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是不会来的!”小少年搓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他看着站在大雪中的娘亲,不知为何,这样的母亲让人看着那么心疼。
素衣女子咳嗽了一声看向身后的小少年,对他笑了笑,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几片雪花落入她的手中,但是很快却又化成了水。越是珍贵的东西就是越抓不住,如此美丽的雪花要如何保存呢?
“辰儿,你看这雪多美啊。你出生的那天,也下了这么场大雪。”小少年抬起了脑袋,看向这漫天的大雪,他的生辰很快也要到了,可是估计也会和去年那般和娘亲两个人度过吧。
小少年抖掉身上的雪花,“才不美呢!这雪怎么能和娘亲比?”
女子嫣然一笑,她的唇没涂唇脂,但是比这冬日里的腊梅还要红艳。皮肤通透的丝毫不逊色这洁白的雪景,一阵风吹来,女子撩起耳边的碎发,她空洞的眼神看着远方。这雪景仿佛是白色的宣纸,而女子是画上的美景。
“辰儿的小嘴巴可真够甜的。”女子抱起了站在身旁的小人儿,“辰儿可真是长大了,娘亲都快抱不动了。”
“那等我长大了,我来抱娘亲。”小少年拍拍自己的胸脯说着。
“呵呵呵,好好好,等你长大,辰儿来抱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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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你帮帮娘亲好不好!娘亲的心里好难受,好痛啊!”
“娘,不要这样!”少年想要夺过女人手中的匕首,但是女人反抗着,还将他的手给割开了。少年感到一阵阵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辰儿,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什么都对不起你!”女子憔悴的面容实在是让人心疼,她头发披散在身后,不断地碎碎念着,“都是我,都怪我,怪我当年太相信他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还是爱他的啊,他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了?”
少年悄悄地靠近女子,但是还是被发现了,“辰儿!你不要过来!我怕我还会伤害你!”
“娘,既然他不要我们了,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去恳求他的同情?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以后我和娘两个人生活。”
女子痛苦地摇着头,“不,离不开的,我们离不开的!即使他那么对我,但是我还是好喜欢他,我的心早就在他那儿了!”
“娘!”
“对了!辰儿,你快帮我看看我现在还有没有心了?明明我的心在他那儿了,为什么我胸口还是好痛?”女子发疯了似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
少年从没看过女子这般模样,他的脸已经被泪水给浸湿了,“娘!为那种人,不值得!”
“辰儿,娘胸口好痛,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这儿了!帮娘挖走好不好?”女子将手中的匕首想要递给少年,可是看着少年的模样,还是收回了手,“不,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我自己来,自己来!”
“不要!”少年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他瘫坐在地上,一切都晚了。
女人手里的刀深深地刺入胸口,她刺得很深很用力,仿佛这样,她就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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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你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谁没事会住在书房里?
“小哑巴,你能帮我拿一下上面的那本书吗?”还真是矮。
“谢谢你。”倒还算有礼貌。
“小哑巴,等我回去了,我给你带好多我娘亲做的点心,她做的点心可好吃了。”哼,谁稀罕啊,再说了,看她这个样子就是不想回来的。
“小哑巴,你看!我娘派人给我送点心来了!”那还...真好,真好,她娘亲看样子是身子好多了。
“小哑巴,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啊?我家乡可比这里美,还有很多你没吃过的东西。”走?他能走吗?不过看她期待的样子,只能点点头了,她应该也是一句玩笑话吧。
“小哑巴...你终于...来了...你没事...太好了...”她还真是傻,找自己干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
“小哑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跟我...一起离开...”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没事!”少女笑着晕了过去,不知道她听到了他这句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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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我感觉你有些...和我过不去。”穿着捕快服的女子在他背后嘟囔了一下,声音虽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嗯,没错。”
“啊?”
他忍住了笑意,她为什么还是跟没长大似的,“我们去那一家,走。”
“等等,大人!手...”他更加攥紧了她的那只小手,小时候她牵自己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白太医看着床上不断皱眉,脸上冒着冷汗的季慕辰,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可是他现在也是不知所措,不断地往门外张望着,“江亭怎么还不回来啊?”
又不知等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让他听到希望的声音,“白太医!无惑神医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是来了。激动的白太医想要出门迎接,着急的他差点被门框绊倒了,幸好江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无惑神医倒是在一旁笑起了白太医的这幅窘样,“老白,见到我有这么激动吗?”
“别贫了!还有病人在里面等着你呢!”白太医拉着无惑神医想往里走,可是对方却反抗着。
“唉,唉,你这老家伙还真的是平时不找我叙旧,一到关键时刻就麻烦我。”江亭没想到这个无惑神医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和白太医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两个人说话都很不客气,“这长途跋涉的,我不要休息一会儿啊?”
“休息什么休息,人命关天!”白太医依旧拉着无惑神医不放。
“对啊,神医,人命关天。”江亭也是把无惑神医往屋里拉,他们大人如何,就要靠这位看起来年少的神医了。
无惑神医实在是力气没有他们二人大,还是被他们拉拉扯扯的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躺着的那位,就是病人了吧?无惑神医走上前替其把了把脉,是没有什么异样。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这人总是用手捂着胸口,他想到了什么,俯身将而贴在他的胸口,又从口袋中掏出医袋,取出一根银针。
江亭只见他将针插在大人的胸口上方,没一会儿取出后,针的一半是发黑的。
“怎么样?他是怎么了?”白太医在一旁也是看的焦急了,看到无惑神医将针放好后,急忙问道。
无惑神医看着白太医,脸色却是带着怒气,“有人对他下了蛊。”
“蛊?”白太医和江亭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错,那是玉国人比较了解的一种禁忌的做法。就是说有人用自己的血喂养了几个虫子,然后将虫子混入了哪里,让你们的大人咽了下去。蛊这东西,一般是女子为情所用,为了得到心爱人的心,所以才会用此办法,不过痛苦的是对方罢了。所以你家大人才会这般痛苦。”
“可是,大人怎么会...难道?”江亭听着无惑神医这么说,现在只能怀疑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便是婉锱公主。
江亭想着季大人去过婉锱公主那里,也是从那里回来后才开始有些不正常了。而且婉锱公主就是玉国人,而且她还是公主,所以就并不难弄到这种东西了。江亭是知道季慕辰其实喜欢的是洛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要与婉锱公主成亲,估计是婉锱公主知道了季大人和时小姐之间的关系,心生嫉妒,所以才会。
“那可是有什么办法医治?”江亭抢先一步问道,知道了病因,那么治起来应该也是容易的吧?
“医治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虫子们要的不过是喂它们血的人的鲜血,得不到,所以才会到处乱动,让人难受。”江亭认真的听着,喂虫子血的人也便是婉锱公主,“将喂养之人的血和毒药混在一起,给他喝下,虫子们闻到血的味道,自然会被吸引过去,但是时候就会被毒死了。到最后再用药将身体中的毒逼出就行了。”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喂了那种东西啊?”白太医本以为无惑神医一来就能很快医治季慕辰的,但是没想到还要找到害季慕辰的那个人。
“我...也许知道那个人是谁。”江亭弱弱的说了一句,白太医和无惑神医都看向他,“可是,想要那个人的血,似乎很困难。”
怎样才能得到婉锱公主的鲜血呢?一点点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直接去取,让婉锱公主受伤,一定是会被定罪的。但是为了季大人,即使是被砍头,他也是无所谓的。婉锱公主明日就会来府上了,那时候肯定是最佳的时期,无论怎样,他都要得到婉锱公主的鲜血。
“到底是谁做了这种事啊?”白太医问完后突然想到了这几天听人说起过一件事,那便是季慕辰要与某人成亲了,而那人便是......
“是玉国的婉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