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着,眼神里笃定。
秦哥倒是在那里笑了笑。
“小姐,哥们两家的钱都收了,你说该怎么办?”
“一千万你拿到手,打我一顿,别划脸,放我走!”
打?
“我们不打女人,只欺负女人。”秦哥坐在那里笑了笑,扯着她的头发,将他嘴里的烟气吐在她的脸上,她用力别过头。
嘴角在流血,她苦笑。
“那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们想干什么?”秦哥手里的刀划过她衬衣的领口,将她的扣子一颗一颗挑了。
“一千万,你陪我,我就不弄你。”
“好啊。”她眼里晶莹,血流在她的脸颊上,倒有一点魅惑人心的感觉,秦哥看着她,倒是有些失神。
“去银行提钱,我要知道这娘们是不是逗我,先不多了,一百万,试试水。”
她就那么倒在沙发上,那个人拿着刀在她的脸上淌着,问。
“你他妈不会是想报警吧?”
“我在你们手里,连动都动不了,怎么报,我不是神仙。”
她说着,又开始笑,嘴角的血更多了。
“大哥,把我手腕上的绳子解开怎么样?”
“你想逃?”秦哥面露不善。
她看着出租屋里的人,露出一副软弱的表情。
“你们这么多人,我逃的了吗?不过是捆的麻了,怕待会儿没有力气。”
待会儿?她故意加重了语调,其实是刚才在车上敲的那棒子,估计手已经骨折了,她疼的受不了。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她望起头来,被那个人捏住了下巴。
“我发现你这个女人挺会说话的,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你想要干什么?”
“我干不了什么,就想你们放我走。”
“那得等钱到手了才行。”
她被扔在那里,那个人倒是没有用剔骨的刀对着她,喊了一声。
“把她手解开。”
她的手很疼,刚解开的时候,她还放不到身前,疼的咬牙,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缩在沙发的一角。
那群人就像豺狼虎豹一样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她埋着头,隐隐颤抖。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老大,你尝了能不能赏给我们试试。”
那个人鞋子往沙发上一放,笑了一声。
“当然,有钱一起赚,女人也是,跟着哥哪有例外的。”
她听了进去,并没有反应,只是一个人呆呆的楞着那里。
她在赌。
如果赌输了,她就算是完了。
一堆人在屋里打起牌来,她缩在那里,有人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她的面前。
“美女?喝水……”
那个人伸手过来蹭了她一下,裴一念立马惊恐的瞪着她,踢了那个男人一脚,她动作力度大,直听见那个人痛呼的声音。
“你他妈别不识好歹?”
她被直接抓住头发扔在地上,这次有点狠,男人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脚,她几乎要痛死过去,缩在那里战栗着。
“你他妈轻点,秦哥的,踢坏了怎么办?”
“这小娘们不识好歹,都到这里了,还由得了她的性子?”
女人身上已经浑身是伤,可是她却保持着清醒,听见出去的人回来了,看着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秦哥。
“大哥,确实有,没有密码,我提了一百万,银行还在清钱。”
“把她拉进去,我试试。”
秦哥轻佻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那群人里倒是出来几个把她拉进了一间卧房。
里面是很简单的一张单人床,铁的,她被直接扔在上面,连光也没有,屋子里被遮的严严实实。
她浑身上下都痛,就像用针锥住了她的心尖。
她看见那个人进来。
举高临下看着他,抽了一口烟甩在地上,她已经迟钝到连眼泪也没有,看着那个人下来,扯着她的衣服。
她在挣扎,又被人扇了一巴掌。
“你最好别乱动。”
“你给我滚开!”她嘶吼着,已经接近疯了,那个人将她的手脚禁锢,她被固定在那里,她看着他笑。
“一千万加上你,你说的,别让哥儿们想划花你的脸。”
她垂着眸,等到男人凑在她的身前的时候,她咬了那个人的耳朵,血从口腔里漫出来,她听着那个人的尖叫。
大掌袭来直接将她扇的不省人事。
“他妈的!”
那个人捂着耳朵出去,叫兄弟们拿了纱布裹上,等到进去的时候,扒了她的衣领。
外面的声音忽然大起来,卧室里的门被猛的撞开,男人从床上弹起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
那个人被直接撂翻在地,男人走进来,黑色皮鞋踩在那人的手上,使劲的辗磨。
“哪只手碰她了?”
“没有……没有,我还没……来得及。”
来得及?他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眸一黑,男人直接踩了他的肩,将他压在身下,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说哪只手?”
那个人趴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沈时琛直接抓了一根钢棍狠狠砸在他的身上,那个人痛呼一声。
“我看你他妈是找死!”
裴一念躺在床上,听着男人哭喊的声音,她才清醒过来。
沈时琛将她身上的东西解了,把她抱在怀里。
她笑了一声。
“你还挺快的。”
她浑身上下都是乱的,沈时琛看着她嘴边的血,含眸。
“他碰你哪了?”
“沈时琛?”她拧着眉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捂着肚子隐隐发抖。
“我疼,你别问了。”
沈时琛抱着她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的人。
“把他们都给我废了。”
等坐上车的时候,她靠在沈时琛的怀里,像一只孱弱的小猫咪。
“沈时琛,我要你给我出气。”
他看着她的样子,心头一软,摸着她的头,将她往怀里靠着。
“这件事我替你办。”
裴一念实在疼的不行了,整个人昏睡过去。
…………
她进了医院。
疼的睡了好几个小时,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裴一念动了动手,才发现右手被缠上了石膏,勉勉强强能动几根手指头,她把眼睛睁开。
就看见沈时琛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
“醒了?”
“嗯。”她哼了一身弱弱的,将头缩进被子里。
沈时琛走过来,将她的被子扯下来,露出一张透红的脸,女人的神色很平淡。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他碰你哪了?”
沈时琛穿着一身大衣,她躺在床上看着他,挑眉。
“你这么快?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
“我以为我赌输了,你来不了。”
她晃了晃沈时琛的手,眼里闪光。
“提了一百万,预支一千万,那人拿了卡,我就收到了银行电话,你不怕?”
她是怕的,怕沈时琛视若无睹,更怕沈时琛没有收到,多么可笑,她觉得沈时琛熟视无睹是应该的,可是她还是那样做了。
她抿着唇笑着。
“沈时琛,我不怕,你不来也好,我心里落个自在。”
“裴一念,你这手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
她没所谓的眨眨眼睛。
沈时琛捏了她的脸,疼的她呲牙。
“沈时琛,我疼,你别弄我。”
“他碰你哪了?”
“哪儿都碰了。”她的表情是苦的,憋屈的,看着沈时琛阴冷的神色,却是一副云淡风轻。
“我哪哪都疼,沈时琛,你欠我了,你以为是谁弄的我?”
沈时琛抬眸轻嗤。
“怎么,你心里还会盘算了?”
“早就有盘算了,你知道吗?那群人想划花我的脸,一刀五万,沈时琛你不会这样干,你巴不得我这张脸好好的,可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她知道她说这句话没有一点儿用,沈时琛心里肯定一点儿波澜都不起,她不会高估沈时琛对她的在意。
轻嘲着。
“沈时琛,你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我不求你的怜惜,也希望你别让别人来折磨我。”
她说话的时候淡淡吐了一口气,将头偏向窗子外面,外面已经黑了,她进了医院,这是她第几次进医院?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有身上的疼是真真切切的。
沈时琛你知道吗?
我真的很疼。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时琛捏了她的脸,将她的脸对着他,她头疼的那样了,在车里整个人抖着,蜷缩在他的怀里,她都没有哭,就算是现在,也没有。
“你早早的回来等着看这一场戏是吗?”
“沈时琛,你一直盘算着,就算不用自己的手亲自折磨我,你也想看见别人折磨我,现在看见我这样是不是很好受?”
她轻嗤了一声。
“不然明明在纽约的你怎么会回来?”
女人冷着一张脸,沈时琛直接在她面前的沙发坐了下来,身子后仰,薄唇轻吐。
“裴一念,我发现你这个女人想象力真是丰富!”
不是她想象丰富,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明摆着,她总不会奢望沈时琛对她好一点儿。
“你不是要我给你出气吗?你倒是先把气发在我身上了。”沈时琛嗤笑着,转着手上的指环,眸色深幽。
“沈时琛,我痛的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裴一念,我问你,他到底碰你没有?”
他今天问了几次,她都没有正面回答他。
“碰了。”她冷冷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