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三天两头到爷爷那聆听教诲。爷爷经常跟他讲忠孝节义的故事,如岳飞传,杨家将,还有电视剧包青天,王祥卧冰求鲤等故事。
爷爷希望君正做一个正直的人,像包青天一样刚正不阿的人,对得起天,对的起地。
君正也常常听这些故事受到启发,自己也想成为那样的人。渐渐地,君正和爷爷奶奶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也一直记得爷爷奶奶的好。
这不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宪高和猛子,同村的谭小波,还有自己的堂弟君威,叫一起下塘捉鱼去。
君正一听到下塘捉鱼,兴奋的不得了。也没和爷爷奶奶,爸爸说。这下自己去和伙伴们下塘摸些鱼回来送给爷爷奶奶吃,上次看爷爷奶奶总是吃苦麦菜或者青菜,咸菜的。
“君正,我们在村口的大樟树下等你。”
“你们先去,我换下衣服就来,现在这衣服不适合游泳。”
君正换了衣服就往水塘那跑。这水塘还就是之前洪水来的时候,君正和猛子去看洪水的那个流水塘,因为一下大雨就往外流水。所以这口水塘就叫流水唐了。
猛子还真是猛子。居然爬到了樟树上。那棵樟树斜着长,居然差不多和水面平行了。猛子从樟树上跳下来,刚好扎进水里,不见了。
不一会,就看见在5米开外的地方冒出猛子的头来。原来他扎进水里去的时候,就开始在水里面潜泳了,可能人比较胖,也比较壮实,肺活量大,潜泳还游得不错。
其实这几个人都没大人教怎么游泳,因为离水塘近,水塘的水也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也只到他们眼睛这。所以大家都认为不会有事。
今天又相约游泳,摸鱼,捡田螺和贝壳。
“宪高,走,我们到浅水的地方摸鱼,捡田螺去。”君正今天来就是想摸鱼捡田螺的。
“好,我也摸鱼回去吃。还有田螺肉炒韭菜,放点辣椒和米酒一烹可香,可鲜了。”
“我也去。”猛子听到说田螺肉这种做法好吃,也想去捡田螺,然后回去让他妈做给他吃。
“好,我们一起去。”
“君正,我刚才好像踩到鱼了。”猛子兴奋地说。
“你也是走狗屎运了。刚考上重点初中不久,现在又能踩到鱼,要是再过些时间,你可要飞天了。”宪高开玩笑说。
君正听到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不说话。就安静地自个捡田螺,摸鱼,也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君正,你不说话是在闷声发大财吗?”宪高调侃君正。
“发个屁的财啊,一条鱼都还没摸到。”君正心里不爽。
不过捡了不少田螺了。袋子快装不下了。
“哥哥,你还不上来等下让爸爸知道了,又要打你了。”
“我摸几条鱼,等下就上来。小芳,你给我去家里拿个桶过来咯。”
“干嘛!”
“我捡的田螺这个小袋子装不下了。你给我去家里拿个桶过来噻。但千万不要让爸妈知道了。”
妹妹看哥哥捡了很多田螺,而妹妹也喜欢吃,所以答应了哥哥,去家里拿来了桶子。
“好,我去拿,你小心点,不要去深水的地方。”妹妹头也不回,往家里里边走边提醒君正不要去危险的区域。
“嗯,我知道了,快去快来,快装不下了。说着君正带着装满的那一袋子(买菜那种小袋子)游到岸边,将满满地一袋放在岸上,然后又把衣服脱下来打成结当袋子继续去水里面摸田螺,和贝壳。
田螺和贝壳在水下的淤泥上的,有的在淤泥里,这样只能用脚去踩。
“哼……哼……”
君正高兴地哼了两声。
“君正,你这是怎么了,捡到宝了。”
宪高以为君正大贝壳,听说大贝壳里有珍珠。
“想得美,这里哪什么宝哦,你养了珍珠是吧。我也踩到鱼了。”
“是吗?在哪,我们看看。”
原来君正是真的踩到鱼了。由于他们几个在这来回摸捡田螺,惊扰了水里的鱼儿。
鱼就躲到了君正他们几个不知道是谁踩过留下的脚坑里了。
这下君正正好踩到这个脚坑里,感觉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开始还吓一跳,后面反应过来是鱼,差点把脚挪开让鱼跑了。
“哎呀,你脚别动,把你那衣服做的袋子先放下,双手灵活地去捉。”宪高是这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看来是有些经验的。
“哥,我过来了!”小芳提桶来了。
“快,把桶丢下水来。丢下来就好了,不要太用力,不要砸到我们了。”君正吩咐。
“好,我就放到岸边上的水里,猛子你过来帮我哥拿一下。
“好嘞,我就游过来。”猛子见是桶,那好啊,待会捉的鱼可以暂时放到君正的水桶咯。
“嘿嘿,抓到了,抓到了。”君正双手掐住鱼身叫猛子拿水桶过来。
“君正水桶来了。”
“猛子,帮忙给水桶里装点水不要装太多,太多了,鱼一跳就会跳出水桶回到水塘里去了。”君正嘱咐。
“知道了,只要水够鱼呼吸就够了,这样鱼可以养得久一点,不会那么快死,回家还是鲜活的对吧。”猛子会意道。
“哎,对极了。”
“君正,我待会要是抓到鱼也放你水桶里吗?”猛子征求君正的意见。
“你捉鱼给君正吗?”宪高抢先说道,君正还没开口。
“不是啊!我可以把鱼鳍掐掉啊,这样不就可以区分了。”猛子解释的有条有理。
“当然可以啊!我们还可以把水桶浮在水面,当筏子使了。累了,可以一个手抱着桶,一个手游。”
“不错,我们轮流提桶。”猛子高兴地拍得水花四溅。
“那我也要放你水桶里,我把鱼尾折去一个角来区分。”宪高对君正说。
“可以!”
猛子,宪高看君正捉到了鱼,也不去刻意去捡田螺和贝壳了,而主要去摸鱼,顺便捡田螺和贝壳。
“嘿,你们到踩过的脚坑里去摸,里面肯定有鱼。”君正分享经验。
“你怎么知道?”猛子询问
“因为我刚才就是在脚坑里捉到的啊,我们在淤泥上捡田螺,在淤泥里捡贝壳,把水弄浑浊了。”
“哦,我明天了,这就是浑水摸鱼。鱼为躲避我们的骚扰就躲进了我们踩过的脚坑里了。”
“到底是要去读重点初中的人,还知道理论与实际结合,知道浑水摸鱼。”宪高阴阳怪气地调侃猛子。
猛子也不搭理,和君正一起摸鱼。半个多小时,大家也摸了一两斤。
“哈哈,你们听水桶里的声音。”
猛子和宪高游过来,用耳朵贴着水桶外面听。
哗啦……哗啦……
“哇,里面的鱼在打架,在里面乱游串。”
大家都很高兴。眼看天色将晚,妹妹在岸上喊哥哥回家,家里大人也在找。君正先把装着鱼的水桶交给妹妹。
三个人也觉得不早了,准备到水深一点的地方游下泳,那里水没被搅浑,也干净,就到那洗个澡回家。回家就不用冲凉了。
“走,我们游过去。
猛子这会采取仰泳,而宪高这会蛙泳,君正潜泳。
其实他们都没人教,都是夏天经常下水玩,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摸索出来了。
突然君正游到深水的中间时,感到脚底抽筋,顿时脚使不出力气了。本来最深的地方也就到他眼睛这,可是水塘最中间的地方,被承包的渔民挖深过用来培养鱼苗,也有很深的淤泥。范围虽然只有半间房子那么大。
可偏偏人背时,没有任何天理的。君正刚好处在在深淤泥大坑的上面突然脚底抽筋。
眼看着慢慢要下沉了,君正奋力地怕打着水面也阻挡不了自己下沉的身体。
而此刻提着田螺回家了没有看到。
“救命啊,救命啊!”君正像电视里面落水的人一样呼喊着救命。
“君正你真会演戏,你水性那么好。故意蒙我们是吧。”猛子还以为君正在跟他们开玩笑。宪高还和猛子说笑,演得真像。
也是君正算是命大,也许命不该绝。被刚查看田间禾苗是否灌溉了水的铁人哥哥看见了,他是戚仔的弟弟,也是君正同学谭刚福的叔叔看见了。
“宪高,你在干嘛,没听见君正喊救命吗?”
“我说哥啊,他演戏了。”
“这是演戏吗?都呛了好几口水了,脸色通红,还不快过去把他拉过来。”
这时宪高才意识过来,君正不是演戏是真的落水了。三个人里面,宪高年龄大点,个子也高些,也离得相对要近。
三两下蛙泳就来到了君正的身边,一手扶住君正要下沉的身体,一手奋力向前滑,尽快离开这个危险区域。
终于到了岸上,见君正吓得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铁人哥哥狠狠说了宪高一顿。
“这里就你最大,不带好样,回头告诉你们的爸爸。”说完,铁人哥就离开了,也许就是去告账了,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宪高也忙替君正拍后背,猛子也替君正揉揉手臂和脚。
“君正,你别吓我,我刚真的以为你是装的,对不起啊。”宪高也被吓得不轻。要是真有什么事,自己也要背包袱了。
“君正,你平时水性也挺好的,今天怎么会……”
猛子问君正,他搞到今天挺奇怪的,难道真像大人说的,水里面有落水鬼吗?
“我……我……我腿抽筋了,使不上力气了。”
君正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话了。大家见君正没事了,也就放心了许多,但铁人哥要告诉家长,回去这多打肯定是逃不掉了。
挨打就挨打了,这也是他们之前的誓言,有屁股一起挨揍,有玩一起玩,有闹一起闹。
此刻天色阴沉,眼看就要下雨。
“看样子要下雨,我们赶紧回去吧。君正,那鱼我就不要了,给你。”宪高要把鱼给君正。
“我的也给你。”猛子也说要给君正,怕提着鱼回去要挨骂,再一个觉得刚才对不住君正似的,想要弥补刚才开玩笑的过错一样。
君正此刻也没心情搭理,只是挥手回绝。
此时的阴沉的天气犹如君正的低沉的心情。君正此刻也能模拟爸爸的雷霆之怒,也将像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或许比现在更阴沉更可怕。
紧张的心,可以听见砰砰地跳动声。
终于到了家。
“哥哥,爸爸都知道了。”妹妹提醒哥哥,爸爸已经知道实情了。眼看一顿打和痛骂又是少不了了。
爸爸也不做声,直接拧着君正的耳朵,把君正像提鸡样从屋外提到了屋内。
接着又是一记巴掌。
“啪……”君正被一个耳光拍得直接撞到了床沿。
“爸爸,你别法哥哥!”妹妹看爸爸打得那么凶正要求情,爸爸让她不要说话。
这会妈妈在厨房做饭听到君正大哭的声音也跑了过来。
“君正,你也是太不听话了,不让我们省心啊。”妈妈虽然看君正被打,心里难受,但君正这次差点落水,更是让人生气啊。
“昨天还和你爷爷教导你,你就左耳朵听,右耳朵出,把我们说的话当耳旁风。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还不如刚才就淹死了好。”爸爸气急败坏,真有点觉得烂泥扶不上墙了。
“别,淹死也别淹死在这水塘里,这水塘还从来没有淹死过人了,要淹死去远点。你以为昨天爷爷跟你讲了你名字由来的故事,你就是哪吒转世,有三头六臂,可以翻江倒海了,你以为就是紫薇星下凡有上天庇佑了啊”爸爸越骂越狠。
妈妈听着爸爸这样骂,觉得骂得过分了。
“怎么这样骂孩子。”
“我怎么骂,管你什么事。要不是慈母多败儿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平时就是被你惯的。”
“我怎么惯着他了。孩子算比较懂事了,只是还不到成熟的年龄而已啊。”
爸爸懒得搭理妈妈。
“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回事?”爷爷大老远就听到君正的惨烈的哭声。
原来是妹妹看无法劝爸爸了,妈妈也没办法,只好跑去找爷爷来跟爸爸求情,让他不要打哥哥了。
“他咯,这个畜生刚才差点淹死在流水塘了,要不是铁人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这畜生真的是太气人了。”
“今天你们谁求情没用,我要不打断他的腿,日后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事出来。”
“我刚听小芳跟我说了。她说君正是想下塘摸鱼,捡田螺给我和他奶奶吃才下的塘的。”
原来君正经常听爷爷讲“王祥卧冰”求鲤的故事。也懂得尊老爱幼了,孝顺长辈,看爷爷奶奶吃的不好想去摸鱼,捡田螺给爷爷奶奶改善生活。
爷爷知道后,对妹妹说“君正这个傻孩子。”
“我和你叔伯又不是没赡养你爷爷奶奶,是他们自己太节省,总想着减轻儿女的负担,舍不得吃穿。每次我们给了钱粮都退回来了。我们做儿子的养不起自己父亲啊,要你操心啊。”
不过听爷爷和妹妹说是这个原因才去下塘摸鱼的,气是消了一半。知道君正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说着让妹妹提了一半鱼和田螺给爷爷带回去。爷爷推辞了很久,妹妹硬是帮爷爷提回了家。
爷爷把君正差点溺水的事和奶奶说了。
“嗨,这孩子……”奶奶也是担心,也是疼爱。
但是这不是他下塘下水的理由。
这不,晚上君正又被好好上了一课,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