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沈时琛将她放在床上,脸正对着,指节若有若无的在她耳后挠着痒痒,余温缩了一缩,将他推远,人又压过来,沈时琛捏着她的小嘴,似乎是在逼她回答,她含了眼泪,男人却捏了捏她的嘴角,声音很低:“哭什么?”
余温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明明风已经吹尽了男人身上的烟气,可她还是能够闻到,尼古丁的味道很容易让人陷进去,沈时琛拍着她的背,她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即使声音再小,在极度平静的空间里还是能够听见。
她听见沈时琛长长的泄了一口气,然后搂着她,在那样的夜里,她总是睡不着,沈时琛抱着她,依着她的劲头总想狠狠的给这个男人一拳,可是他就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样,捏着她的小拳头,轻咬着她的耳垂:“使出浑身本事,老虎就不吃了你。”
余温总觉得沈时琛的话里有话,可是那会儿的她却品不出来,在极度屈辱中,只能松了拳头。
沈时琛那会儿的手已经不安分了,沈时琛的一语惊醒了她。
“只会小嘴说,不会脚踏实地的做?”
她瞪着眼睛看他,沈时琛却笑了:“你的反劲儿呢?”
余温那会儿恨不得,恨不得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踹翻,却隐忍着收着,双手从男人的袒露的肌肤攀上,像是藤蔓那样蔓延而上,等到挂上男人的脖子的时候,沈时琛却忽然将她的那只手扒拉下来,说着很无耻的话:“温温,这不够诚意。”
“沈时琛,一年。”
她咬着嘴皮,唇息凑上去,就像当初那样巴巴的送上自己的身体,她抗拒又抗拒,可还是阻挡不了沈时琛那一下却瞧稳了她的神色,指节勾起来问她:“这么不愿意?”
“你要干什么?”
“余温,这么久了,还不懂爷的性子?之前爷是惯着你,可是你现在想要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在我面前你的真心诚意,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这就是你的诚意?”沈时琛的手放在她的眼皮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
余温察觉到自己的心里究竟有多么委屈和不愿,可是她使不出平常的那副性子,偏偏要讨男人的欢心的时候,沈时琛却一眼瞧破了她,说着辨别是非的话,仿佛她为了这个目的必须要对他摇尾乞怜一般,可是不管是怎样的目的,余温都不是那样的人,她浑起来的时候,沈时琛也拿她没有办法,她凑上去,送上自己的同时,又狠狠的咬了男人一口,嘴边有点血,说着:“沈时琛,你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吗?”
“不知道,你告诉我。”
罢了,沈时琛安慰着她,说着:“放开点,别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我没那么多气性,你最好也是。”
余温窝在枕头里,用脚踹了沈时琛几脚,听见男人的电话声,知道沈时琛去接电话了,才翻身坐起来,屋里没有开灯,静默了几分钟,看见男人已经接了电话过来,解了浴袍,挑起架子上的衬衣穿上,临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公司和家里临时有点事,回去一趟,好好的。”
沈时琛的手刚放在门把上,坐在床上的女人突然开口:“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讨不到任何好处。”
男人的脸上挂着笑,是那种餍足的笑,就像是老虎吃够了肉,嘲讽小羊软弱又听话的笑。
余温就看着沈时琛走,等到关了门,她又从床上爬起来,站到阳台,看到大雨之间,汪权举着一把黑伞送沈时琛上车,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开了房门,去了小平安的房间,恩恩的房间有佣人跟着一起睡,小平安没有,她一进去,就看见小平安缩在床角,将被子捂着,什么都不露在外面,余温把她的被子掀下来一点,正要掖好被子,就听见她喊了一声:“妈妈。”
“小平安怎么还没睡?”
外面闪着光,打雷下雨,大概是有些吓着她,小家伙的手直接搂上了她的腰。
“平安要……和妈妈一起睡。”
“平安怕打雷对吗?妈妈小时候也怕打雷。”余温上了床,就将小平安抱在怀里。
轻轻说着。
“可是妈妈小时候,就有你外婆搂着,所以慢慢长大就不怕了,小平安慢慢长大,就不会怕了,妈妈现在搂着你,等以后长大点,要是恩恩弟弟也怕,小平安也要那样抱着弟弟,那样弟弟也不会怕,你们好好长大,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妈妈,你……哭了吗?”
一只小肉手放在余温的脸颊上,她那会儿苦笑不得,摸了摸平安的头,大概是缩在被子里久了,平安的头发有点湿,她擦了擦,说着:“妈妈怎么会哭,倒是你这个小鼻涕虫哭了,是不是?”
“妈妈,同学说我没有爸爸,说平安是野孩子。”
“平安信吗?”余温心悸了一下,手仍然轻轻的摸着小平安的头。
“你听说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读了《西游记》?小平安还小,什么都不知道,长大了,妈妈都会给平安说的,知道吗?”
“那我们为什么要住在叔叔家?为什么恩恩弟弟可以叫叔叔爸爸,我不可以?”
这句话问到了余温的心里,那一瞬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孩子虽然小,但是什么都清清楚楚的摆在心里,是余温对不住她,那会儿她直接捂了平安的眼睛。
“平安好好睡觉,明天,妈妈告诉你好不好?”
平安困了,无心问出那些话,当然听下去了,点了点头,窝着身子挤进余温的怀里,不出一会儿就睡着了,余温特意起来将窗户窗帘关上,又躺上床,摸了摸她睡熟的眼睛,她知道这个孩子越来越像沈时琛了,仿佛隐隐之中知道了什么,只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