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收了剑,看着满是污浊之地,皱眉看着隐在暗处的人。
“白大人。”煞气已经消失,稳重又冷厉的厉寒回来了。
“哎呀哎呀,被发现了。”随着一句轻佻的话,一个男子晃晃悠悠走了出来,一身青衣的林寂白晃了出来。“好久不见,厉寒法师,哦,不是厉大人,您威名四方,久仰久仰。”他一脸嬉笑,俊脸上笑意满满,可这其中意味就不知了。
厉寒抬眸望去,眼中冷厉万分,却是没说什么。
“莫辱他,小心你的脑袋。”小菱轻轻巧巧地跑来,语气灵动可爱,眸深处却笑意全无“白大人可不回去报到?李大人可等急了呢!”小菱牵起厉寒,用力握紧他的手。
司良辰迈步进来,厉寒躬身,小林提群,两人行礼,齐说“姑娘安好。”
林寂白退一步一抬手:“哟,司姑娘。”仍是笑嘻嘻的,却不让人心生厌烦。
司良辰望向林寂白,一皱眉:“在这里干甚,可是地府事务不够繁忙?”
“哪里,劳姑娘挂记,卑职有要事在身。”林寂白躬身行礼,呲牙一笑,快步离开。
无双跟进来,挥手让两人离开,将一清放平在地上。
“姑娘,命相有福,没死。”无双盯他一会儿,便起身又退回司良辰身后。
“嗯。”司良辰转身出殿,却又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一清,勾起一抹笑便离开了。
余下的一清在司良辰刚出殿便抖了抖睫毛,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出门见了夜明甫。
“姑娘,您可安好?”夜明甫上前,语气未多着急,便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忧。
“谢陛下关心,姑娘无碍,孽障已除,陛下和各位大人可以前往祈福,一清法师也安然无恙。”无双低眉顺眼在身后。
众人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放松下来。
回程,司良辰先行回去,轿子抬起,很是平稳。
“姑娘安好。”是一个熟悉的稚嫩的女童音,是座山童子,灵木。“山神愧疚不已,托我把这个给您。”灵木向一旁的无双递去一个小木盒。
无双接过,轿子便再次启动。
“灵木灵木。”另一个小孩子模样的跑过来“”山神爷爷怎么了?”
“唉,可还记得50年前镇压在山中的怨灵?如今他跑了出来,不知怎的祸害了狐族,这不姑娘找上门了。”
“这与山神爷爷有何关系?”
“怨灵是那无妄的弟子,无妄是山神弟子,姑娘抽了无妄的根骨,山神压了姑娘属下的指骨。唉,乱啊!”
“……咱还是没明白。”
铃木却不再理他,独自一人唉声叹气向前走去,。
轿子晃晃荡荡,女子安然闭目,撑脸靠在椅子扶手上。
抬手,手上多了一块指骨,然而,化成了灰烬。
“厉寒……尽数已至。”女子喃喃自语,仿佛谁也没听见。
回了铺子,兔子乖乖巧巧在昝鸽怀中趴着,看门的姑娘东儿躲得老远。
“东儿姐姐,这么一小团,多可爱啊。”昝鸽逗逗兔子,笑的欢喜。
“去,昝鸽姑娘,你,你太过天真了,这兔子比你年龄大的多。哪里可爱了。”东儿挥挥袖子,一脸嫌弃。她可是藤蔓,还是兔子最喜欢的那种藤,让她说天敌可爱,简直疯了。
“哎,你原来如此长寿吗?”昝鸽举起兔子,四目相对,又欢喜起来“奴看着欢喜。”
东儿摇摇头,突得脸色一凌。
昝鸽也抱好兔子,冷着脸看向门口。
煞气很重,鬼泣浓郁,这不当是如意铺周遭应有的气息。
“亓管事没出来,应当无碍。”东儿稳了稳情绪,提气走向门口。
门开了,站在门口却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厉寒和鹅黄色衣群灵动可爱的小凌,但两人却满身煞气,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厉大人?菱姑娘?!”东儿急忙上前,“这是怎的!怎的,怎的……”
“一身上煞气”玄衣男子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亓鹤。
昝鸽抱着兔子在两人身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亓管事。”两人都一作揖,“多有照顾。”
亓鹤点点头,转手变出一根法杖,一朵花分别递给厉寒和小菱。
“两位请在亥时再次到如意铺,现在可去断缘。”
两人点了头,携手离开。
东儿怔怔看着,半晌轻笑一声,“吓奴半晌,原是尘分尽了,走了也好,也当为二人祝贺。”
亓管事撇她一眼,扭身向铺中走去“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东儿姑娘的债务可是不少。”
东儿一瞪眼,欲张口,但又怕亓鹤,只得郁郁憋下,重重踏步向自己的岗位走去,嘴中嘟嘟囔囔,刻着石头,有些愤愤。
抱着兔子傻愣的昝鸽,开口自言自语:“缘分除尽怎是这般煞气,也不知也不知是触了什么罪。”
东儿好像听见了昝鸽在说话,也不顾平日里温婉东姑娘的架子,一刹腰高声呼道:“昝鸽!站在那里作甚?快些过来帮我磨砚。”
昝鸽应了一声,把兔子放在地上,便提裙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