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行“比武”的十一人在大庭上部九众之一伏青的带领下,坐上了火车,火车开往西域临安府,他们欲要踏上天空之城。
付陈念并不着急出发,他本就打算过两日才动身前往大庭。
此时院中的四人正在吃早饭,除了盛离月与她的女儿杨梦安。李秋芸、谷雨、唐郁加上付陈念。
毕竟是早饭,略微清淡了些。
付陈念昨夜一宿没睡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此时也就少了些胃口。
一碗清粥,一碟小菜,不紧不慢。
刀不离身的李秋芸咽下了那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倒着茶,便问道:“老师何时动身?”
付陈念呡了一口粥,仰起身子,想了想,平淡道:“就明天吧。”
“着急了些。”李秋芸把茶递给他。
付陈念接过茶,笑道:“在溧阳待着好歹还可以看海,老师虽然懒,也很待得住,但既然动身了,索性不如早些回去吧,这一走,也都十来年了。”
李秋芸点了点头,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和离月及府中管理人员通过会议,想要把青丘千里废墟种上树,老师认为如何?”
付陈念已然喝完了那杯茶,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笑道两字:“挺好。”
“老师觉得种什么树好?”李秋芸又问。
“槐树。”付陈念毫不犹豫。
李秋芸踌躇颔首,不想过问缘由。李秋芸起身,拜辞道:“那学生先去忙了。”
付陈念摆了摆手。
李秋芸又看向唐郁,笑道:“郁儿,麻烦你收拾一下了。”
唐郁轻轻一笑,轻声道:“不麻烦的。”
李秋芸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一直等到唐郁收拾完早饭剩食后,三人依旧在院中坐着,谷雨才刚刚喝了一口茶,便听见付陈念说道:“小雨,若是坐不住的话就去外面走走,晚上回来就成,咱们明日一早便动身。”
谷雨想了想,寻求意见道:“老大,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付陈念看了看谷雨,问道:“你是说现在直接走了?不等明天了?”
谷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付陈念又看向了唐郁,问道:“不辞而别,小郁儿认为呢?”
唐郁想也没想,直接轻声道:“可以的,若是等到明天,等离月姐姐他们送的话,肯定又是千言万语的不舍。”
“那咱们就走?”付陈念蹙了蹙眉。
唐郁点了点头。
谷雨直言一字:“走。”
付陈念顿那起身,云淡风轻,笑道:“那就走,咱们说走就走。”
……
离阳武院的院室内,李秋芸递给了程砚秋那块玉佩,程砚秋抚着失而复得的“流云百雀”,双手微微颤抖,一方面对于再临玉佩的激动,一方面在于那顿挨打值了。
果然,付陈念是个好人。
一旁的陈晚书激动不已,那股子战意也在云淡风轻里,随之烟消云散了。
……
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两银。这句俗谚是人们形容南域之地的,南域之地属于高原中低山地貌。
因此,火车站也修得高了些。
离阳的火车站处于半山腰,是把一处百里大山从中腰截平而建的。
付陈念踏上火车这一刻,回身遥望了一眼数里外尽收眼底的离阳大城,跟在身后的唐郁以及谷雨亦是如此。
付陈念凝了凝眉,轻声道:“走吧。”
这辆去往洛阳的火车很长,一共二十节车厢,他们走进了第三节车厢。
一节车厢坐满,约莫要二三十人,座位有七排,一排四坐,此时第三节车厢里已然坐上了二十来人。
三人选择了坐在第七排,也就是最后一排座位,四人座位,靠窗的仅有一个。
令付陈念惊讶的是,第七排坐在靠窗位置上正在睡觉的年轻人,正是那个耳朵上吊着耳坠的年轻人夏炎。
有第一次,定然有第二次。
这一刻,付陈念相信了缘分。
付陈念没有打扰夏炎,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的第二个位置,旁边是唐郁,靠外面过道的是谷雨。
付陈念刚坐下时,一只巴掌大小的黄毛松鼠从座位下钻了出来,一溜烟窜下了火车,付陈念看见了,但他没有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