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片没了动静,孟然并没有熄灭打火机的火焰。
又过了30多秒,孟然实在无法忍受右手拇上传来的焦灼感,他松开了打火纽,火机掉在了地上。
此时站在厕所门口的酒儿才敢走进来,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王权富贵,小脸没了血色。
她带着哭腔问孟然:“孟浩然哥哥,王叔叔死了吗?我们该怎么办啊?酒儿不想死.....”
孟然也是脸如菜色,他揉了揉被血液染红的眼睛,有些茫然。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的眼前逝去。
他颤抖着右手,摸了摸王权的鼻孔,那里尚还有一丝空气涌动的迹象。
松了口气,孟然正要出言安慰酒儿。
“呜呜呜.......”一声声孩童的鬼泣声突然从王权身上传来,严格来说,是从王权肚上插着的镜片中传来。
孟然扭头看去,只见一道苍白的光球从镜片中浮出,带着孩童的哭声在厕所内部徘徊。
光球冲向了那不断张合的马桶,似乎想要寄居于内。
“呀哈!!”男人的尖叫声从马桶中传来,听到着声尖叫,光球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冲向马桶。
它调了头,以百米冲刺地速度直直砸向孟然。
孟然一直戒备着光球,在光球调头的时候他就察觉不妙,他猛然一个驴打滚向着厕所外面滚去。
光球扑了个空,也不再追击,反身冲向王权富贵。
孟然根本来不及阻止,光球就已经没入了王权富贵的西装外套中,消失了踪影。
几乎没有间歇,王权富贵的西装外套开始无风自动。
西装猛地收紧,狠狠地挤压被包裹在其中的王权富贵。
王权富贵肚子上本就被镜片刺了一个大口,此刻被西装外套这么一挤压,他的身体就如同被放入搅拌机里的橘子一样,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肚中喷涌而出。
王权原本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喉咙里发出刺耳的气管摩擦声,手脚不自觉地疯狂抽动。
孟然想要给王权脱下外套,但这外套却如同长在王权肉里一样,短时间根本脱不下来。
看到这一幕,孟然也红了眼,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死在他眼前。
他捡起地上的打火机,将底部放至嘴中,孟然猛地牙齿发力。
“咔擦。”令人牙酸的塑料破碎声在孟然嘴中响起,锋利的碎片划破他的口腔,血液的腥味和机油的混合柴油味混杂。
孟然将口中的液体轻轻吐在了王权富贵的外套上,然后迅速地用那剩余的半个打火机喷火口对准外套。
“啪!”“轰!”
外套燃烧了起来,凶凶的烈火让西装外套疯狂挣扎。眼见外套停下动作,白色光球在外套体表浮现。
孟然刚要为王权扑灭火焰,那光球却毫不犹豫地没入了王权的眉心。
此时,孟然才注意到,王权早已没了声息。
“幸运的是,他们不能寄宿活人......”
任务说明里的文字浮现在孟然脑海,孟然停下了一切动作,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王权的脸。
在火焰的映照下,那张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砰!”
孟然冲出厕所,并用力将门关上反锁。
他的手机却在此时传出提醒,孟然没有看手机,而是看向那厕所的门。
此时那花纹繁杂玻璃门门上正有一张消瘦的女人脸,那女人用一种极其恶毒的眼神盯着他。
孟然没有害怕,反而一阵愤怒。
他一拳砸在玻璃门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被铁钉穿透的伤口再次喷出血液,洋洋洒洒地泼在了玻璃门山,好似一幅血色画卷。
一双修长精致的手扶住了孟然,“孟浩然哥哥,冷静点,我们得赶快回客厅。”
酒儿脸上带着因恐惧而流下的泪水,像一只在雨夜中行走的小猫,让人怜惜。
孟然虽然愤怒于王权富贵的生命被剥夺,但也明白此刻保住自己和酒儿的命才是关键。他叹了口气,正要对酒儿说什么来鼓励她。
“砰砰砰!”一声声沉重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孟然的思绪。不,不应该说是敲门声,应该说是砸门声。
卫生间的门被疯狂砸动,摇摇欲坠。透过那厚重的玻璃,孟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趴在玻璃门上,疯狂要自己的身体撞击门扉。
“走,先会客厅!”孟然拉着酒儿的手就跑向了客厅,厕所门后的怪物更加疯狂地开始砸门。
“孟浩然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酒儿现在完全没了方寸。
“别慌,别慌,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孟然知道现在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了,他大脑疯狂运转,寻找着能快速通关的方法。
“王权的尸体现在被附身,那门抵挡不了多久。
看着砸门的力道,等他出来,我根本难以抵抗。现在没有时间来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了,只有赌一把,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
孟然脑海想法纷呈,最后下定了决心,准备博上一把。
孟然转过身看着酒儿:“酒儿,你想活下去吗?”
酒儿被问的有点发懵,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她还年轻,不想死在这莫名其妙的游戏世界。
“那就把身上全部衣物脱掉。”孟然话不惊人死不休。
酒儿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孟然会说出这种话。
“相信我,任何衣物都会成为杀害你的元凶,把一切交给我,按我说的来做。好吗?”孟然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地说道。
酒儿脸色通红,声音细如蚊蚋。“全部吗?”
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全是真诚,眼中没有一丝猥琐。
酒儿深吸了一口气,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绯红如霞,煞是好看。
本来孟然没什么私心,但看到这可爱的酒儿,他又真的想大喊awsl。而一想到一会要和这可爱的萌妹子坦诚相待,他的心脏也不禁快了几分。
“砰!”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打破了这二人微妙的氛围,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