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念打车去了华辰。
她的东西都在沈时琛的车里,自然要去取,刚到华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沈时琛搂着何书清从商务车里下来。
女人挂上他的脖子,在男人的脖子边咬了一口。
“时琛,下次如果还有女人骚扰你,你就和我说,我保管把她们打的远远的。”
“好。”
沈时琛摸了她的头,在裴一念可以看见的视线里给了何书清一个法式长吻,似乎是本能,她心里竟然觉得作呕,呆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沈时琛看见了她。
眼尾挑着,上下扫视,似乎对她现在还能安然的出现在这里感到震惊。
女人动情的吻着,一点都没注意到裴一念,沈时琛低下眉眼,停下,用手指勾了勾何书清的下唇。
“回去了,嗯?”
“好,记得给我打电话。”何书清有些依依不舍,缓慢的放开男人的手,转身进了车内。
汪助替她关了门,又让司机将车开走,裴一念刻意躲了一下,等到女人已经走了,她才跑到门口。
沈时琛就站在那里,盯着裴一念。
“沈先生,我来拿我的东西。”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即使看见了刚才的一幕,无论内心怎么挣扎,脸上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进来拿。”
沈时琛转身走了进去。
她心里其实万般的不想,攥紧了衣服,她不知道沈时琛还会干些什么,她不傻,但裴一念安慰着自己,她不过是去拿自己的包而已,就这样,她才迈了步子跟着沈时琛。
她走的极慢,在沈时琛进别墅之后才进去,门口的佣人替她开了门,她往上寻去,才发现沈时琛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姐,沈先生在书房,请您上去。”佣人指了指楼上。
书房?她的瞳孔猛的收缩,下一秒,步子就开始退出去,她想到之前汪助理给她的忠告,竟然有一些后怕,她跨出去的身影被汪权挡住。
险些跌在地上,裴一念恍惚的去看身后的人,汪权已经虚扶了她一把,然后恭恭敬敬:裴小姐上去吧,沈总在等您。
她在心里振作了精神,如同奔赴刑场一般,踩在松软的地毯上。
楼上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所有人都特意的避开,似乎有一次大“灾难”要来,她对沈时琛的认知似乎有些错误,有些时候,男人软硬不吃,他只会对他看中的事情睚眦必报。
那间门半掩着,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男人仰坐在那张老板椅上,从进门那刻就盯着她。
屋里的阳光从窗外泻进来,似乎故意为了避光,帘子遮了一半,房间里一半阴影一半明亮。
男人埋在黑暗光线里,她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
“沈先生,我来拿我的包和手机。”
他没有理她说的话,对着她土里土气的穿衣忍不住皱眉。
指着裴一念的臃肿的外套。
“衣服脱了。”
裴一念脱了外套,看着男人的脸,使劲平和自己,沈时琛仰坐的弧度很深,那双眼睛就这么瞥视她,耷拉在椅侧的手勾了两指,他不屑于开口,她很听话的过去,深深呼吸着,被男人一把拉进怀里,她靠着沈时琛的胸膛,心跳渐渐加快。
男人从上至下侵蚀而来,从她的唇齿之间卷进去,逼着她打开封守的城门,将她的气息搅乱,他的气息已经接近粗哑,那只手伸向裴一念的时候,女人惊恐的瞪着眼睛,他似乎才模糊的意识到一点,挂在她的耳边。
“哦,受伤了?”
裴一念似乎有些愤恨式的挤着眉眼,但转瞬即逝,她的小表情有些刺到沈时琛,他抽了领带甩在地上,拍了拍她的屁月殳:下去!
女人从他的身上撤下来,看着沈时琛的表情,男人的神色没有比昨天好多少,她还在细细揣摩,未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就听见沈时琛将一个东西扔到了她的身上。
砸在她的手里,刚巧在骨头上,疼的她皱眉,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脚边。
男人已经发声。
“这是裴小姐的东西?”
这是她的窃听器。
裴一念没打算辩解,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反倒让沈时琛勾唇一笑:还真是镇定,裴小姐,以后别这么蠢的干事情,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会很乐意的帮助。
好。裴一念盯着他的眉眼笑着,弯腰将那个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步到离她不远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她来这的目的只是为了拿东西,当她再次看向沈时琛的时候,男人已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的身上还是大婶的那间花色棉衣,样子土里土气,穿在她的身上也出奇的大,他一把将裴一念搂进怀里,没有穿高跟鞋的女人只到他的胸口,沈时琛伏头在她的耳边,撩开她一侧的碎发:裴小姐,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商人无利不起早,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沈时琛的声音就像恶魔来临的前兆,她没法挣脱,索性就待在他的怀里,用冷冷的语气。
“沈总,莫非上瘾了?”
“对你上瘾还太早。”沈时琛指腹捻着
她的嘴唇,眼神幽幽的在她的嘴上转着,裴一念感觉到不对,开始推他。
“不,我绝不会跟你那个……”
“哪个?”
沈时琛紧紧盯着她,就像是猎人在杀死猎物前的做的最后一次瞄准,他把裴一念抱起来,扔到身后的沙发上,整个人举高临下,带着嘲讽:“想不到裴小姐知识这么丰富,沈某不领教领教倒缺点什么。”
他的目光似猎豹,在每一秒都震慑着裴一念:过来。
他说着,已经将身子很缓的放松着,四肢慢慢搁在身后的茶几上,神色紧绷……
事后。
裴一念恶心的发呕,冲进了书房的厕所,将胃里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她本里就没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唇齿之间的味道让她恶心,她洗了一把脸,才看见自己的眼睛已经红彤彤的,不知道刚才忍了多久才让自己没有流泪出来。
她在厕所待了很久,似乎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出去的时候,看见沈时琛靠在墙边对着她笑,恶魔一般的笑容。
“怎么样,裴小姐,这似乎是你的第一次。”
她呕吐的几乎说不出话,恶狠狠的盯着沈时琛:“我恨刚才没有直接把你弄死!”
沈时琛眸中顿了一下,转而沉冷下来,勾着嘴角:故意杀人犯罪,裴小姐,我不介意你那样放弃你美好的前程!
裴一念从厕所出了去,又被男人伸来的大手揽在怀里,他在她的头顶命令着:我的所有东西你都得受着,知道吗?
他勾了裴一念的下巴,才发现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在他的面前已经眼泪汪汪。
她哭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滴泪从眼角流出来,沈时琛还会以为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倔强。
他不由得神情一松,谁知道女人就那么对着他的嘴送了上来,沈时琛来不及反应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就听见她垫脚在他的耳边,咬牙切齿道:怎样?沈先生的味道好不好?
沈时琛的神情立马炸了,他盯着女人挑衅的神色。
“给我滚!”
裴一念没有滚出去,而是气定神闲的问着沈时琛:沈先生,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东西给我了自然会走,这里,就算是天王老子请我,我不愿意来,怎么也不会愿意来的。
汪权会给你,拿完了赶紧滚。他递给了她一副厌恶的神色,甚至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刻的怜惜,这个女人果然不配。
裴一念道了一声好,下了楼来,已经看见汪权在楼下,他走过来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是她的包和手机,她清点了一下才出了华辰的门,下午的时候,她没有回裴家,穿着这身衣服回去,不被家里那一对母女给挖苦讽刺死,手机和包在身边,她去商场挑了一些衣服,然后去酒店开了一间房,将自己洗干净,换上新买的衣服。
这几天身上的痕迹并没有消,尤其是脖子上那一圈的掐痕,已经由红肿变得乌紫,就像脖子被人从中间截断,下面的红肿还在,她疼的不行,抹了买的药膏,才躺在酒店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兴许是在墓地里被风吹了一夜,她头疼的不行,半夜的时候,人已经昏昏沉沉,就像是飘在海上,浮沉上下,裴一念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新买的大羽绒服,下楼去准备买药。
刚到楼下,她的脚步很沉,没有站稳,差点摔在地上,右脚有些崴了,走起路来,有些兔子跳一般,索性药店不是很远,她也能跳过去,只是每一步都是痛的很,她忍不住揪着羽绒服的下摆。
远处的男人坐在车里,将所有的一切看尽。
汪助坐在驾驶室,对着沈时琛。
“沈总,今天下午裴小姐手机的定位一直在这家酒店里,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