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胡谷灼起晚了。
匆忙赶到学校,早读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这节是班主任的早读,胡谷灼很“幸运”的被抓了个正着。
班内朗朗的读书声,胡谷灼站在班外的走廊里,冻得直打颤。
总算下了课,她回到座位,发现自己的书包掉在了地上,上面还有几个鞋印。
胡谷灼拾起,环顾四周,有几个女生正往她这里瞥。
是那几个看她不顺眼的女生。
胡谷灼拍打着书包,默不作声的盯回去。
刚接触到她的目光,那几个女生立马收回视线,继续在那说笑。
“数学……数学作业。”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沓作业本走到胡谷灼座位前。
胡谷灼在书包里翻找着,然而并没有发现那个亮黄色的本子。
“落家里了,抱歉。”
数学课代表没怎么在意,毕竟一个班五十多个人,他从来都没收齐过。
这天午休,胡谷灼趴在桌子上睡觉,朦胧中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像自己走来。
下午上课,胡谷灼无精打采。
她这一天都无精打采,偏偏天还阴沉沉的。
体育课,胡谷灼跟在班级跑了两圈,喉咙里一阵阵的恶心,解散之后,她跑到一个角落的草丛里吐了。
吐完,胡谷灼擦干净嘴巴和眼泪,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发现她,各个同学都扎堆玩得好好的。
孤独感袭来,像海啸般将她牢固的心墙击毁。
那个瞬间,胡谷灼鼻子一酸,眼睛一热,看不清前面的路。
放学,她晕沉沉的去了医院,打了点滴。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家里没有男人的身影,女人面色阴沉的坐在饭桌前,胡谷灼一进门就被大吼了一声:
“你他娘的跑哪儿去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
胡谷灼正难受着,懒得解释,直接回房间了。
“我给你说话呢!”
关上房门,胡谷灼连衣服都没脱,扔下书包就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耳边还有女人的辱骂。
半夜两点,胡谷灼被难受醒了。
头疼,很疼。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不出什么。
胡谷灼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却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人,她又不敢一个人走夜路,无奈之下,只好回房间继续睡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那天晚上很难过。
第二天天蒙蒙亮,胡谷灼起床,洗漱,去医院。
她是坐公交去的,在座位上渐渐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胡谷灼睁开眼,发现自己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他们嘴里说着什么,胡谷灼听不清,她努力站起来,却无力的倒下,眼前一黑。
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
后来护士小姐跟她描述了那天的情况:一个人背着她冲进医院大门,后面还跟了几个人,个个脸上的着急,都快上火了。
胡谷灼听着,眼睛一热,她连忙低下头,假装打哈欠,顺手抹掉从眼角流下的眼泪。
真好呢。
胡谷灼给女人打电话,傍晚,女人来了,只来病房看了她一眼,签了字,交钱的时候差点把胡谷灼给瞪死。
出了院,胡谷灼根据医院里人的描述,找到了那几个送她去医院的好心人。
感谢之后,胡谷灼回到家拿了猫粮,跑向喂猫的地方。
好几天没来了,估计……
胡谷灼刚到那里,几只猫就扑了过来,在她的脚边打转,不停地叫着。
“一,二,三……”
没少,胡谷灼心里松了口气。
想起什么,她望向草丛,有些迟疑地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胡谷灼被一个人紧紧拥入怀里。
大脑空白了几秒,胡谷灼开始使劲挣扎。
竟然挣扎不动!
那个人力气很大。
有凉凉的液体滴到胡谷灼的颈部皮肤上。
胡谷灼一怔。
良久,那个人放开胡谷灼,扶着她的肩膀,颤抖着,带着哭腔说:“我好害怕……怎么办……”
胡谷灼看着泪流满面的林隐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猛击一下。
她伸出手帮林隐幸擦掉满脸泪水。
林隐幸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胡谷灼第一次看林隐幸这样。
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了平常的温柔和满天星河,有的只是恐惧害怕。
胡谷灼忽然不想开口问他怎么了。
她就这样陪着他,他掉泪,她擦泪。
不知过了多久,林隐幸不再掉眼泪,他吸吸鼻子,再次把胡谷灼拥入怀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谁都没有说话。
都累了啊,抱一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