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荣算是先被关押了起来,搜寻工作减小了力度。洛烟也恢复了平常的任务,而林民还是被安排在搜寻凶器。
一个人巡街有些力不从心,刚解决几处随意乱放的摊子,不远处又传来了争吵声。洛烟闻声而去,发现一名女子倒地哭泣着,洛烟连忙走上前扶起了她,一看是杀猪荣的妻子——阿紫。
“我可没推她,是她自己倒地的。”站在一旁的男子撇清着嫌疑。
“那你就这么看着她倒,也不扶她?”洛烟边安抚着阿紫,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这阿紫就是不停的哭泣着,不说一句话,还随即推开了洛烟跑开了。
“不就说了她男人是个杀人犯,这不是事实吗?她居然还生气。”洛烟大概了解到什么情况了。
阿紫这几天也总是往衙门跑,为杀猪荣申冤,但是现在证据不足,也只能暂且关押杀猪荣。县令大人也没说杀猪荣就是凶手了,怎么这就已经传开了?
下午的时候洛烟去了找了林民,询问他们的搜查情况。
“估计是杀猪荣用杀猪刀杀了林壮,不然还能用什么。”洛烟去时,他们已经将杀猪荣家中所有的刀具都收了起来。
“那万一凶手不是杀猪荣,那么凶器会是什么?”
“你就是爱想太多,现在除了他凶手还会有谁?”林民拍着洛烟的脑袋说道。
可是洛烟却觉得,每户人家家中都会又菜刀什么的,现在凶手还没确定,林民他们就这样判定下来,实在是有些不妥。
第二天,阿紫又来申冤了,她每天这样也是让县令大人头疼。
“洛烟,你去安抚她吧。”
洛烟现在又多了个任务,每天去杀猪荣家看望阿紫,可都是吃了闭门羹。洛烟再次被阿紫拒之门外后,顺道去了趟东街的集市,准备买些东西回去。
自从上次洛烟来到这里询问之后,有些人认出了她,并和她打了招呼,“时姑娘,又来办案啊?”
“不,这次我就买些菜。”洛烟见那人就是买菜的,我不好意思走开了,就在他那儿买了些东西。
“哎,林壮啊是个好人,但就是女人那儿处理不好关系。”
洛烟笑了笑,想起了在公堂上大闹的那两个女人,可一听这话又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两个女人可是在发现尸体后,才互相知道林壮的花心的。
“不同的女人到他那儿买鱼,卿卿我我的样子,这集市上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
集市上的人都看在眼里?“你可认识秀英?”秀英就是那位自称与林壮有婚约的女子,常去林壮那儿买鱼。
“知道啊,秀英是个好姑娘,都觉得林壮配不上她,还劝过她。”菜贩子叹了口气,“可那傻姑娘总是一厢情愿。”
听完这话,洛烟觉得这个秀英有些奇怪,她好像是知道林壮的那副德行的,而且常来集市,应该也会看见林壮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场面。她就爱的那么矢志不渝?
从菜贩子那儿问到了秀英的住址,洛烟便找了过去。与其他人家有些不同,她的家中有个已经痴呆的老父亲,洛烟到她家门时,秀英正给父亲喂着饭。
“打扰了。”洛烟坐在屋中,秀英在一旁为她准备着茶水。
秀英家很不富裕,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洛烟坐的椅子也发出“嘎吱”声,似乎随时会断一样。
“时姑娘,你为什么事来找我呀?”
洛烟喝了口茶,她看到秀英似乎对她有些警惕。
“我就是来问问你林壮这个人,没别的。”
秀英听后笑了笑,坐到了洛烟的对面,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说起了她和林壮的事:秀英和父亲在这儿生活了有些年头了,父亲原也是渔夫,可是一次意外落水发烧后便什么都不会了,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林壮也是在这时出现的,他向秀英道歉说他那时要是及时救下她的父亲,也许就不会这样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每日会给秀英送鱼,后来秀英也是喜欢上了这个单纯质朴的男人,即使后来林壮很少来送鱼了,秀英也会去他那儿买鱼,照顾他的生意。后来他们便相爱了,之后约定在立夏时节成亲,可是,没想到……
“我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秀英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对洛烟笑了笑,“时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即使他一直在欺骗你的感情,你还是喜欢他?”
“他对我有恩,在父亲出事后,我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帮过我很多。”
洛烟明白了,对于秀英来说林壮的恩大于他们之间的情。告别了秀英,洛烟觉得自己的思绪一下子又断了,难道犯人真的是杀猪荣?再次去杀猪荣家时,阿紫还是不给开门,洛烟只好离开。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洛烟自己都不清楚还要走到哪儿去。
“时姑娘!”洛烟回头,原来是季临安身旁的那位少年。
“嗯,你好啊。”
“时姑娘,你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洛烟叹了口气,“哎,最近有些事挺让我头疼的。”
“姑娘你可以跟我说说呀。”小少年一副自信的模样,惹得洛烟笑了一声。
“哦?你可以帮我解决?”
“我可以去找我们家公子,他懂得可多了。”季临安?洛烟想想还是算了,他一来有可能让自己更头疼了。
“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洛烟拒绝道。
少年有些失落,洛烟赶忙转移起话题:“对了,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我刚在东街的布坊。”
“去布坊做什么?”
“到时候姑娘就知道了。”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与洛烟道了别,“姑娘,再见,还有我叫西彦。”
洛烟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当年的也有这么一个相似背影,与自己道别后便离去了,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了。
洛烟抬头望起天边的晚霞,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季临安的出现,儿时的回忆,一起分尸案。距离上次那起案件的发生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呢?季慕辰的离开了有多少天了呢?季慕辰,洛烟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他是她人生中的过客,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洛烟也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季慕辰,也许是自己的脑子太乱了,所有思绪都混杂在了一起吧。洛烟觉得自己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不然明天没办法办好案了。但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明天又有新的麻烦诞生了。
“上半身找到了?”
“什么?内脏都被掏空了?”
今日下着大雨,天空中还响着闷雷,洛烟走到衙门时,裤脚都湿了一片。一进衙门,就听见大家在议论着什么,洛烟一问才知道,是林壮的上半身在山上被找到了,可是身体里的内脏却都不交了。
“哎,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人,内脏都挖走。”
洛烟想象到那个场面,忍不住反胃,到底是谁对林壮有这么大的恨意?
“师妹,你有什么头绪吗?”林民见洛烟不说话,以为她又有什么想法了,便问道。
“我只是觉得杀猪荣还没这么恨林壮吧?”又是切手指,又是分尸,现在还是挖内脏,这一手法过于变态了。
“我倒觉得是像是杀猪的人干的,不然睡会想得这么多?”林民看见一旁的洛烟似乎要打伞出去,便问道,“师妹,你要去哪儿啊?”
“杀猪荣的家。”洛烟还没和阿紫谈过呢,要是能从她口中知道些细节,也许就能推翻现在的一切思路,找到别的嫌疑人。
洛烟早就知道阿紫肯定不会给自己开门,于是她在门口大喊道:“有证据可以证明杀猪荣不是凶手了!”果然阿紫一听这话便开门了,洛烟拍着自己的脑袋,她为什么不早用这一招。
“你说有证据了?”洛烟一进门,阿紫便急切的问了起来。
洛烟不好让她失望,只好骗她说还缺少一些有利的证据,需要阿紫多告诉她些。阿紫神情有些激动,和洛烟说了虽然她和杀猪荣没了孩子,但是毕竟还可以再有,只是有点生气怪罪林壮,但是根本不会杀他。
“我觉得那书生有点问题。”阿紫说的是住在林壮家附近,喜欢阿朱的书生,“我上次去衙门时,看见他也在那儿,明明没他什么事了。”
这的确很奇怪,那天记得他在公堂里也是一副有什么却不说的样子,虽然最后县令大人断定他无嫌疑,但是洛烟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可后来一想他一个文弱书生,也干不了分尸这种事,便不再注意。可现在一听阿紫这么一说,更得怀疑起了他。
洛烟随后立即去找了那位书生,书生的家紧闭着,起先洛烟以为他不在家,可是后来听见屋内穿出一声巨响,洛烟破门而入,发现他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着,“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林壮的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