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槐花开的正艳,沈子臣赶回家的时候,沈老太太已经回天乏力了,牵扯出来的是上一辈的恩怨,沈子臣站在槐树下面,老爷子竟然那样狠心,将陪伴了他十几年的爱人亲手送上了绝路。
沈子臣虽然恨Ian着沈家的人但是沈太太是个例外,因为她淡泊如水的性子,就如同着槐树花一样,一样洁白圣洁。
“不要让轻歌知道。”沈子臣抹了抹眼泪,沈太太养育他数十年,即便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可是沈子臣还是心软,心痛。
幼年的时候,太太是用心在宠爱他的,是真的将他当做亲儿子一样来对待。
陆薄彦在沈子臣前面几分钟到达了沈家,即使知道沈子臣不让许轻歌知道事情真相的用意,但是事情这么大,根本就是瞒不住的,而且许轻歌真的就不是沈子臣想的那样单纯。
活了两辈子,又有几个人是真的单纯,许轻歌的心思早就变了,只是因为沈子臣给了她足够的爱,所以她敛去了那些光环,甘心做他身边的小女人。
可是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情,已经是容不得许轻歌在躲在沈子臣身后了。
早晚都是要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沈子臣没有改变,任何人都没有改变。
沈老太太的尸体已经僵硬,已经被警察带到了警局,有法医随行,沈家的老别墅如今一片凄清,以前的佣人已经被全部遣散,唯独剩下的是跟着沈老夫人身边很多年的老佣人,自小就是跟着沈老夫人照拂。
沈子臣给了一笔钱,让佣人回家养老,老夫人已经亡故,许轻歌是不需要照拂的,况且,沈子臣不信任她。
回到别墅的时候,许轻歌正在花园里晒太阳,老儿子上钩失踪,现在下落不明,公司的一些繁杂的琐事全部局落在沈子臣身上,之前陆薄彦收购的事情因为老爷子的丑事暴露,沈子臣就暂停了收购,不过将沈氏集团收购到“暗夜”旗下做子公司也是早晚的事情,沈子臣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的人,老爷子一直将他当做傻子,以为他很好控制,久而久之,注意便打到许轻歌身上,世人欺他,伤他,但是唯独许轻歌是逆鳞,是动不得的,偏偏老爷子就是不信,一切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都是老爷子咎由自取。
“太太今天又看报纸吗?”进门的时候佣人迎了上来沈子臣将外套递给佣人,询问着许轻歌的动态,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到许轻歌沈子臣就已经想她想的不得了。
“没有,太太今天睡到很晚才起来,然后就一直在花园。”佣人吴妈报告着许轻歌今天的动向,其实许轻歌今天真的睡到很晚才起来,完全是前天晚上沈子臣折腾的太厉害,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沈子臣走近许轻歌身边,许轻歌躺在花园的秋千椅上,闭着眼睛小憩,好像她这些天很累一样,沈子臣失笑,坐在许轻歌身边,带着薄茧的大掌覆上了许轻歌的脸,细细的磨蹭。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啊?”许轻歌躲开沈子臣粗糙的大掌,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今天早上胸痛,眼皮也一直再跳,心绪不宁一整天,现在看见沈子臣安心不少,可是还是有些慌,心慌慌。
许轻歌垂下眼,眼前是一片阴影,因为沈子臣的站立。
“怎么?不想我?”沈子臣装出几分不开心的样子,美国那边的房子和移民手续都已经完善就等着额许轻歌过去办手续。
“不是,有点意外。”
很多时候沈子臣都是下午六点多才回来,现在这样回来很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是他回来的越早,就代表陈珂和陆薄彦要倒霉。
许轻歌忽然很庆幸,沈子臣不是她的老板,不然她一定会过劳猝死。
“以后每天都这么早,那岂不是每天都是惊喜?”沈子臣将许轻歌环在怀里,薄唇覆在许轻歌脖子上,慢慢的轻吻。
阳光落在身后,空气中跳跃着光芒的灰尘。
在花园里打扫卫生的佣人早就已经识趣的离开,将偌大的花园腾给了两夫妻。
“今天下午陪你去检查身体。”
之前在初亦家的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要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后来因为老爷子的事情耽搁,然后又是太太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真的就是多事之秋。
沈家几乎是一夕之间就彻底衰败的很彻底。
剩下的沈子臣一心想的都是让沈家破产。
“恩。”许轻歌靠在沈子臣怀里,贪念着沈子臣的温暖和熟悉的味道,因为不想让他担心,也因为想让自己安心,最主要是想要一直都陪在沈子臣身边,所以才会答应的这样爽快。
沈子臣摸了摸许轻歌的头发,墨黑的眸子全是深沉的爱恋。
“等事情平息了,我们就去美国,我在那边准备了房子,你一定会喜欢。”
许轻歌抬头,沈子臣从身后抱着她,将头埋在许轻歌脖颈里面。
许轻歌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时许轻歌只有十八岁,高考结束,她和沈亦在一起,沈亦将她一个人留在马路上,让司机开车回了沈家,许轻歌一个人在路上走,身上没有钱,就连车都没办法打,沈亦是故意的。
许轻歌沿着车行道一直走,沈家老宅位于富人区,车来车往本就是少的很,基本就是很难可以打到车。
那时候沈子臣久居国外,沈老爷子说他在国外求学,基本就很少回来,许轻歌那时候对沈子臣没有感情,因为一年四季,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况且许轻歌本就是收养的女儿,除了沈老爷子太太比较疼她,在沈家基本就是说不上什么话。
有时候,就连佣人都会跟着沈亦一起欺负她。
许轻歌早就已经习惯了寄人篱下,对于沈亦的一些幼稚的做法就不放在心上,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想念自己的亲人,可是除了一个姓氏,许轻歌对于其他的事情以及记忆都是一无所知。
仓惶人生,许轻歌孤身一人,和沈亦的关系已在恶化,只有老爷子在家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情。
那时候老爷子和太太的身体还健康,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陪太太周游世界,所以许轻歌在沈家的日子愈发不好过。
知道高考之后,沈子臣回来之后,才有了细微的改变。
记忆在次回到高考结束的时候,许轻歌脚底心磨出了水泡,疼的想掉眼泪,加上这些日子在沈受到的委屈,许轻歌就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身子安静的流泪,富人区别墅群是极少出现车子,一般出现的大部分都是私家车,许轻歌不顾形象的坐着,完全没有在沈家的那些良好教养。
那些虚无的东西许轻歌本来就是不在乎的,只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便也只能将就,更多的是在沈家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沈子臣出现在许轻歌眼前的时候,许轻歌抱着手臂哭的眼睛红红的。
“你是许轻歌?”沈子臣蹲下身子,凝视着许轻歌,许轻歌擦了擦眼睛,认出了沈子臣。
“沈子臣?”许轻歌其实见过沈子臣的照片,再沈家的全家福上,沈子臣精致的脸庞让许轻歌一眼就记得很清楚。
沈子臣皱了皱眉。
“你认识我?”照理说,他从来没有再国内的杂志报纸上出现过,许轻歌应该是不会认识他的?
“家里的照片。”许轻歌撇了撇嘴,然后别扭的别过头,不去看沈子臣,从心里,她有些排斥圣沈家的人。
大概是因为沈自翎一家额原因,自己过得不幸福,就要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沈子臣伸出手,许轻歌别开脸,依旧坐在地上。
“想让我抱你?”许轻歌觉得沈子臣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因为他威胁她。
许轻歌觉得很好笑,初次见面,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那样的箭弩拔张,会是后半生最深爱额依靠。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恩。”
沈子臣牵着许轻歌的手进了别墅,换衣服准备去医院,沈子臣约了医生三点钟,他一向不喜欢迟到,许轻歌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对于时间观念渐渐的也把握的很好,至少宁愿早到也不会迟到。
沈子臣亲自开车,许轻歌一般跟她一起出行的时候,沈子臣都会亲自做司机开车,他自己单独出去的时候,都是有司机的。
“为什么不让司机送?”
许轻歌低头刷着手机,在车里好像没什么信号。
许轻歌当然不会知道,是沈子臣故意将车里的信号隔离了。
“怎么没信号?”
沈子臣抿了抿唇瓣,有几分奸计得逞的笑,可是又有几分焦虑在里面。
沈子臣害怕许轻歌会知道沈老太太死亡的事情。
“不知道,可能没流量。”
“不存在的。”许轻歌觉得简直荒谬,她的手机卡竟然会没有流量。
她这张卡一个月包月10个G。
“我想上网。”今天一天没有刷微博,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