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白慕辞慢慢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群蝴蝶在她面前蹁跹起舞,宛如惊鸿仙子。
她看到一只蝴蝶停在自己的手中,然后又翩然离去。看着眼前分外美丽的蝴蝶,她不禁疑惑,这真是食肉蝶么,会不会是睚眦在吓唬他们。
可很快,她的猜想就被打破了,那些蝴蝶忽然蜂拥而至将那觅食的白鸟围了一个透彻,不过片刻,便只剩下几根羽毛落下。
白慕辞吓了一跳,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她一边跑一边回想,要说这些食肉蝶不吃人肉的话,那么又怎么会围攻他们,可刚刚又为何对她那般友好,难道食肉蝶只是不吃她而已?
她摇摇头,越想越糊涂,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食肉蝶有什么理由放过她?
白慕辞一路往回跑想去找到其余几人,却不想这九鹿山之上,林子错综复杂,又是五行八卦之地,走错一步,便步步错。
这丛林自混沌初期便存在于世,现在已经好几十万年的光景了,这些树遮天蔽日,高耸入云,白慕辞早就迷失了方向,只能不停地在丛林中穿梭着。
她累得瘫倒在地,早知八卦图阵可迷失人心,她如今果然是迷失在这林中,她分明记得,这条路她已经走了三次不止了。白慕辞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从空间戒指里拿了些吃的出来,填饱了一下肚子。
“好累,先睡一觉吧。”她缓缓闭上眼睛,松了口气,这样睁着眼睛,看着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林海便是满满的绝望,闭上眼睛还能逃避一下现实。
闭上眼睛的刹那,混沌一片的脑子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如星云一般罗列其中,她睁开双眼,脑海中的景象却又消失不见。
“这是为何?”自来到这九鹿山之后,怪事便越来越多。她重新闭上眼睛,那些弯弯道道的小路又重新出现,她顺着脑海中的小路一路向前走,竟不曾想,闭着眼睛也没有丝毫磕磕碰碰。
待耳边传来滴水声,她才重新睁开双眼,一个岩洞呈现在眼前。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咬咬牙压下心底的恐惧,继续向前走。
只见山洞里忽然传来一阵清香,那山洞之中长满了鲜艳的花朵,一件薄纱流苏裙挂在墙上,那颜色如梦如幻,如天上的流霞一般,衣襟处缝着小巧的珍珠,那腰间的流苏微微低垂着,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白慕辞看得心动了,走上前去想将挂在上面的衣服拿下来。就在快要拿到衣服的时候,眼前的景色一变,竟是在一个金碧辉煌的浴池之内。
她反应过来,仍感到有些后怕,那衣服竟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她环顾四周,却不知山洞中为何会出现如此富丽堂皇的浴池,她一心以为这是山洞之中的障眼法,直到她看到浴池之中的身影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又被那抹执念带到了傅之河身边。
怎么每次出现他都在洗澡。
白慕辞懊恼地后退,想悄悄地溜掉。可刚一移动脚,傅之河便睁开了双眼,那双红色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所站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他从浴池之中飞身而起,一件红色的锦袍瞬间被裹在身上,那如雪的肌肤配上红色的锦袍,竟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他飞身到白慕辞跟前,用手细细地感受着白慕辞所带来的波动。
他轻笑:“那国师在这世间也活了不少时日,他告诉我,这叫执念。定是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才叫你时时来到我的跟前。我便姑且信了他,我真想知道他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
他忽然伸手,用魔气吸来一方卷轴,他披着一头黝黑的长发,轻笑着说道:“那日,我梦到一个妙龄女子,双色异瞳,真真是个美人儿,那便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吧。不,现在是我了,我日思夜想的人。”
这一番话从如今的傅之河说来,不由让人浑身战栗。白慕辞打了个冷颤,拉开了与傅之河的距离,她想,也不知那卷轴之中究竟是何物。
白慕辞扯着眼睛张望,却见傅之河一点点打开卷轴。那卷轴之中的女子面若桃李,身姿曼妙,一袭轻纱,浑圆的双乳若隐若现,那一双腿一览无余,面庞却与她一般无二。
白慕辞气得双目瞪圆,伸手要过去抢那卷轴,双手却穿过了卷轴。傅之河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感觉到,你在生气。”
白慕辞哪里是生气,她是恨不得杀人。她汇聚全身灵力,恨不能与傅之河同归于尽才罢休,却见眼前的景色忽然变幻,她又到了这岩洞之中,只是这一次略微有些不同的是,傅之河也跟着她过来了。
白慕辞退后一步,看着浑身散发魔气的傅之河问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据说只要你情绪波动,我便可以借机跟着你出来,所以我打算试试。”
傅之河蹲下身子看着她,眼里全是肃杀,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说道:“比梦中还要美上几分,可我天生是不喜欢羁绊之人,不杀你我难以心安。你放心,你我毕竟是梦里情缘,我会让你走上轮回之路的。”
白慕辞咽了口唾沫,心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白慕辞拔出长剑想挡,却被魔气灼伤,剑掉在了地上。
等了半天,却仍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与傅之河对上眼发现他眼里也满是惊讶。怎么回事,他越是用力那只手便越是不听从他的指挥。傅之河松开手,起身一掌劈在了岩洞之上,只听着岩洞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不少落石滚了下来。
白慕辞吓得缩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他忽地抓起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想一掌将她劈死,可看到白慕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忽然一软,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傅之河冷了半晌,忽然仰头,哈哈笑了起来,面上不知是喜是悲。他是魔,可那滴心头泪竟然如此强大,让他面对一个凡人下不去手。
“你来这山洞干嘛?”傅之河掐着她的下巴问道,那双血红的眸子像是一团火一般。
白慕辞自然是不敢说出口,她来这是为了找到封印他的往生花,是为了消除前世孽障,是为了九州万千众生。
“不说话?”傅之河冷哼一声,伸出手,一团红色的魔气凝聚在手中,那团魔气从洞中飞了出去,过了半晌,傅之河冷冷开口,“外面灵气如此敦厚,这里不是人界,你竟来到了仙界,让我猜猜,这是哪里。”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白慕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傅之河说:“是不是传说中的九鹿山,你来这是为了找到封印我的往生花。”
“既然被你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慕辞倔强地抬起头,“我生来便是以降妖伏魔为己任,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杀你?”傅之河冷笑,“倒是便宜你了,不如让你在身下日日承欢,生下一个小魔物,比起死,岂不更加让你痛苦。”
白慕辞深知这魔物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她说:“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便立马拔剑自刎。你的身体原来的主人傅之河了解得很,我打不过你,但自刎的胆量,我还是有的。”
“少给我说一堆没用的。”傅之河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他压下心底那丝莫名的慌乱,没想到一个人类执念竟然如此深,过了这么长时间,听到这样的话,他心底还是会有些异样。不过不要紧,他迟早要磨灭掉这这具身体的所有人性。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古怪的山洞,看到墙上挂的那件薄纱流苏裙忽然变成一堆绚丽的蝴蝶朝他们飞来,好在蝴蝶的数量不是很多,傅之河一团魔气打过去便消灭不少。待那蝴蝶都死了之后,傅之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食肉蝶,专吃肉的。”白慕辞讽刺地说道,“到底比你还是要好些,你连灵魂都不放过。”
“你找死么?”
“你要杀得了我早就一掌将我劈死了。”
“杀不了你我也有千万种法子折磨你。”傅之河说,“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你是如何来到这山洞之中,这里又有什么秘密,你要再不说,我便在这山洞中与你**,直到你开口为止。”
白慕辞咬牙,反正说了也没什么关系,她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与他们走散倒也好,睚眦被往生花反噬,神力也没有恢复,要是被傅之河看到他们,一准被他杀了个精光,连灵魂都不放过。
“我也不知道,我闭着眼睛就走到了这里,刚到这里就被你唤了过去,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傅之河狐疑地看着她:“难道就你一个人来到这危险重重的九鹿山?”
白慕辞点点头:“是的。”
傅之河勾了勾唇,轻笑:“一个人来九鹿山,胆子倒不小,你以为我会信?”
白慕辞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我说的都是实话。”
“演得倒挺好,你说你不知道这洞中的奥秘,我自然也是不信的,说不定往生花就在这洞中呢,只要我先一步拿到往生花,这花便能为我所用。对了,我还要谢谢你带来我来这九鹿山呢,看你一身狼狈,想必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到这九鹿山必须要先路过东海瀛洲,凭借她能闯过东海瀛洲境地然后来到九鹿山,这话说出去,不动脑子都知道是假的。不过真假无所谓,就算众神联手他也未必放在眼中。
白慕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更是连一眼也不肯多看他。
两人顺着岩洞找了一路,却见这岩洞之中也是弯弯绕绕,根本找不到出路。走了三次之后,傅之河才知道岩洞之中的古怪。他忽地想起白慕辞所说,闭着眼睛走到这岩洞之中,难道在这岩洞之中,必须要闭目才可行?
他闭上眼睛,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这岩洞越走越深,越是到后头,就越难行走,进入两难的选择,进不得也出不得……
傅之河睁开眼睛,自是不信什么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出路,他看了一眼白慕辞说道:“你且把眼睛闭上。”
白慕辞其实早就偷偷试着闭了一下眼睛,那星罗密布的道路还是会出现在脑海中,不过就算能出去她也不会出去,要是能把傅之河困死在这岩洞之中倒也是个好事。
傅之河倒不这么想,一个小小的岩洞就想困住他,简直痴心妄想,不过他不信这岩洞之中没有奥秘,白慕辞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带我去找往生花。”他伸出手,一只手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旁边的岩石之上,语气中带着戏谑。
“我不知道往生花在哪里,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白慕辞慌了,她也没说谎,她的确不知道往生花在哪里。
“不知道?”傅之河笑了笑,“我当然不会杀你。”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白慕辞偏过头想要躲开,结果手不小心打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石壁忽然发出一阵轰隆声,两人顺着一条暗道滚了下去……
白慕辞一路向下滚着,还好有傅之河护住身体,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白慕辞和傅之河站起来才发现这洞底下又是别有洞天,上方几百米处有一个洞口,从上方垂下来一些嫩绿的树枝,盈盈而下,拂柳盎然。洞中有一个湖,湖中有一块巨型的岩石,那岩石之上长满了奇花异草,一只只绚丽的蝴蝶在那岩石之上翩然起舞,那岩石之上躺了一女人,而往生花则拿在女人交握的手中。
往生花没有设置成结界长在石缝之中,自然便没有什么守护麒麟。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争抢着进入那岩石之上,还没飞到那岩石之上,便被一块灵气屏障给阻隔了。
两人回到岸上,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绿衣的妙龄女子,一双眼睛如潋滟的水光,肤如凝脂,灿若桃花,长得煞是好看,给人的感觉就像这山间的一只小鹿般清纯可爱。白慕辞眯了眯眼睛,这女子的原身还真是一只鹿,神鹿一族。
女子挡在他们面前,一手撑起了一个巨大的灵气屏障:“你们是谁,为何会来到九鹿山?”
白慕辞能感受到灵气传来的巨大压力,她自不是女子的对手,又想,这女子肯定是为了守护往生花和躺在湖中心岩石上的女子。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傅之河倒抢先开了口:“当然是为了那朵往生花。”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女子手中握着的那朵往生花。
女子皱眉,脸上是不可遏制的怒气,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傅之河:“好大的口气,今天我鹿宝儿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白慕辞见那鹿宝儿手中幻化出一道软鞭,便急急忙忙说道:“这位姑娘,我与此人并无关系,我跟他可不是一路的。”
傅之河嗤笑:“你以为撇得清么?”
“我管你们是不是一路的,擅闯我九色鹿一族的禁地,还妄图夺取往生花,该死!”
那鹿宝儿忽然将软鞭扫向他们,那团灵气压抑得白慕辞连走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呆愣地看着那软鞭朝自己挥舞过来……傅之河搂着白慕辞的腰躲开了鹿宝儿的攻击,然后挥手,一团红色的魔气扫了过去,鹿宝儿险险避开,却还是被魔气灼伤。她吐了口血说道:“这等魔物竟然进了九鹿山。”
傅之河松开白慕辞的手,飞身到鹿宝儿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那张妖冶的脸上全是嗜血的笑容,一双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他呵呵一笑,声音冰冷刺骨:“我还没有食过神的灵魂呢,我便让你当第一个可好。”
鹿宝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在这九鹿山,她竟会被一魔物给吃掉灵魂,眼里求生的欲望太过明显,傅之河笑了一声,轻轻启唇说道:“你越恐惧,我便越兴奋。”
白慕辞拔出长剑刺向傅之河,傅之河手一挥,打掉了她的长袍,一张脸展露无遗。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将长剑挥向傅之河,傅之河松开抓着鹿宝儿的手,一把将白慕辞揽进怀里:“你若再调皮,我可不会再惯着你了。”
白慕辞怒目而视,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鹿宝儿咳嗽几声缓过神来,看到白慕辞的脸后,一双眼瞪得奇大无比,嘴里喊着:“少少少,少主?”
白慕辞挣脱傅之河的怀抱,疑惑地问道:“什么少主?”
“你不是少主为何会与少主长得一般无二?”
白慕辞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躺在岩石上的女人,她问道:“那位姑娘就是你的少主么,这往生花放在她的手中,想必她就是七万年前因拔出往生花放出魔龙蛟的鹿尘画吧。”
她在此处看不清躺在湖中心的女人,不过看鹿宝儿的模样,想必两人的长相一定是惊人的相似了。
傅之河轻笑道:“既然长得一样,那便两个都娶了,就用往生花做嫁妆好了。”
鹿宝儿从地上站起来,一张脸气到狰狞扭曲,手中的软鞭快速地扫向傅之河:“你这魔物,竟敢侮辱我家少主,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你有来无回。”
她发出一声鹿鸣,四周的树藤从洞顶伸了进来,那密密麻麻的树枝越长越粗,全部围向了傅之河。傅之河倒也不惊慌,仍旧是一副邪魅妖冶的模样,却见那洞顶之中忽然飞下来几个人影,傅之河脸色变了一下,挥出一团魔气,将那密密麻麻的树枝灼烧。
白慕辞惊讶地看着睚眦他们问道:“你们怎么过来的?”
睚眦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傅之河,嘴角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又见面了,傅之河。”
傅之河也笑,那一身灵气与他的魔气碰撞在一起,谁能想到一个破烂乞丐会是两神之子的睚眦,他说:“我真后悔当日没杀了你。”
他指的是那日睚眦还是莫敌时,被白慕辞一剑刺穿胸膛,但凡他在药里动点手脚,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以除后患,只可惜,那时他还只是一团不成气候的魔气,还主宰不了傅之河的思想。
睚眦笑了笑:“我也是。”
要是早知傅之河是魔物,他是断断不会让他留到现在。只可惜那会儿他还不是睚眦,不然哪里会跟着白慕辞一道将他护送回恶生门,半道被妖怪截了去。这等魔物就该及早铲除,岂能让他苟活于世。
众人看得一阵迷糊,许是因为与鹿尘画长得一般无二的原因,那鹿宝儿自然将心偏向了白慕辞,何况魔物本来就是与天下苍生为敌的人。她站在白慕辞身旁缩了缩脖子,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消失七万年的睚眦出现了,本应消灭的魔物也跟着横空出世了。
电光火石之间,睚眦和傅之河一起飞向了湖中心的那块岩石,就在两人快要触碰到那湖中心的往生花时,被一道灵气阻隔了,那往生花,落入了另一个白胡子老人的手中。老人穿着一身白袍,道骨仙风,手中拿着往生花,飞向空中,将那岩石中心划了一个结界,保护着鹿尘画的肉身。
鹿宝儿激动地叫了声:“族长!”
原来就在食肉蝶围攻他们的时候,鹿族长及时出现救了他们,又帮助睚眦遏制了想要反噬的往生花。这往生花本就是九鹿山生长的,自然跟鹿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鹿尘画不懂事,游历东乡时看到是本族之物,便将封印魔龙蛟的往生花拔了出来,蛟出世,风云骤变,雷电交加,一遇风雨化为魔。
族长看到白慕辞之后,眼里闪过一抹柔色,嘴里吐出苍劲浑厚的声音:“既然你们都想要这往生花,可这花只有一朵,看着你与我家丫头长相相似的原因,我便将它给你了。丫头,这是天命所致。”
最后那句天命所致是鹿族长用灵气灌入白慕辞耳中的,也只有白慕辞一人能够听到。
那朵往生花飞向白慕辞,在她周身旋转一圈之后印进了她的额间,一朵细细小小的花纹在额间若隐若现。
“你找死!”傅之河伸出手,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魔气,一团团烈火从天而降,将这山洞之内照得锃亮,周围发出一阵阵热度,那些粗壮的藤蔓一团团燃烧起来,可这种程度的天火还达不到焚天之怒。
缘起缘灭,命中自有定数!鹿族长不急不缓地躲开火球。
众人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火球,睚眦和傅之河两人一起伸手朝白慕辞飞过去,因为火球的阻挠,睚眦慢了半分,眼看傅之河就要抓到白慕辞,却突然消失不见,连带着空中的火球也跟着消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疑惑,白慕辞结结巴巴地开口:“他是我带到这九鹿山的,估计现在应该回去了。”
睚眦抿着唇,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想开口,却又迟迟没有开口,等众人都转过身时,他却忽然抓住白慕辞的手飞出了岩洞之内。
周围一片静谧,睚眦松开她的手问道:“他能来这九鹿山是因为你心底的那滴泪,对吧。”
白慕辞点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啊。”
“可我不知他竟可以借着这抹执念到你身边来。”睚眦忽然发了狠拔下自己身上的一片龙鳞,顿时血肉翻起。白慕辞看着那伤口,张着嘴不敢置信,嘴里说着:“你疯了不成。你如今是苍穹阜州的守护之神,怎可如此伤害自己。”
睚眦将那龙鳞幻化成一把珐琅鞘刀递给她,“下次他若还来,你便用这刀刺进他心头,虽不能致命,可也让他有得受了。”
他狞笑一声,末了突然靠近她。她瞪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睚眦,脸上红云密布,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两片薄唇差点就要贴上的时候,睚眦停了下来,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你不会舍不得吧?”
看他停了下来,白慕辞松了口气,心里又觉得隐隐有些失望。她拿过那把小巧的珐琅鞘刀说:“当然不会,他是魔,我怎么会心软。”
“那就好。”睚眦冷笑,“就怕你敌友不分被魔物蛊惑了心智。”
“我天生双色异瞳,绝不会被魔物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