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什么概念，数学满分。”
“他妈人家的250分是踩出来的。”
“我了个乖乖，我宣布从今天我要跟着九爷混。”
下一节课大家就开始搬东西了，有一部分人要从清北园出去，三个人在后边打着扑克看着那些人在演的什么兄弟铁子，什么姐妹情深，有的都哭上了。
路之遥来的特别积极，来了之后直接把汪诗诗赶走，非要坐成钰前面的位置，汪诗诗也是一个腼腆的小姑娘，只能向成钰投去求助的目光。
成钰把牌往桌子上一摔：“路之遥，你再欺负人试试。”
路之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怵成钰的，上次被成钰掐脖子地那一会，脖子肿了，过了两天才勉强好点，但是她之前也是学校里的一把手，想到这不自觉地就把脊背挺得板直：“我不管，我比她成绩好，就可以选位置。”
“你再能耐一下试试？”成钰长腿一伸，踢了一下前面的椅子。
路之遥“哼”了一声就去了前面。
事实上，谁坐都无所谓，老师还会重新排位置的。
杨鹿向来是不看成绩看自由的，但是班里的大多数人都比较现实，他们瞧不起比自己成绩差的人，总是要求按成绩排位置，杨鹿只能让他们按成绩调位置。
林方丛和谢昊坐后面坐习惯了，其他人也不敢坐，路之遥一直都盯着成钰前面的位置，显然是要跟成钰刚到底。
于是成钰这边四个人的位置就成了班里人都不敢来的位置。
“谁分的班，怎么把路之遥分到咱们班了。”
“没事，她要是欺负九爷，咱们就干死她。”
路之遥：“......”
路之遥扭头看向成钰：“切，还挺会收买人心。”
成钰喝着插了吸管的旺仔牛奶：“有魅力，没办法。”
路之遥翻了个白眼：“自恋，他们也不看看上次到底是谁欺负谁。”
成钰不理她。
换班和调座位只需要半节课就好了，后半节课大家都在上自习，路之遥是个嘴闲不住的，一直在成钰这里耍嘴炮，成钰不想理她，没办法，路之遥在这个班只认识她们三个，跟别人都聊不来。
大课间，成钰去厕所抽烟，看见门口的女孩，这女孩她倒有点印象，以前老跟在路之遥身后，没少给路之遥出主意，这会是来找路之遥，但是很明显路之遥这会不在教室，应该是去高三找她堂姐了。
成钰瞥了一眼，去厕所抽烟。
水果烟味道不重，很淡，她迷上这个味道了。
自习课期间，班主任把成钰叫到走廊上。
“成钰，物理竞赛名额下来了，你是指定成员。”杨鹿双手环胸，抬头看着成钰，这个女孩子是真的挺高。
成钰嗤笑了一声：“小杨老师，我物理零分，不会。”
“没关系，你知道的，你得奖，学校有荣誉，你零蛋，不参评。”杨鹿语气坚定，看样子是一定要她去了。
“行，我好好考，但是我要求打码，不露脸。”
杨鹿答应了。
竞赛名单下来后，一直贴在红榜上，成钰不爱凑热闹，分班这事，她被全校讨伐，校园论坛里有一篇特傻逼的帖子：250分能进清北园？是关系的强大。
点进去就是成钰的照片，不得不说，这照片拍的不错，里面说的有理有据的，把她说的要多不堪就多不堪，说什么级主任是她叔叔，要不是她有脑子，她就当真了。
帖子的最后一句：她到底什么身份？
成钰转帖：我是你爹。
帖子下面也是有很多评论：【这女的好能耐，250分好意思待在清北园？】
【清北园门槛这么低吗？400分是不是也能进去。】
【现在的女孩子不会跟校领导......】不用想也知道后面的话有多么不堪入目。
【清北园不是说向来公平公正吗？】
【学校的物理竞赛向来只有两个名额，今年好不容易多了一个，还被一个总分250的人抢走了。】
【楼上的都别他妈哔哔了，老子清北一班，麻烦去看看成钰的成绩表，人家数学150，你要是数学天才，他妈清北园也是你的天下。】
【我高一的，对你们说的那位学姐略有耳闻，上次上厕所经过校办，听见主任说她是指定成员。】
【成钰是指定成员，不管她成绩怎么样，必须参加。】
下午放学，成钰又看见那个男生，他来找常欢。
常欢早恋？成钰想。
她记得班主任前几天做过调查，常欢是独生子女，这男生几乎每天都来找她，连下晚自习都要亲自送她回宿舍，但是也没有别的越距行为，连手都没牵过。
放学去吃饭，往常都是林杨琛和成钰坐对面，今天成钰不坐，跟林方丛坐对面，陈律看了一眼林杨琛，没说话。
“王铮在局里住了十五天，上次你们打架后的第二天，他进去了，好像是因为街头斗殴。”宋青书越说越兴奋，屁股顺势落在林杨琛对面的椅子上。
林杨琛抬眸看了看成钰，强制性地跟林方丛换位置。
把盘子里的糖醋排骨放进成钰盘子里：“吃了。”
成钰睨他一眼，把筷子放下，不吃了。
得，九爷是真生气了。
林杨琛也不吃了，起身绕到她旁边，拽着她手腕把她拽出餐厅，外面阳光刺眼，成钰大咧咧地拿出一支烟，出了餐厅后就挣脱开。
“你他妈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解释？”林杨琛也生气了，他特么不动手是为了护着她，她不知道就算了，连解释都不听一句。
“要是没你，爷指定跟他干。”他是心有愧疚，但是不代表他就真能任林随这样误会他。
“你的意思是我拖累你了？”成钰吸了一口烟，薄唇轻启，把烟吐出来。
“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他是我小姨的儿子。”
“我他妈管你们什么误会，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成钰转身准备走，她本来就不想知道。
林杨琛拉住她：“你他妈能不能听爷跟你好好说。”
“他恨我，我怕他对你下手，要是你不在，爷就跟他干起来了，但是有你在，爷赌不起。”说完，她把她往自己这拉了拉：“你他妈手就裂了个口子，老子昨晚心疼了一晚上，你要是真受点什么伤，爷不得愧疚死。”
成钰不想听他扯这么些乱七八糟，不过是见色起意被他说的这么深情。
他们这类人，成钰挺懂的，不会轻易把喜欢和爱说出来，但是女生要是死缠烂打的话，说不定能听着，只不过有点敷衍，她很明白，也很清楚，林杨琛没有多喜欢她，不过就是见色起意，有点图她的身体。
林杨琛的想法被成钰琢磨地透透的，他承认，刚开始他确实只是馋她.身体而已。
但是现在，还真有点不一般，这娘们太迷人了，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他心猿意马，成钰回餐厅，林杨琛看着她的背影。
日了狗了，好像真的栽了，现在能体会江悬说的那种感觉了。
成钰回到教室，对着路之遥的桌子踹了一脚，路之遥整好在写作业，本子被踹地在桌子上不稳，笔尖在本子上落下好长一道。
“成钰你傻逼吧。”路之遥拍桌子站起来。
“我他妈再看见你用小号拐弯抹角地在论坛上抹黑我，就不是踢你桌子，毁你作业这么简单了。”说完，她拿笔在路之遥的作业本上画了画。
路之遥不甘，拿起成钰的卷子也画了画，成钰耸耸肩，反正她不写。
物理竞赛是在四月初，这次是市选拔，省竞赛估计要等到五月中旬，国际竞赛估摸着是在八月初了。
剩下的两个名额，一个是林杨琛的，另一个是高三的一位学长。
竞赛地点在市中心，成钰觉得这卷子不难，就没用右手，左手写字，林杨琛和她在同一个考场，能看见她用的是左手，他这才想起，每次给她递东西，她都是用左手，但是她明明右手也会写字。
上午是淘汰赛，时长为一个半小时，三人都晋级。
晋级后就只剩十个人了，下午是决赛，市竞赛参加的人不多，十个人都在台上，成钰站在比较暗的位置，面前是计算台和提交板。
大屏幕上出现第一道题目，成钰瞥了一眼，开始在提交板上写答案，林杨琛也看了一眼，迅速在提交板上写答案。
这两人完全不需要计算台。
第一道题对两人来说很简单是考电能，闭合电路欧姆定律的运用。
林杨琛率先提交，其次是成钰，两分钟后，提交过半，切下一题，成钰一直注意着林杨琛的方向，林杨琛是她最大的对手，这场比赛仿佛是这两人的比赛，成钰一直在跟林杨琛比。
比赛在下午四点半结束，林杨琛和成钰比分最高，晋级，准备参加省竞赛。
结束时，成钰似乎看到了常欢的身影，只有每个参赛者才有门票，除了上午那些参赛者和他们带来的人，每个参赛的人也都只有一张门票，常欢是哪来的门票？
成钰没急着回家，习惯性地拿出一支烟，她今天穿的白卫衣，黑色卫裤，头上戴了橙色的针织帽，脚上是上次那群人在汇汇聚众抢的云端八十，成安给她买的，橙黑拼接，这撞色可以。
马路那头是林杨琛，他昨天下午理了发，头发变短了，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了，都说剪发前三天颜值不在线，成钰觉得那不包括林杨琛，他的颜值什么时候都抗打。
林杨琛把烟掐了，扔进垃圾桶大步向她靠近，成钰等他走过来，两个人一起离开。
两人去了停车场，他开车来的，这次换了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
“迈凯伦呢？”
“都说了是借的还回去了，这辆是接另一个人的。”
后半句是真的，这车是借他一朋友的，他那辆迈凯伦是他爹送的，前几天送去保养了，就随便找人借了一辆。
成钰挑眉，上车。
“钰姐真是富二代，vicokey家的卫衣得一千多吧。”
成钰不知道这卫衣的价格，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不知道，我哥买的。”说完，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过五六十的也能穿，穿什么不是穿。”
成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陈律发来的消息，把手机关屏。
“林随是你表弟？”
“嗯，他挺恨我的。”
“为什么？”
“我说我杀人了，你信吗？”
“半信不信吧。”
接下来成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林杨琛带他去西郊的一条胡同里吃东西了，那家店挺神奇的，有火锅，咕噜鱼，大盘鸡，烤肉。
成钰坐下就开始玩手机点菜的任务就落到林杨琛身上了，他点了一份大盘鸡，一份油爆大虾，一分水煮肉片，又点了几份家常小菜。
他知道，成钰别的肉一概不吃，鸡肉偶尔哄哄还能吃两口。
这家店上菜速度很快，成钰打了一局游戏差不多就好了，她吃了两口鸡肉，刚准备放下筷子，就看见林杨琛往她碗里又加了几块儿鸡肉和两只虾。
成钰蹙了蹙眉，这家店味道是不错，但是她不敢吃了，会胖，虾是他剥好的，林杨琛示意她吃完。
成钰摇了摇头：“不吃了，会胖。”
林杨琛又剥了几只虾放进她碗里：“你现在太瘦，不好看。”
成钰不算是易胖体质，这样吃其实也不会胖，但是她下意识的不敢再吃下去了，怎么说呢，她稍微有点儿厌食。
成钰在林杨琛的连坑带骗下吃下去了不少，她发现自己总会在他这儿吃亏。
吃完饭，林杨琛把她送回去，到小区后，林杨琛并没有打算立即放她走，车门还锁着，过了好一会，他开口：“林随是我表弟，他爸死了，他认定是我害的，我爸让我先躲躲，等找到他爸贪污的证据，就能放我回去了。”
事实上，他并不太想告诉她这件事情，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杀人犯这个名号总归是不好听的，但是他身上秘密太多，总要一点一点告诉她。
成钰的手机不合适宜的来电话了，林方从打的，她也不躲避，直接接了，车内很安静，林杨琛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林方丛的声音。
“惠子给我打电话了。”
成钰挑了挑眉：“跟我有屁关系。”
“蒋息回来了。”
成钰抬眸：“哦。”
林方丛也不太理解，成钰到底有没有把蒋息当兄弟，那时蒋息离开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当时是怎么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说出来的，林方丛不太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