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把沈时琛吵醒了,哆哆就那么缩在她的身边,他撑起头来看着她,手背耷拉在眼皮,蹭了一下,余温那边没有了声音,轻轻的,生怕把身边的人给弄醒了,哆哆身上的毛她都怕挨着沈时琛,往旁边挪了一挪,把哆哆抱在怀里,摸着顺溜的毛,睡了过去。
沈时琛没管她,自然是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睡觉中,人就被挤到了一角,谁都想不到这么一个大男人晚上是怎么睡的,女人倒是睡的熟了,到了早上,沈时琛早早的醒了,余温怀里有一坨毛茸茸的东西,他从换衣间换完衣服出来,看了一眼,汪权在外面敲门,沈时琛去了会客厅,开了门,汪权没往里面看,说着:“沈总,沈家何家今天晚上有家宴,要您过去。”
他点了头,手里端了一杯咖啡,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让汪权退了出去。
余温没想到她醒来还会看见沈时琛,她一睁眼,哆哆就从床上跳了下去,沈时琛抵住眉头,隐忍着什么,抬头看她。
“你说说,大晚上的故意要让那个家伙上床,是不是要让我膈应?”
沈时琛的眼神不见得多严肃,余温从床上起来,赤脚踩在地上,略微有些尴尬:“你又没有被赶下床?什么膈应不膈应?”
她看着沈时琛过来,指节捻着她的下巴,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余温本来要撇开,沈时琛却笑了,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揉的稀乱,她本来没想理他,被他一弄早上的心情就很坏。
“好了,你别弄了,你不在的时候哆哆就是跟我一起睡的,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睡的着。”
沈时琛倒没再说什么,她就赤脚进了浴室,洗漱出来,看到沈时琛还在房间里,疑问道:“怎么,要赖在这里不走吗?”
她的口气不是很好,化了一点淡妆,因为靠在门上,显得有些慵懒,沈时琛却有些气笑了,理着身上的西服走了过来,挑着眉头,将她抱了起来:“最近脾气这么暴?有事?”
余温受不了沈时琛的软腻,推开他下楼去吃饭,吃完饭,就窝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恩恩早上她去看了,还在睡觉,大概是因为吃药昨天又哭的太久的缘故,佣人说早上起来的时候,吃了一点奶,又睡了。
沈时琛自然是没有走,待在楼上的的书房处理什么,余温看见佣人端着咖啡准备上去,便叫住:“给我吧,我送上去。”
佣人自然是把咖啡给了她,余温上楼的时候看见门关着,她本来想敲门,门里面忽然有摔东西的声音,大概是沈时琛在生什么气,她贴耳过去,大致觉得沈时琛已经掀了桌子上的东西,男人这种怒气的时候,最好不要进去,撤脚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汪权说着:“沈总,何小姐那边您不能不作理会,她说您对余家做的事情是她会找个机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余小姐。”
“她敢!”
余温手抖了一下,咖啡荡出来,烫到了手上,她咬了牙,缓淡的靠在墙上,思绪万千,没想到里边的门开了,汪权出来,在门口看见她脸上浮现一阵惊诧,可是不到几秒就消散,笑着看着她。
“余小姐,您怎么在这?”
“我来送咖啡。”
余温面露常色,手已经被烫红了,还是像寻常一样的端了进去,她没注意到沈时琛的异样,大概是男人发火收放自如,她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把咖啡放在桌上,就听了沈时琛叫她的声音。
“怎么上来了?”
余温没回答他的话,晃了晃那只被烫伤的手。
“我一上来,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被烫了。”
他大概是有些不忍,眉头还是皱着,抬手让她过去。
余温自然没有反抗,走了过去,沈时琛拿过手来看了一眼,让人去拿了烫伤药,余温本来没觉得是大事,说自己被烫伤了也是有意识的躲避盘问,结果被沈时琛按在那里涂药,还一脸很心疼的样子。
“以后这种事情你别做了。”
“那我还能做什么?”余温反了一句,将手抽回来,看了一眼,双手挂上男人的脖子,眼眸流转,她终于又听见沈时琛问她:“上来干什么?以前也没瞧见你心疼我,给我端杯咖啡?”
沈时琛看着她的眼神琢磨不透。
她含糊的说了一句。
“有事儿求你。”
男人的神色又深了几许,理了理领带,眉眼挑着:“你有什么时候还有事儿求我?”
余温看着沈时琛的神色,也就直接开了口。
“我想回家一趟,因为匆忙,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
她看见沈时琛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犹豫,把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收紧,说着:“你放心,让人跟着我,不到时间我不会再走的。”
她看见男人已经松懈了,也就更近一步,在他脸上嘬了一下,说着:“我就去一天。”
他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撒娇,笑着第捏着她的脸,胡乱的应了一声,余温知道沈时琛是答应了,心里欢喜了一下,准备要走,哪知道就这样被人擒住,昨天晚上他没有得逞,反倒是今天,有了可乘之机。
沈时琛把她推到桌子上,因为文件还在地上,桌子上空荡荡的,她的腿挨上冰凉,就像是火炉里扔了冰块那样,他的手勾着她的下巴。
“还还礼?”
“你别……”余温准备挪下来,脚刚点地,就听见男人轻飘飘的一句。
“好好呆着。”
她看着他衣冠楚楚的解开了西服的袖扣,扬了扬下巴示意,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响,她知道又完了,男人这种缺心眼,并不会把心疼这种心思放在她身上。
末了,她的身上都是热汗,刚刚端上来的咖啡已经凉了,沈时琛轻抿了一口,看她,抬手过来想帮她收拾,又被余温挡回去,她轻慢的问:“不是有家宴吗?别让人闻见了我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