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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当爱靠近时

1

这一夜,我总觉得身上很热。蹬掉了被子,刚感觉到凉意,忽而暖了起来,一会儿又有热意来袭,于是又蹬掉被子,如是几次,周而复始。

李海潮一直给我盖被子。

日照三竿,我睁开眼睛,一眼望到了窗外阳光明媚。

李海潮走时,拉开了里层的窗帘,只剩下纯白的纱帘。

其实他起床的时候,我也醒了。

他拉开窗帘后,望着窗外沉思了很久。

窗外的光打到白纱上,像一个发亮的银幕,李海潮背影像一首隽永的诗,言有尽,意无穷。

我带着几分沉醉,欣赏着李海潮的背影。

他忽然动了一下,我连忙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他坐到了床边,像是一直看着我。我感觉到他的手掌停留在我的脸颊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在犹豫吗?

他在后悔吗?

我的心久久纠在一起。

最后,他轻轻拉了被子,为我盖好,然后走出了房间。

待他走后,我睁开眼睛,一直在想,他为什么犹豫了?心里涌上一丝酸楚。

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交汇,都告诉我,李海潮不喜欢我,要是喜欢的话,朝夕相处这么些年,他不可能不表白的。想到这里,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因为过于羞愧。

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

我抱住李海潮,对他说:“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我起初真的只是想让他抱一抱,可是我莫名的,把李海潮当成了一个英俊魁梧的男人。从我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我就没把他当李海潮,我把他当成了一个男人。

李海潮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臂将我环在怀里。

他的背有些弓着,我的手贴着上面,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心脏紧张地跳动。他的下巴贴着我的鬓发,我闻到了很好闻的剃须水的味道。

我仰起脸,他的目光划过一丝躲藏,我有一点黯然,垂下眼睑。但是,却感觉他抱着我更紧了。

我的脸闪现一种灼热,看向他时,他的眼神中流露着急切与冲动。我的心如潮涌动,双手捧了他的脸,踮起脚尖,靠近了他的脸,却欲言又止不敢上前。

他似乎也在迟疑着,抱着我的手在颤抖。

过了很久,我轻轻地吻了他的嘴角,紧张到全身如冻僵了一般。

他也轻轻地吻了我一下,然后又是一下,蓦地,将我抱得紧紧的,害怕我逃脱一般。

吻像暴风骤雨过境。

然后,真如下了一场暴风雨。

我的耳边好像真的听到了巨大的雨滴掉落在雨伞上面的声音,“啪啦啦,啪啦啦,啪啦啦啦啦……”像唱一首欢歌,脚背上面有雨水冲刷而过,清凉微寒,却有着莫名的欢喜,随着水面上的水涡荡漾着而去。

可是如今再回想起来,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断了所有美好念想:是我勾引了李海潮。李海潮是非自愿的。

我忽然感觉自己很恶心,怎么会把李海潮扯进自己混乱不堪的生活里?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感觉自己把李海潮带坏了。

那个犹如橡树的男人,我把他毁了,好像最珍贵的文物上,被我刻上了“到此一游”的字眼。

怎么办?以后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采薇?想到王阿姨,我更加绝望,我怎么面对王阿姨?

王阿姨虽然没有提过,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来过,我是知道的,她一直警惕我和李海潮的关系。

她可以把我当成女儿来喜欢,但是绝对不欢迎我成为儿媳妇。所以,每一次李海潮谈恋爱,她得知不是我,不论是谁,第一反应是很开心的。而且,她也因此笃定,我和李海潮没有可能性。

但是,此时我和李海潮发生了关系。她会怎么看我?

2

今天还要进棚录影,我收拾好心情,准备上班。

我手机丢了,小白联系不到我,应该很着急。

我换好衣服,梳妆打扮妥当,才走出房间。去厨房喝水时,才发现餐桌上摆放着早餐。一旁还有一张便签纸:记得先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李海潮的笔迹,语气一如寻常。

我心头涌上各种滋味,最强烈的一种,就是受伤。

我揉碎便签纸,扔进垃圾桶,想象中,李海潮也一定把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当成一种失误,然后扔进垃圾桶里了。

当我开着车出小区的门时,门卫从里面探出头来,把我的包交给我。他说是保安交给他的,让他还给我。

他的脸上似笑非笑,说道:“你的电话响了一天。”看着他的表情,我接过包的手像触电一样,往后缩了一下。我知道,即使他的笑意有所指,也是因我被人打而生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他嘲弄是,李海潮弃我而逃了。

我又一次回想昨晚的事情,忽然不忍回忆下去。

我又一次告诉自己:李海潮是落荒而逃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

门卫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提醒我:“苏小姐,你的包。”

我幡然醒悟,忙接过包。

我把包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时刻,决定要彻底忘记那件事情。

我有我的骄傲和尊严,我不想自己沉沦于这种计较和得失中。面对李海潮,我本身就一个弱者,追究下去,简直自取其辱。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踩离合,跨档,松离合,加油门,然后汇入车流。

把所有的事情,丢到脑后。

我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已经是一级备战状态,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不由提起了精神。

小白马上迎了上来。

我一边赶路,他一边向我汇报情况,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我进棚。

小白交给我一张纸,说道:“这是亦婷要提的问题,有不合适的,我马上让她修改。”

我浏览了一下,有些问题很是犀利。

小白小心地观察着我的表情,看不出我的喜恶。

他深得制作之道,唯有如此,才能在众多访谈节目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按他以往的作风,定会为保护我,而提前让张亦婷去修改。他此次是制作人,节目的精彩度才是他首要考虑的。

我笑着拍拍小白的肩膀,说道:“你的第一个节目,我一定会帮你的,”我把纸交给他,说道,“怎么问我都没有问题。”

小白一面感激,一面犹豫,问道:“清姐,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给他一个自信的微笑,“我有分寸。”

小白早已看出我眼睛红肿,脸色不好,此时才有时间问我:“清姐,你昨晚哭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脸,不置可否。

小白说道:“清姐,你看你的时间,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再安排录影。”

我想了一下,说道:“你让化妆师给我好好做个脸就行。你是制作人,我听你的。”

小白对我感激涕零,作揖道:“我的好姐姐,太给我面了。”

我坐到办公桌前,想了想刚才小白交给我的提问,脑子里大致有了一些方向。

忽然间,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包。我把手机拿出来,电已经不多了,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我一一点开,却不见李海潮的电话。

3

我让化妆师给我化得淡一点,但是他说我眼睛太肿了,上镜可能会不好看。

我笑道:“没关系。”

化妆师只好按我的意思做了。同时,我要求发型师梳了一个蓬松的发髻。

造型师照我的意思,帮我找来了一件黑色洋装。

张亦婷看了我的样子,有些奇怪。她认为,与我平日里镜头前明艳动人的样子相差太大。不过她知道我做事极有分寸,所以没有表示什么。

临进棚前,我忍不住把手机充上电,并没有未接来电的提示。

我把短信箱打开,关于和李海潮的短信我都没有删过。最近一条是在一个星期前,那天他提醒我早点回家,因为我爸妈第二天要去台湾旅行。

我一条一条往上翻,要不提醒我注意天气,要不提醒我少喝酒,要不提醒我注意休息,永远都像是移动通讯发给你的节日问候,内容是关心你,语气却不带温度。

我的眼眶有点潮湿,心底一片寒凉。

正在这时,小白过来提醒我,要开始拍摄了。

我放下手机,平复了一下心情,面带微笑进了摄影棚。

摄影棚搭建得很温馨,最后是一排大书架,书架前摆放着两个米白色的单人沙发。沙发前是一个小小的玻璃几,上面各放着两杯热茶,和一个点燃的香烛。

已经进入了拍摄,张亦婷上前拥抱了我,然后请我入座。

我们简单寒暄之后,张亦婷便开始了采访。

她确实是一个很有眼力的人,第一个问题就单刀直入地问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晚上哭过?”

我声音极低,简单地回答道:“是。”

“为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不太想开口。

张亦婷安慰道:“你如果不想回答,我们可以进行下一题?”

我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没关系。有些问题迟早要面对,”我顿了顿,声音极轻地说道,“我昨天被人打了。”

张亦婷惊呼了一声,马上把目光投向了监视器后面的小白。

小白也吓了一跳,见我神情还很镇定,于是提醒张亦婷继续引导我回答。

张亦婷有一点慌,情急下问我:“你可以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吗?”

我故作坚强地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再回忆昨天的事情。”

我的惊人发言已经打乱了她的节奏,不过她也算功力深厚,于是接着问道:“那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我想了想,说道:“就像忘记了带伞,却必须走过一场暴雨。我庆幸自己快走完了。该来的,再难也要学着接受。该走的,一定要有耐心等着它离去。我还在耐心等待着。”

她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凌厉,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问道:“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公平?”

我抬眼很认真地问婷婷:“你是指什么?”

她解释道:“比如说舆论,或者……打你的那个人?”

我沉思了片刻,娓娓说道:“难过归难过,但是仔细想来,其实谈不上不公平。舆论也曾经为我叫好过,那个人也曾经善待过我,可是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要求我对他们说‘谢谢’,所以,当他们对待我,可能没那么友善的时候,我也不会要求他们对我说‘对不起’。”

她惊讶于我的回答,她对我的认知,也仅限于头脑聪明而已,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看待问题,于是不甘心地问道:“这是你已有的认知,还是面对采访的说辞?”

我承认道:“两者都有。”

张亦婷又一次惊呆了,但没有失措,反问道:“两者都有?”

我点点头,说道:“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消化我内心的委屈和痛苦,当我说出刚才那些话的同时,我也在用那些话安慰我自己。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世界,不要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她好奇地问道:“你的心态一直如此吗?”

我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这样子的。”

她笑道:“有人说心态决定命运。我觉得用在你身上很合适。我想,我可以察觉到一些你成功的端倪,与你这种积极的心态有很深的联系。”

我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说道:“希望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想。”

小白在一旁提醒张亦婷,先暂停一下。

他还是担心我的,在镜头面前的我,俨然一副很受伤却轻易不言的坚强形象,看得让人心疼。

摄影暂停后,小白走过来,轻声问我:“清姐,要不我们明天再录?”

我摇摇头,说道:“没关系。”

现场的工作人员不管以前怎么看待我,此时对我都带着恻隐之心。我想,人心大抵不过如此,隐忍、不屈最能打动人最柔软的地方。

我端起面前的热茶,细细吹着茶面,也怀疑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真真假假,我都已经忘记了吧。

4

休息期间,一名工作人员拿着“嗡嗡”震动的手机过来了,说道:“清姐,你的手机一直响,怕是有什么事情。”

我的手一抖,茶水差一点洒出来。

我连忙把茶杯放下,接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李海潮打过来的。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手机骤然停止了响动。

我有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释然,好像逃过一劫。

突然,手机又响了,我看着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小白也一旁等着我就绪,我慌忙把来电提示摁掉了。

工作人员打板,我把手机藏着沙发后面,轻拢了一下鬓发,悄悄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访问进行得很顺利,张亦婷的诸多问题,我都简单直接地回答了。

我知道,在摄像头面前,简单而直接的回答比掉眼泪、装深情,更让人感觉真诚。

不知不觉中,采访结束了。

从现场工作人员同情的眼神中,我知道,观众的反应会比他们更甚。

我回到办公室,翻看办公桌上的台历,上面写着今天是我爸妈他们回来的日子。

小白的便签纸早已经贴在电脑上,上面写着:国际机场,中国南方航空HL715航班,下午5点20分接机。

他们走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去送他们,他们回来时,一定要早早去机场接他们。

我又想起我的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忽然间想到,落在摄影棚里了。

我想吩咐小白帮我把手机拿回来,转眼才想起,他现在已经升做制作人了,有正经的事情要做,这种小事就不必烦劳他了。

看来,我得重新找一个好的助理才行。

正思量着,有个人把手机给我送了回来,说是小白让他送过来的。

我接过手机,不禁一笑,得找一个像小白这样贴心的助理。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下定决心,不管李海潮说什么,我得先主动拒绝他才行。

戴着面具说真话,正是我所擅长的,就像刚才的采访一样。

可是,犹如石沉大海,手机一整天都没有响动。不过,这样我反而安心。

我有千万种方法对付别人,却对李海潮无可奈何。或者说,我对自己无可奈何。我打败别人,是因为我无所畏惧,我输给李海潮,是因为,我早已经输给我自己。

下午四点钟,我出发去机场。

这一次,我没有自己开车,而是让我的司机给我开车。自从上任以来,我还一直没有用过他。

我自有我的用意,媒体的风口虽然已经向我靠拢,但是余孽未除,我爸妈肯定会知道这些新闻。而且,汪主任的老婆在我家小区里大闹一场,爸妈熟识的朋友一定会告诉他们。

这些我都躲不过,可是我可以先向他们报喜:我升职了。也许这样,他们就能更承受一些压力。

小白预定好的鲜花已经让人放在后备箱,当司机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感慨:或许不该提拔小白,也许再没有人能代替他的位置。

到了机场,时间还差二十分钟,我去喝了一杯咖啡,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然后,准点站在接待区等候。我等着人散了一拨又一拨,就是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我有一点奇怪,于是去打爸爸的手机,关机。然后是妈妈的手机,关机,姐姐姐夫的手机也关机。

我心惊肉跳,他们莫非出事了?

我想问一下李海潮,这些天,他一直和我爸妈都有联系,因为我工作忙起来,就经常忘记接电话,尤其是家人的电话,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我爸妈也只是通过李海潮向我报个平安。

我想了半天,打家里座机,也是没有人接。

我彻底慌了,马上打电话给李海潮。

电话刚响了一下,李海潮就接了。

我焦急地说道:“李海潮,我来接机,可是我没有见到我爸他们。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们手机都关机了,打家里也没有人接。”

李海潮等我说完,方说道:“小清,你别着急。”

听到他叫我的小名,我略晃神了一下,“小清”,他小时候倒是常叫,可是后来,他就直呼全名。

他这样叫我,我莫名安心了好多,听着他下面说:“叔叔他们是搭乘上午的飞机回来的。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心头一凛,小心问道:“怎么了?”

“叔叔心脏病犯了……”

我像是没有听懂,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李海潮略一沉思,我知道他在想最稳妥的表达,我的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李海潮说道:“没事的,已经做完手术了。”

我挂掉电话,疯狂地往外面跑,怪不得早上有那么多李海潮的电话,原来,原来,是我爸心脏病犯了。

我的世界,像一个从破壳里流出来的蛋黄,滑溜溜地扁下去了。

5

我赶到医院,李海潮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他领着我急匆匆地到了监护病房。看到监护病房的大透明玻璃窗,我已经走不动了。

我呆呆地问李海潮:“我爸怎么样了?”

李海潮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道:“医生说,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我有几分害怕,打了个寒噤,眼眶里的泪珠扑簌簌往下落。我不敢问是什么原因,我太害怕,因为我才让爸爸生病的。

李海潮另一只手拍拍我的头,说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无助地靠在李海潮胳膊上,“嘤嘤”地哭起来。

在这时,我妈和姐姐姐夫看到我了。

姐姐和姐夫扶着一脸悲戚的妈妈走了过来。我妈见我哭得那么伤心,也禁不住流下泪来。

我姐语带愤怒地对我说道:“你别哭了。我刚刚才把妈劝住,你再招惹她。”

我擦干了眼泪,问道:“妈,怎么会这样?”

我妈妈欲言又止,我姐抢先说道:“还不是怪你……”

正说着,我姐夫赶忙扯了下她的衣服,她厌烦地朝姐夫喊:“你拉我衣服干什么?”

姐夫使了个眼色,我姐才悻悻地不说话,把脸撇到一边。

果然,爸爸病倒是因为我。

我脚底一软,李海潮一下将我扶住。他一只手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抚在我的肩上,轻声对我说:“没事的。”

我虽然心虚,但是从他的手心得到了很多的力量,不觉也握紧了他的手掌。

我妈对我说:“小清,你也别太自责。妈妈猜,你一定更不好受……”

我姐生气地说道:“妈,你就是从小太惯着她,才让她惹出这些事情来。到现在了,你还惯着她,我爸现在还在监护病房躺着呢。”

她不禁哭了,情绪更加激动:“我们出去这些天,她不管不问。就说今天早上,机场的救护车都到了,就是联系不上她。好不容易,电话开机了,她却不接电话。”

我姐满脸怒气,瞪着我,说道:“你每天忙来忙去,忙什么呢?忙着自己上了报,丑闻满世界飞,让人家老婆上门来打……”

我姐夫忙让我姐住口,我姐不听,还要说,被他拉拉拖拖地带到了一边。

李海潮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感觉他的手异常地动了一下,旋即将我的身子往里一揽,犹如往紧抱了一下。

我虽然很羞愧,可是心里面很暖。

我头低低地,对我妈说:“妈,我对不起你们。”

我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李海潮,说道:“其实我们倒是其次,关键你最不该把你王阿姨和李海潮牵连进去,你王阿姨那么珍视名誉,对她的伤害可想而知。”

关于李海潮的新闻,刚开始只是一些皮毛而已,无伤大雅。可是因为王阿姨一直热衷于慈善,加之出身名门,时尚圈里的记者对她很是熟悉。

到了后来,对于李海潮的报道就渐渐不再与我有关。

这两天,媒体停止对我攻击,但是没有停止对李海潮的挖掘,牵带出王阿姨,以及双腿有残疾的采薇。采薇的病一直是王阿姨的心头痛,最怕别人提及,如今被记者写来写去,她特别介意。

李海潮在一旁安慰我妈道:“阿姨,我妈和采薇都很好。其实根本不关小清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我看到王阿姨走了过来,我马上挣脱了李海潮的保护。

其实王阿姨早就看着眼里,只是假装没有注意而已。

她穿着驼色毛呢裤子,脚踩着及踝小短靴,上身穿着肉粉色羊毛大衣,别着红宝石胸针,手上带着小羊皮黑色手套。她及耳的偏分短发,永远干净利落地别在耳后,散发出一种温柔的威严。

王阿姨先和我妈妈打过招呼,安慰了一番,说道:“这里最好的胸外科专家是老李生前的好朋友,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答应做老苏的主治大夫,而且可以给你们最好的病房。那病房里有个套间,家里人在一旁照顾也方便。”

我妈妈忙不迭地感谢。

我姐也不敢当着王阿姨的面表示什么,却趁她不注意,悄悄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

王阿姨这时才看到我,问道:“小清,你最近还好吧?”

我只轻声地“嗯”了一声,又觉不妥,遂说道:“还好。”

她关切地对我说:“那些新闻别太在意了。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人,阿姨比谁都清楚。”

不知为什么,这话像是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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