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熹捧着小脸努力往程因跟前凑,“因因,我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去和嘉萦双宿双飞呢?”
简嘉萦的成绩在全校前一百,程因更不用说了,妥妥的万年老大。
而宋南熹因为以后要进娱乐圈,所以文化课成绩只能堪堪过了一本线,但是离京戏的录取线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
她深吸一口气,两根葱白的手指抵住了宋南熹凑过来的小脑袋瓜,“先说好,我只把笔记借给你,至于你怎么复习还是要看你自己。”
宋南熹点头如蒜,“好的好的。”
咦嘻嘻嘻嘻,全校第一的笔记,只有宋南熹这个小仙女值得拥有,不接受反驳。
——
程因说是有事,也只不过是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而已。
她看着手里紧紧攥着的从临川到京市的火车票,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坐着出租车往火车站的方向驶去。
临川到京市坐火车不过需要一个半小时。
现在已经晚上9:00了,但是程因却没有任何的困意,相反,格外的精神。
她下车之后赶紧去花店取回了订好的花束——紫色风信子。
——花语是忏悔。
程因打车去了她订的酒店,换了一身黑衣服,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去了郊区的墓园。
程因颠簸了好一阵才到了西郊墓园。
看着墓碑上少年还略显稚气的脸,程因的心脏一阵阵缩起,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圈已经发红,程因只能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我……不知道该给你送什么花,所以只能按照我的选,你不要介意啊。”
“你在这里一定很孤单吧。对不起啊,去年我没能来祭拜你。”
“你看这花,是风信子呢,它的花语是……”
程因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砸了下来,落到了冰冷的墓碑上。
“是忏悔。是忏悔啊。”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到墓碑上,怎么也收不住。
一个小时后。
程因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膝盖跪的生疼,程因原本红润的小脸也被风刮得苍白,但是她就是不想起来,好像这样可以抵消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她说:“感觉真的很对不起你,我连你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但是你却对我这么好。”
“好到……我没办法来报答……”
“我还是很感谢你……”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你在这里,要好好的。”
程因拖着发疼的膝盖回到了车上,又迷茫了好一阵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等她乘坐的出租车连车屁股都看不到的时候,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男人喃喃道,“啧,跪了一个小时呢。”
夜晚,寒风吹来,隔着窗户都可以听见呼呼的风声。
在人迹罕至的西郊墓园,有一块墓碑上放着两束花。
一束风信子,代表忏悔。
一束风铃草,代表感谢。
而墓碑上的少年,笑靥如花。
——
程因回到酒店,昏昏沉沉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倒在了床上,眉头紧紧皱起,好似化不开的哀愁。
可是因为程因的生物钟,即使昨晚磨蹭到十二点才睡觉,今早还是六点准时起床。
程因快速洗漱完毕,搭上了去临川的火车。
临川一中是没有早自习的,正式上课时间是8:40。
程因这样算算,时间还是很充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