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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审问

米蕴,米老大先是依次询问了其余六人,将林君戎留在了最后一位。

米蕴和记录员先后走进来,米蕴坐在外面,叼了一根烟,但没有点火,记录员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支笔和本子。米蕴打开了头顶的灯,但不知道他调节了什么按钮,使得这盏灯没有之前的那般炙热。

“林君戎是吧。”

米蕴拿起林君戎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是。”

“酒色世界的?”

“是的。”

“我听说了两个版本,某些人说酒色世界的问题是你出手解决的,而另外一些人说酒色世界的问题是你们店员一起解决的,我该信谁呢?”

“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毕竟你是治安员。”

旁边有一位记录员,林君戎也不敢说的过于直白,并且将问题抛给了米蕴。

“当然我更倾向前者,毕竟他们才更像是受害的一方。不过你能仅凭一把左轮就解决这些十二个人,我也很佩服你的本事。”

米蕴嘬了一口没有点火的烟,继续说道:

“左轮枪呢?我记得你进来的时候没有上交吧,也没有发现你身上带有左轮枪。”

“这不就是说明我没有吗?”

“你可别和我说这些,当时在外面的路人都说听见了枪响,那些店员,犯罪的人也看见了你拿着左轮枪,而且有些人还说我的左轮枪是你给的。这句话你可别乱说啊,要是谁真信了,给我套一个根本就没有的罪名,我后半生可就在监牢里渡过了。”

“外面的人或许是听错了,应该是我们在与这些人反抗的时候,传出去的声音。米老大你想,左轮也就六发子弹,对面可是有十二个人,我怎么可能仅凭左轮就将他们全部都绑住了。主要还是店员的帮忙,你可以去看看那些人脸上的伤口,记仇。”

林君戎当时在等待的时候,他就将装子弹的布袋和左轮枪扔进垃圾桶了,他只需要趁第二天凌晨,拾荒者来捡垃圾之前,将左轮枪和装子弹的布袋取回来就行了。

“记仇?那你给店员讲的事也是真实发生的了?他们可是给我说你的左轮枪是我给的,而且还是你讲给他们听得?”

“我给店员讲的?”

林君戎思考着,没有及时回复,他明明请求各位店员不要暴露出去,但为什么米老大会知道这么详细?

这其中或许有诈,林君戎立刻反应了过来,倘若店员们都没有透露一点信息,那么多半是他说话的内容被后面绑住手脚的人听见了。

而米老大正是用犯罪的人告诉他的信息诈林君戎,好让林君戎以为真相已经暴露,然后林君戎自己就会透露出左轮枪的事情,米蕴之前也说了,他更相信那十二个人的言论。

林君戎先是一笑,他读懂了米蕴的小套路,现在只需一口否定就好了。

“我给店员讲的都是些平常事啊,当时我正要逃走,结果想到店员可能会有危险,于是又返回去了,毕竟我学过一点战斗技巧,这个事情前去通知你的那位店员他应该有告诉你吧,如果没有,你可以去问他。”

“战斗技巧?希望如此吧。还有一点,你们之前就打败了犯罪者,但为什么不离开那里呢?”

这个问题让林君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沉思着,希望想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答案。

米蕴看见林君戎皱起的眉头,又醉了一口烟嘴,然后将头顶的帽子取下放在桌子上,说道:

“既然你也不愿意多说,那么我也就不多问了。”

米蕴起身准备离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记录员。

“没有记录吧?”

“没有。”

“行,林君戎是吧,等会有人会进来办理手续,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林君戎没想到这位治安队长居然没有继续刁难他,看来米蕴的确对酒色世界有关照,否则的话,继续询问下去,林君戎都不知道如何圆回来,至少这次好运站在了他这一边。

离开了治安局,林君戎手里拿着八百珀斯,这是作为帮助治安局抓住犯罪者的奖励,这足足是林君戎两个月的工资。

事后,林君戎分给每个人一百二十珀斯,自己就留了八十珀斯,看着瞬间缩水成十分之一的钱,林君戎只能摇摇头,接受这个现实。

林君戎在这个酒色世界工作了两年,可是交到的朋友也只有蔡岳纶,主要还是林君戎不擅长交集,之前店员说过,林君戎胆子很小。之所以能与蔡岳纶成为朋友,因为林君戎和蔡岳纶同路,他们都住在烂水街。

烂水街是整个南部地区最久远的街,也是当初修建的第一条街道,因附近有个排污点,所以有时候排污处理不到位,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林君戎和蔡岳纶两人选择乘坐较为缓慢的公共汽车回去,两人都不怎么有钱,打车这种昂贵的交通方式,他们可承担不起。

公共汽车一共可以乘坐二十人,投票上车,车票在公共汽车站购买,整个公共汽车看上去很简陋。

只有上面,前面和后面有遮挡,两边则是空的,五根栏杆将其围住,防止有人掉落。公共汽车中途不会停车,只会以很缓慢的速度行驶过公共汽车站台,人们将票依次投进去,车票就是一枚圆形的小铁块,当铁块进去后,车门处的栏杆就会打开。

这种代步的工具其实并不受大家的欢迎,大多是去往较远的地方,不想走路才会选择公共汽车,因为公共汽车需要让路人和各种小型汽车,所以步行的速度与公共汽车的速度相差不了太多,。

车上还有最后一排有座位,林君戎和蔡岳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君戎,我可以坐外面吗?”

林戎先是疑惑了下,然后站起来给蔡岳纶让位。

“可以啊。”

“林君戎,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做外面吗?因为这条路线会经过栀子湖,栀子花就种在湖边,当汽车从湖边经过时,微风伴着栀子花香,很舒服。”

“不过你从来都没有给我说过。”

“嗯,因为平时不会经过这里,我从小就生活在盛阳城,五岁时和母亲第一次坐公共汽车经过栀子湖时,我就喜欢上了。”

“……回去了,等会出来吃饭吗?”

“不了,我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林君戎可没有心思享受晚餐,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除了要先把左轮枪和装子弹的袋子拿回来,还要熟悉下“自己”,在林君戎的印象里,他还有一位哥哥。

中途,林君戎先下车,他先回到了烂水街的酒色世界酒吧,先去往小巷将左轮枪和装子弹的袋子拿回来。回去的时候,林君戎看见了酒色世界的老板正在门外,看样子他正在清点今天造成的损失。

来到垃圾桶边,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林君戎的家居住在烂水街的三号路,往里面走十几个破烂的房屋,林君戎就住在这里。

这里大概算是南部地区最贫穷的地方,林君戎记忆里是这样告诉他的,而林君戎在这里的房子还是租的。

贫穷算是贯彻了林君戎的前半生,记忆中父母在出海时遭遇恶魔的杀害,哥哥就独自抚养林君戎长大。

这是对哥哥仅有的一些记忆,除此之外林君戎对哥哥的记忆很模糊,好像哥哥已经离开了许多年。

林清歌,这是哥哥的名字。

回到家中,屋子里只有三个房间,厕所,卧室,厨房,房间很拥挤,不过很安静,这里应该是返回“墓地”的绝佳位置。

林君戎来到自己厨房,从篮子里拿出来了昨天晚上吃剩的面包,几口下去就解决了,他实在是太饿了。

稍微有了饱腹感,林君戎来到卧室,从他的回忆中,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钱包,这个钱包里放着林君戎全部的钱财,一共一百二十七珀斯。

为了减少工作量,银行只为净资产达到五千珀斯的人服务,而像林君戎底层人民,完全没有资格将钱财放入安全的银行之中。

加上之前的八十珀斯,林君戎现在全部的资产一共两百出头,但是林君戎不明白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既然在炆国的生活压力巨大,林君戎完全没必要继续呆在这。

记忆里面,林君戎只知道与哥哥有关,但没有详细的内容。好在林君戎之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在卧室里的抽屉里一共找到了两本日记。

林君戎打开第一本,这是从他十六岁时开始记录的,第一篇貌似就与他哥哥有关。

根据日记的内容可以得知,当时林君戎和林清歌好像是一起在盛阳城生活,不过在写第一篇日记的前几天,哥哥突然不见了,以往的记忆出现混乱,而且林君戎居然没有感到奇怪,好像是他哥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但有时林君戎又会回忆他与他哥哥的一些往事,这些往事过分的真实,让林君戎分不清到底有没有林清歌这个人。

甚至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于是林君戎想通过写日记,记录日常生活中回忆起哥哥的时候,以及回忆中的内容。

林君戎大概的翻了下,这两本日记,从林君戎十六岁一直到他二十岁,他只要想到与哥哥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写下来,一共一百八十三篇日记,也就是说在这四年不到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哥哥相关的记忆一共一百八十三次。

这四年的时间,林君戎通过自己的判断,他认为哥哥林清歌很有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这里,也是想要找到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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