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
付陈念仰望着这一道气势磅礴的离阳武院大门,不经感慨:“惟天有设险,剑门天下壮!绝了!”
李秋芸笑道:“整个南域最为威煌的建筑,当是这离阳武院。”
门常闭,旁是小门,方便进入。
头发花白的看门老人迎了出来,抬手便揖道:“李域主所来,可有要事?”
李秋芸客气道:“来找老院长说些事情,麻烦老先生通报一声。”
老人笑道:“李域主不必客气。”
老人揖手请道:“正好院长今日在院,还请两位随我来。”
武院占地千里不为复,那错综复杂的林间小道不知走了多久。
院室内无论案几桌椅都过于简单了些,老人送往后,当即椅门便去。
室内也是一位老者,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腰间挂着一块熠熠生辉的玉佩,那股子年轻时的气宇轩昂姿态并未磨灭。
老者起身,笑迎道:“秋芸,你可很久不曾来了。”
李秋芸笑道:“过于忙碌,难得闲下来。”
老者打量着那看似云淡风轻的年轻人,竟是揉了揉老眼,不经失笑,抬手惭言道:“老夫老矣,竟是连念祖大圣都差些认不得了。”
“五六十年了,程老可好?”付陈念笑呵呵地,道一句程老倒也无错,毕竟程砚秋比他还要大上不少岁。
老者笑道:“受宠若惊,有失远迎。大圣,秋芸,先坐,老夫叫人请茶。”
李秋芸相揖道:“不必麻烦了。”
付陈念摆了摆手,笑着道:“我们坐会儿就走,今日来,是有事要与程老谈谈。”
老者笑意满面,“大圣有事招呼一声即可,何须亲自到来。”
付陈念凝着老者腰间的玉佩,笑赞道:“程老这“流云百雀”随身百年,依是神采熠熠不减丝毫呐!”
老者大笑道:“多谢大圣廖赞!”
付陈念开门见山,虚情假意道:“程老呀,你看你如今是为人间极道,这玉佩对你的修行那就是尘垢粃糠,百无一用。不如试试放手?拿来作为“比武”头筹,让年轻一辈如虎傅翼。程老也好收个名头,受得万人敬仰,流芳百世,可不是?”
老者顿然失色,说什么也可,但要打他这玉佩的主意,那不可!老者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此佩乃老夫家传之物,老夫也想为这年轻一辈的中流砥柱出些力,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付陈念不依不饶,好言相劝道:“程老呀!家传归家传,送出去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不也是流传百世?”
“不可。”老者一言回绝。
付陈念见这老头不吃好话,他便不打算做好人了。不吃软的,总该要吃硬的,他恶言相呼:“程砚秋!”
老者鸠形鹄面,沉声道:“大圣所意何为!?这“比武”本意为修行交流,几十年都不曾有过头筹,为何此次要改了规矩!?”
付陈念大言不惭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你这玉佩,我势在必得!”
老者怨气满腹道:“大圣咄咄逼人,为何这般不讲道理!”
付陈念斜眼瞥着他,直言不讳:“我要便是要,我就是道理。程砚秋,我问你,你给不给?”
老者愤愤不平,再次强调:“此乃老夫家传之物,怎能拱手相让!”
付陈念撸了撸袖子,“给不给?”
老者不惧恫疑虚喝,他真就不信这北斗之尊会用出这般强人所难的行为。
“不见棺材不落泪?”付陈念威胁道。
老者闭口不言。
付陈念见老者软硬不吃,便干脆揪起了他领口,强逼道:“给不给!?”
老者不信邪。
付陈念当即使出了他自创的《天下无双拳》,一顿拳打脚踢,打得老者哀嚎不断,鼻青脸肿,却是不敢还手。
老者信了。他也很清楚,并非是他不敢还手,只因还了手也打不过,恐怕还会被打得更惨。
又是一顿拳脚,付陈念边打边叫唤:“给不给!给不给!”
“住手!”
一人大呼道!
付陈念停下了手中动作,闻着声音望去,看见了那个破门而入的年轻人,却质问道:“你是何人?敢叫我住手!?”
“放开师父!”年轻人气愤道,手中凝聚了一团火,正欲出手。
没想到那看似奄奄一息的老者惊声道:“晚书!不可!”
可那年轻人哪能听清,凝着火就冲了过来,“砰”的一声,年轻人被付陈念回身一脚从二楼院室踢动,撞破了窗璃,破窗落地扑了个狗吃屎,屁股朝天面着地,许久也动弹不得。
付陈念厉声倒打一耙,“程砚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找人袭击本大圣!?本大圣定要上大庭,裁你这离阳院长的位置!定要让你这后半生都活在万言碎语里!”
老者姗姗抓住了付陈念正要再次锤在老脸上的手,无可奈何道:“大圣,不可!不可!老夫给,老夫给还不成吗!”
付陈念顿然笑意,把老者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凝着他鼻青眼肿的老脸安慰道:“程老呀,疼不疼?哎呀,并非是我想打你,你早给不就成了吗?你看,啧啧,真是的,害的你也疼,我的手也痛,何必!”
老者敢怒不敢言,“大圣说的是,说的是,老夫那儿还有些药,要不给大圣敷敷?”
付陈念笑道:“不麻烦了,不麻烦了,这一天天的,可忙着呢。”
……
付陈念拾着玉佩,大笑道:“不必送了,程老!好生养着,有时间再来探望你!”
李秋芸轻轻抬手一揖,淡笑道:“程老院长,秋芸告辞。”
……
浑身酸疼的陈晚书像蛆蠕动那般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躬着个身子,恰好又看见了那个恶贼,大唤道:“恶徒!欺人太胜!拿命来!”
付陈念闻言,又是一脚。
“噗通”一声。
陈晚书从地起飞,落进了三丈外的小湖。
……
落汤鸡似的陈晚书冲进了院室,怒火中烧,甚似要质问他那鼻青脸肿的老师父,“师父!那歹徒行为这般恶劣,您怎能放任他就此离去!”
老者抚着老脸,摆了摆手。
陈晚书顿时火冒三丈,“师父!他李秋芸不过只是个域主罢了!竟敢光天化日带着歹徒行凶!欺人太胜!难道咱们武院还怕了他不成!?弟子定要到大庭告他一笔!罪不容诛!”
老者沉闷道:“晚书,不可!”
陈晚书注意到老者腰间形影不离的玉佩不见了,更加愤怒,七窍生烟,“师父!咱不怕!弟子定要去讨个说法!他这是强抢!”
老者暗生闷气,无能为力甩手道:“拿去便拿去了,此事就此作罢,晚书,回去吧。”
“师父!”陈晚书气急败坏!
“回去!”老头怒道!
可怜的陈晚书咬牙切齿,心里憋屈至极,唉叹一声,甩手离去。
陈晚书暗暗作誓,再遇见那恶贼,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