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这里轻松,还觉得没事,人家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啊!你好歹也是东亨的总裁,有钱有颜,你挑花眼了吧!找个秘书,我告诉你不行啊!未来东亨的夫人必须是出自名门,像她这样身世复杂的女人,我们怎么能娶回家?”
唐敏卷起报纸一下一下打在“周良安”的胳膊上,“周良安”扬着手只是虚掩着根本没有反抗,全然任凭处置。
“是我娶,又不是你娶,再说母亲你怎么知道钟姒的家庭,您调查了?”
“周良安”不着痕迹的内心冷哼一声。
古代有门当户对一说,放在今天一样适用。
门第这两个字包含着太多,小到决定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见过的世面,接触的人物,大到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
现实之中阶层之间鸿沟确确实实存在着,并且难以跨越,可能需要一代人甚至是几代人的牺牲。
而现实中已经成为顶层豪门的家族,下一辈的婚姻在他们看来是极其重大的的事情,许多豪门子弟千金的婚姻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中东那些富得流油国家为了保持财富的聚集到现在王子结婚对象还只能是自己的亲戚,这样才能防止财富外流。
何况是他们,他们的婚姻很多情况都是家族利益最大化的工具。
不过这些豪门千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比起那些温饱还不能自足的人们,他们这种呻-吟全然是闲得慌。
而且,豪门千金也不都是我们想象中的被金钱冲昏头脑的纨绔子弟,他们也会考虑自己的未来,考虑自己家族,某种情况下他们先天就有着比普通平民更有优势的抉择。
周良安的挚友杨氏集团的少公子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而周良安作为东亨太子爷,即使他完全凭借自己超脱众人的管理才能和商业头脑撑起东亨产业,但也免不了被人考虑他的婚姻大事。
家族当然希望他的婚姻能给东亨带来更多的利润,谁不喜欢多多益善啊!没人会嫌钱多。
“你爸要是知道你给他找了这么个儿媳妇非得气死。”
“我爸都在轮椅上瘫了这么多年了,衣食起居那一个不需要人照料,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气的能从轮椅上跳起来,这也算是我的积德行善了。”
“周良安”挑了挑眼角,语气轻飘飘,仿佛口中说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良安,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爸,他到底是你爸爸!”
唐敏眼睛瞪的巨大。
“行,你翅膀硬了,你也听不进去我的话,我不是你亲生母亲我也不好再多说,但我告诉你我的底线是东亨不能在你手上垮,不然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唐敏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
“妈,良硕最近怎么样?作为哥哥这段时间没有去看他,我非常抱歉。”
唐敏闻言原本趾高气扬的模样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浑身一僵,从背影看她在偷偷抽泣,看着真是一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慈爱母亲。
“他还是老样子。”
“国内有位专门研究植物人治疗的专家,听闻已经成功治疗了好几个,我已经派人联系了。”
既然要扮演母慈子孝,就要扮到底。
不过,那个周良安仁慈,他可不会,这个女人的儿子必须死。
他要让唐敏痛不欲生。
“谢谢你良安,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唐敏吸了口气。
“母亲慢走。”
“周良安”看着唐敏离开的身影眼神迅速冷了下去。
他这个继母最会演戏,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就连现在她那番炉火纯青的演技也是将公司里大部分掌握实权的人都骗的团团转。
周良安从小就没有母亲,唐敏来到周家的时候他才五岁,这个女人对他的呵护宠爱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
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唐敏故意将他培养成临江有名的花花公子,年少时周良安的大名让临江的一众豪门贵族听到就头皮发麻,唯恐自家的儿子或者女儿被他给祸害了。
他放浪形骸,年轻气盛,被众人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初中时就是酒吧迪厅里的常客,彻夜不眠,手中拿着烈酒,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舞手弄姿的女人一沓一沓往她们身上砸钱。
那感觉叫一个……爽。
那时,没有人去纠正周良安,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这样的纵情声色是完全无所谓的,即使喝酒打架出事进了派出所,他前脚进去后脚唐敏就带着律师来出钱保释他。
周良安从来就没有吃过苦头。
至于十几年前的那场绑架,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得罪了道上的人,谁知最后竟然是被唐敏给买了,目的就是让他死无全尸。
呵……
命运让他侥幸从地狱中逃出。
从那以后,他“周良安”的字典里就在没有信任两个字。
尤其是对女人。
……
秋天气转凉,受西边冷空气南下的影响,傍晚时分整个南宁地区都不同程度的下起了雨。
傅华南下飞机时,天边乌云压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机场大厅外冷风习习,孤零零的树叶随风被卷上天,落在地上发出沙沙声,气温骤降,来往的人纷纷都裹紧身上的衣服行色匆匆,恐怕大雨突然倾盆而下。
因为天气原因,机场通知屏幕和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停飞的消息。
傅华南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低调的从特殊通道上了一辆黑色路虎离开。
南宁私人医院,傅华南绕过周良安的在医院安排的耳目,步履轻轻的走进钟姒的房间。
他风尘仆仆,身上带着从外面沾染上的寒气,剪裁得体的衣角微微被雨水给打湿,里面穿着一身高档的西装,打着一条蓝白条领带,左胸前的口袋里还专门放了口袋巾,像是从一个正式会议中匆匆赶来。
黑暗的病房中,他就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钟姒的床头,今夜月光被乌云遮挡,室内光线暗淡,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声击打在窗户上,声声振耳。
倏然,咔嚓一声伴随和轰隆隆的打雷声,一束闪电将漆黑如墨的夜空劈成两半,瞬间照耀了整间病房,照在傅华南神色没落怅然的脸上。
傅华南脸颊削瘦,眉宇刚毅中透露着一股狠厉,从小的生活经历告诉他不能示弱,只有够狠够快够聪明够细心才能活下去。
他从不在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虚弱。
可是,在无人处他也会累。
“为什么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