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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丢弃

“孩子是哪来的。”

“从哪带来的。”

“什么时候。”

“带了几个。”

“那就是我儿子!”

早餐店的老板连大峰,开始不管怎么问都一口咬定蔡健是他儿子,一直到DNA比对检测结果放到他面前,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村里姓张的那个寡妇的儿子,他妈说家里说穷,没钱送他念书,把孩子送到我这儿来做活儿。”

“警察同志!我也知道不能收童工!可我!我也是好心啊!”

“好心?”程墨冷笑一声,把从连大峰家勘验的相片举到他面前。

画面里是一个五寸正方的小屋,房间里堆着一些杂物和一床被子,地板正中央躺着一条被随意丢置的皮带。靠窗的墙面上钉着一个已经锈蚀了的铁环,铁环连着两条链子,链子上的铁锈斑驳,隐约还能看到沾着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你就是这么好心的!”

连大峰的脸色一沉,眼神不自然的躲闪开。

“铁链子上和皮带上沾的血迹经化验是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蔡健,也就被你非法拘禁的那个孩子!”

程墨猛的一拍桌子,吓得连大峰立马直挺挺的在位子上坐好。

“你还是人吗!啊?”

“那孩子才几岁!满身都是皮带抽的,烟头烫的伤!”

“说!到底有没有参与过贩童!”

连大峰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能看得出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可程墨等了半响,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程墨有点气急了,二话没说的从位子上起身,径直走到他面前,抬腿猛的踹了一脚凳子腿,力道大的让整个连桌椅向后仰了一个锐角。

“没长嘴啊!”

“问你话呢!”

“不会干人事还不会说人话了!”

连大峰哆哆嗦嗦的瞄了程墨一眼,正好和程墨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此生最讨厌把自己装得像个受害人一样的加害者。

程墨抬手拎起连大峰的后衣领,因为连大峰手绑在桌上的手铐上,所以整个人不得不半直着腿,被他连人带桌子一起小步挪着向门外拎。

程墨把他拖到门口,从干警那儿拿了钥匙,给连大峰换上便携手铐,按着他后背,把他推到询问室门口。

程墨转开询问室的门,露开一条门缝能模糊的听清里面一个温柔的女声和一个怯生生的孩子对话的声音。

“如果没听话会怎么样呢?”

“会有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呢?”

“轻的话就是‘开飞机’,如果逃跑被抓到,就会被倒着,就是头冲下,吊到风扇上,转。”

程墨阴着脸看了连大峰一眼,关好询问室的门,把他押回到审讯室。

“不说是吧。”

程墨慢条斯理的点点头:“不说就‘开飞机’吧。”

连大峰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墨。

“看我干嘛啊!动手啊!”程墨眉毛双双上挑,眼睛因为瞪圆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痞气。

程墨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向前一步,连大峰马上向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

“不会啊?用不用我把孩子请过来手把手教学?”

“还是我帮你找个有风扇的屋子吧,我还挺想看头冲下被吊到风扇上转了之后的人是什么样的!”

“会会会!”连大峰一听,立马应了声。

他看了看程墨,两条腿分开扎住马步,双臂伸直折到身后,指尖指向空中,腰也俯到九十度。

“行。”程墨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说,“坐了这么久不是不舒服吗,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程墨转身,回到位子上,后背朝椅背里一靠,对身旁的同事说。

“咱们也别着急了,他不想说,咱们也不逼他,顶多受点委屈,陪他多坐一会儿!”

委屈?

身旁的警员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抿着嘴在旁边点头。

程墨余光瞥着“开飞机”开的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连大峰,刻意声音很大的问:“哎?咱们这里有没有带风扇的审讯室,我还真有点热了!”

四九寒天,大山里阴冷阴冷的,程队长此刻却一本正经的说他热了,如果不是看到他眼角眉梢微微上调的得意,小警员还真的就相信了。

——

“刘歌带回来了吗?”

“我们到的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人了。”

“没人了?”程墨失声,顿了几秒才说,“跑了?”

“跑倒是不至于,毕竟他跟贩童案没什么直接关系。”

的确如此,而且要不是这个刘歌突然冲出来放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鞭炮,他们还真逼不出连大峰。

“先别管刘歌了,连大峰招了,他的上线是刘山贵,他只是帮忙销货的,张小丽就是这次收货的买家。”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张小丽和刘山贵抓回来。”

刘山贵狡猾,程墨一早就预料到了。从他们进山调查到抓捕连大峰归案,前后用了不到48小时,刘山贵就趁着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到连大峰身上的空隙,悄无声息的逃了。

“就差一步!”年轻的警员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满腹不甘心。

程墨倒像是早有心理准备,一字一顿逻辑清晰的下达命令:“下发联网通缉令,封锁高速公路卡口,我就不信逮不着这孙子!”

刘山贵跑了,程墨倒不急着离开,侦查人员勘验房间,程墨径直走向二楼那间第一次来时突然莫名其妙熄了灯的房间,可转了一圈以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就让程墨心里很不舒服了。

他这个人一直有个毛病,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没有发现问题,那他就要自己制造问题,来解决问题。

本着这样锲而不舍的精神,程墨开始了翻箱倒柜的地毯式搜查。只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呢?”

程墨一边拨弄着一切有可能藏机关暗器的东西,一边念念叨叨的自言自语。

“是这屋啊……”

“这么干净呢……”

“阿宁就是俺儿子!是俺养大的儿子!”

警方把DNA比对结果和连大峰的证供,甚至是蔡健的证言都摆在张小丽面前了,可她还是死咬着蔡健是他自己儿子这句话不放。

程墨低估了“为母则刚”的执拗,大腿一拍,只能换个角度来。

“好!你说他是你儿子,那你来说说,你儿子为什么会被连大峰非法拘禁!”

“你知不知道他在连大峰那里每天都被捆着铁链子,稍不听话就用皮带抽,用烟头烫。”

“更过分的是,连大峰还让他上街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愿意或者没偷到规定的数额,就要‘开飞机’,被头冲地吊到风扇上转!”

“你说你是他亲妈,你问问他认不认你这个亲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张小丽听着听着就嚎哭起来,绑着镣铐的双手因为她过大的动作幅度咣啷咣啷撞在桌面上。

“是书记说的,是刘书记说阿宁记事,他不叫俺妈,刘书记说会找人教他,让他听俺话,认俺这个妈!”

“呵!”程墨哼了一声,“刘山贵?刘山贵就是一认钱不认人的人贩子!”

“实话告诉你,刘山贵已经跑了,连大峰也全招了,孩子是你从刘山贵那儿买来的,后来又送到连大峰那儿‘学手艺’。让你说,是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不认,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以收买被拐卖儿童罪逮捕你。”

“什么拐卖儿童啊!俺对他比俺亲儿子都好!俺把他从这么高……”张小丽比了比桌腿的高度,又抬手举到头顶,“养到这么高!”

“刘书记跟俺说阿宁是孤儿,他爹娘不要他了,俺要他!俺做错啥了!你们凭啥抓俺!”

张小丽边哭边喊,蛮不讲理,也认不清道理。程墨被她嚎得脑仁疼,手指关节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说。

“卖孩子,和买孩子,都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俺不知道什么法不法的!俺只知道那是俺儿子!俺为了他,把亲戚朋友的钱都借遍了!他是俺儿子!谁都抢不走!”

程墨挑了下眉,有点哭笑不得:“这么说,你那些邻居亲戚都知道蔡健是你买来的孩子?”

“成!”

程墨双手一拍桌子,撑着桌面起身:“照你这么说,你们全村都是拐卖儿童的共犯,反正我们也不着急,那咱就都抓进来,一个一个的审。”

张小丽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程墨,咽了下口水,没吭声。

程墨双臂环胸,站着斜睨了她一会儿,见她消停下来了,便绕过前桌,走到她面前。

“刘山贵常年住在山上,是谁把孩子从外面带进来的。”

“除了蔡健,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被卖去了哪儿?”

“还是说,他已经被你们杀了。”

——

张小丽在被反复提审后依然坚称自己只见过蔡健一个从外地被带过来的孩子,连大峰作为一个下线也无从得知刘山贵的上线是谁。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下线。”

“中转、介绍、贩卖儿童、赚取差价,卖不出的孩子被他们非法拘禁,强迫他们从事其他犯罪,诸如辅助拐卖儿童、盗窃、抢劫等等。”

程墨每一次开会都气得直咬后槽牙,终于在刘山贵逃跑的第三天,香樊市局打来电话,说在高速公路匝道口,交警拦截下了一名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男人。

程墨几乎是压着时速线上限开到香樊市区的,进了市局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气势汹汹的冲进讯问室,一把揪住刘山贵衣领,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于嘉弟呢!啊!你把那孩子卖到哪儿去了!”

越是了解蔡健的遭遇,程墨就越是担心同被拐走的于嘉弟的处境。整整三天,他几乎眼睛都没合过一下,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只要神经稍一松懈,他的耳边就会响起蔡苗苗在医院时哭着说的话。

“嘉弟哥哥,从桥上摔下去,被水冲走了……”

在看到刘山贵时,连程墨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话中那一点点可怜到乞求的侥幸,他说“你把孩子卖到哪儿去了”,他宁愿刘山贵和袁远是把孩子卖掉了,只要那孩子没遇害,不管他被卖到多远的地方,他都有信心把他找回来。

程墨的情绪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手下也就自然失了分寸。刘山贵的领子被他捏得死死的,脖子上勒得青筋暴起,脸也憋得通红。

“程队长!”

旁边的人在短暂怔愣过后上去拉程墨,可他双眼猩红,手下劲儿大得出奇,两个干警上去都没把他拉走。

“咳咳……我说……我说……”

刘山贵两只手扒着程墨的手,被掐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他掉下去了!”

“从……村里那条防汛桥上……掉下去了!”

程墨的脸色一僵,手也开始发颤,可还是没完全松开刘山贵的衣领。

身后的两个干警见状稍一用力,把他拖到一边。

程墨的眼皮半耷拉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站在原地怔了几秒,低着头转身,一把一个的把身后的警察推到门外,“砰”的一下关上询问室的门。

门外的人拼命的敲喊着“开门”,程墨却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在从门口走到刘山贵面前的这几步里,程墨眼前像是过电影一样的一一闪过于妈妈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蔡苗苗哭着说“叔叔救救哥哥”的样子,蔡健怯生生掀开衣服给他看身上那些可怖又残忍的伤疤的样子。

程墨俯身,蹲到刘山贵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里的狠戾浓得瘆人。

“怎么掉下去的。”

刘山贵浑身发抖,拼命想往后退,可他背已经抵到墙面,退无可退了。

程墨见他不答,又淡淡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孩子是怎么掉下去的。”

他每一个字都冷得结冰,刘山贵连吞了几下口水,声音抖得忽高忽低。

“阿……阿远,是阿远把他扔下去的!”

“阿远!那个娃娃要跑,被阿远抓回来了!他说他知道我们是谁!他说他认得我们!”

“阿远嫌他年纪太大了,不好卖,就给他喂了药,把他弄晕了……弄晕了之后背到桥中间,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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