿不由得俏脸憋的通红,此刻她躺在床上,姿势极其不雅,这样子若被梁邱云看到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但这涣神砂的药效可以维持整整两天的时间,这两天里的换药谁来管?
想到这,冉惜儿一咬牙连忙道:“你进来~说话~”
声音一出冉惜儿顿时就后悔了,俏脸愈发的红起来,她此刻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懒洋洋软绵绵的感觉,媚态尽显。
梁邱云听到声音有些迟疑,又想起了醉仙居的尴尬境遇,不由得一阵后怕,细细一思索:“巧巧好像说过,这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进。”
梁邱云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冉姑娘,我不进去了,你还是把佐料拿出来吧。”
冉惜儿此刻羞的恨不得钻进地缝当中,但又无可奈何:“我~中了~毒~你~进来~为我解毒~”
梁邱云这才明白为何冉惜儿让他进去说话,不再多想推门而入,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冉惜儿。
“你怎么这样了?”
冉惜儿感觉脸上好似起了火一般,连忙道:“我~中了涣神砂~戒指中~有解药~”
梁邱云是从自己怀中取出了冉惜儿先前给他的涣神砂解药。
“我一直也没有感觉到无力,也没服下这个,这个给你好了。”
梁邱云走到冉惜儿近前,两根手指轻轻捏住那枚解药,送进冉惜儿的樱桃小嘴当中。
梁邱云看冉惜儿一动也不能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由得有些尴尬,于是梁邱云在拉了把椅子守在门外。
过了一小会,门被打开,冉惜儿终于恢复过来,手中拿着一些佐料递给梁邱云,轻声道:“多谢梁邱公子。”
梁邱云不由得有些疑惑,问道:“你刚才怎么会中毒呢?”
冉惜儿这才说了实话:“先前你服下这涣神砂没有效果,我以为是炼药出了错,我试了一下就这样了,这涣神砂炼制没有失败,只能说明你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涣神砂对你根本无效。”
梁邱云问道:“这么说来,我是抗毒的体质?”
冉惜儿轻声道:“也未必,或许只有涣神砂对你无效,过些日子我把解药都备好,你再试一下其他的毒药就知道了。”
梁邱云点了点头,这冉惜儿对他绝无恶意,若是真想杀他,梁邱云也根本活不到现在。
“有劳冉姑娘了。”
冉惜儿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