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是哪来的?”师傅坐在我身旁,将我的手拉过去。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来的?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师傅似是见我皱了眉,就按着我的头说,“若是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时间多的是呢。可……”他再次靠近了我,轻轻地说道:“可我不愿看你带着,别人送的东西。”我身子一震,乖巧道:“那取了便是。”
我这辈子最后悔说的话,便是这句“取了便是。”最后悔做的事,就是将镯子取了。然而,应该只有鬼知道我有多后悔(鬼:我也不知道)。
我再次醒过来之时,仍然一脸懵逼。但身上的痛感迫使我快速的醒了神。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被树枝缠绕绑至树干上,手脚全被束缚住。我尝试性的试着挣脱这些奇奇怪怪的树藤,未果,正准备使用术法之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别再挣扎了,你再也逃不掉了。”那女人有些得意扬扬,而她的声音,感觉无比熟悉。
她拿了把把手无比精致的小刀,将我的手腕处割开,再拿了根极细的木棍将我的血引到了一个窄口小瓶中。
“你要干什么!”第一次遇此状况的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和暴躁,我我无比想要挣脱这里,但谁知越是挣扎,这树藤竟绑的越狠,直到勒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我才稍作停歇。
“啧啧啧,可惜了这些血,竟浪费了。”她悠闲的晃到我身边,再次将微微愈合的伤口割开,继续引流。
“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对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似乎是不能思考了,心底的慌乱愈加强烈,我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我将术法使出,想将此树藤割断,可没想到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不过是个普通的人间,竟能将我这妖兽之王随随便便锁住,我有些不可思议。那树藤也忽然动了起来,树梢上微微闪着电光,似在威胁着我。面前那个女人将血收完后,在我脚下施术法画了个符,使得我的法力一丝一缕的从我身上流走。
“你到底是谁?”我有些累了,她也自始至终穿着斗篷,将脸遮住。
她将帽兜放下,露出面孔,走到我身前的烛台之下,对着我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
“呵,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是你。”我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而那皇后娘娘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的法力已经流失了三成。
“你从头到尾,这样吸食了多少个人?”
“我知道你听得懂并且会说话。”
“……”我实在太累了,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法力流失,或是在我昏迷后对我做了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想如果刚刚那是真的,师傅也许会来救我吧。我的眼睛也睁不开了,我就要睡过去了。
“一百三十三个。加上你是一百三十四个。”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难道不知道是会遭天谴的!”
“你以为这是我自愿的?”耳边传来他无奈的笑声,而此时我的法力一已经流失了五成了,我已经无力支撑我的人身,变回了龙身,而此时,我突然觉得那树藤有些松了,我便盘着他,想要借此机会逃离这里。那藤蔓察觉到了我有所举动,延伸出更多枝蔓将我包裹,整个龙身都被固定在了树干上。
“若你如此并非自愿,我可以解救你,你不如就放我走吧!”我艰难地说道。
“我只能在此感谢你的好意,不过,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他顿了顿,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放过他们吗?他们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
他似乎将恨意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勒的愈发的紧,我有些喘不上气,只能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们……是妖类……我不会……”
“妖类?你们龙族出生便可封神,你跟我谈我们?”它将带着电的树梢戳进我我的伤口处——不知为何我的手腕处的龙鳞被人带走了一片,可我却没有任何感觉,而因龙鳞被拔所得的伤口极难愈合——我的身体瞬间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此时我痛不欲生嘶吼起来。龙吟一出,世间万物皆低头!
原本嘲笑着我的树妖瞬间变了脸色,或许是书读了少了,使他竟处处对我无礼。此时如我初跳龙门后的景致格外相像,我上下翻滚着,冲着天上大喊一声。天雷应声而下,劈到了妖树的旁边,那是刚刚施术时皇后所画的符,被那雷劈成了两半,继而消散了。而更为神奇的是,我竟然因此获得了新的属性——雷!此时不但恢复了所有的法力,连雷也能得心应手地运用。
“若水!”是师傅!他们必定是闻声而来。我恢复人身,全身包裹着电光。而那上善居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本来应是要冲过来将我抱住,可看见我身边都是电光后,立即停住了。
“你活着我很放心,爱的抱抱这环节就过去吧!”他那手擦了擦鼻子,趁祸斗不注意时蹭到了他的毛皮上,我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然而祸斗似乎不是很上心,过了好大一会,他感叹一声:“会不会有一天我便控制不住若水这货了?咦,我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师傅朝我一挥手,一团火将我与身上的电隔开,再一拽,我被师傅轻轻环在怀里。我猛地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问道:“师傅,我们在哪?”
“郑国。”
“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师傅将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若水,那才是梦,你是要去救子淼的。”说毕,他将那清水玉镯套在我的手腕上,“不过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听我的话,乖乖将它摘掉了。”
在师傅的注视下,我脸猛的一热,赶紧低下了头,“你你居然能看见……”
“看见什么看见什么???”上善在我面前来回的晃,“人家也想要知道呀。”
“若你非想要知道,我只好告诉祸斗你刚将鼻涕抹在他身上了。”师傅将脸撇至别处,淡淡道。
“居然是你!”我第一次见到祸斗身上不是毛而是火焰,就好像全身着火的狼。“能让祸斗气成这样,你也是人才!”我向上善伸出大拇指。
“你不也是人才?刚刚似乎也经历了牢狱之苦。”师傅环臂站在我身边,“走吧,此时取不死树皮,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