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慢着。”岑幽拽住闻人青时的胳膊,挑挑眉,“我的棒棒糖你从哪儿来的?”
闻人青时抽回手,轻笑:“再见岑先生,我想下次告诉你如果你还没猜到的话。”
“啧,不是说跟我说话的机会不如一支三百块钱的口红?现在吊我胃口又算什么?”
听言,闻人青时伸出去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宛若桃花般眸子里杂着渐浓的夜色:“岑先生,你再这样挽留我我会怀疑你喜欢我的哦~”
岑幽嗤笑着侧过身子对上女孩的清眸,语气戏谑:“诶,是你那跟铁盆一样大的脸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我在挽留你吗?”
“铁盆一样大的脸?”对于一个爱美少女,胜负欲被激起的闻人青时幽幽冷笑,抓起了男人的手,“你比,我脸比你手大我认输。”
岑幽抽回手:“想让爷摸你?做梦去吧。”
闻人青时:“……”
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以闻人青时留下的潇洒背影结束。
岑幽摸了摸手背,滚烫,似乎还有女孩柔软掌心的余温。
掏出湿巾擦了擦,这才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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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青时走进病房的时候夏舒画正在削苹果,很长的一段皮,没断。
女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看见闻人青时后扯了扯泛白的唇:“青时来了,快过来坐吧。”
闻人青时放下背包,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怎么样了阿姨,没有什么事吧?”
女人摇摇头:“没事没事的……都是画画小题大做了,阿姨身子好得很呢。”
“妈,你又来了!”夏舒画嗔怒,放下水果刀,“心脏病不是小事!你放心,等我攒够了钱就带你去大医院治疗,肯定有办法的!”
闻人青时也担忧着附和:“没错的阿姨,我们要相信画画,她的护肤品都是上万块钱的,肯定很快就能带你去看病了。”
女人微怔,看向夏舒画。
夏舒画也怔了怔,苦涩一笑:“青时,你就别调侃我了,后天的你可是幽爷的女伴,半边身子已经踏进了上层圈子。”
闻人青时眨眨眼,有些懵懂:“啊?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旋即,又拍了拍自己的嘴有些懊恼,“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跟你攒钱有什——哎呀对不起,我现在脑子都乱了,净说些胡话。”
女人拍拍她的手背,笑了:“别紧张别紧张,青时说的没错,咱们家欠你很多了,你不要再给画画塞钱了,阿姨真心觉得不妥。”
“妈!”夏舒画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连苹果都没咬急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青时是我闺蜜,她不介意帮我的,你这样反而搞得她里外不是人了。”
闻人青时点点头:“是啊阿姨,我很乐意帮你的,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女人无奈地摇摇头,轻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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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四十点。
闻人青时来到酒吧。
一路没有看到逮人就训的皮老板有些小开心,哼着小曲儿推开休息室的门。
嗯,那位大老板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一脸焦急。
皮老板看到闻人青时来了,连忙走上前:“今天怎么还迟到了两分钟呢?快快快准备去表演,幽爷可等着呢!”
闻人青时掏出手机看了看,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皮老板,我上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我没迟到。”给他一个缓冲机会,又道,“所以不能扣工资。”
天大地大钱最大,不能跟她的小钱钱作对。
皮老板知道这小孩爱钱,奔五的他差点没翻个白眼:“重点是这个吗?!是幽爷!幽爷!他指明要你上场!把这位爷给伺候好了,你还愁没钱吗?!”
闻人青时关上门:“可说好了,我卖艺不卖身。”
皮老板吐槽:“人家还瞧不上你呢!”岑家的关系遍布全球,身边什么莺莺燕燕没有?轮得到这位来自乡下的无名丫头吗?
无名丫头撇撇嘴,轻哼:“万一就是瞧上了呢。”
皮老板没听见,也猜到这孩子不服气了,懒得管她:“别磨蹭了,准备吧你!”
闻人青时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将琵琶擦了一遍,换衣服,戴假指甲,这才撩开布帘,来到屏后坐下。
薄荷绿的七分袖中式上衣,深蓝色长裙,女孩唇角的笑意很淡,漂亮的眸子里却掩不住粼粼华光,像春日的第一束阳光在融化冰河,潺潺流动。
摸上琵琶的这一刻,她是最真实的闻人青时。
左手抚上琴弦,轻轻拨动,颤颤空灵的琴音响起,酒吧的灯光为她服务,调色微暖。
要说这皮老板也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爱追求些新花样,也无比崇爱国粹,所以他的这家酒吧成了正经人的天地。
也偶尔有那么几个蛀虫。
在角落的这边,大家静静享受着舒缓的琵琶声在这个初夏之夜如一阵凉风轻轻涤荡去了他们的喧嚣和浮躁时,一把利刀划破了屏风,琴声戛然而止。
里面的人露了脸,周遭的男人一阵惊呼。
气质不染一丝尘寰间的污垢,翠然动人,抬眸的那瞬间像过了一个世纪般十分漫长,一双桃眸像天边红霞似的惹人移不开眼。
如沐春风却又动人心魄。
惊艳。
闻人青时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渐渐往后退:“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舔了舔唇瓣,不怀好意地坏笑:“还真的是个大美人儿啊,看来她没骗我。”
“她?”闻人青时放在身后的手还没摸到布帘,皱了皱眉头,“她是谁?”
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两步并一步地走向闻人青时:“大美人儿,今天让爷好好疼疼你!”
“黄哥!”皮老板笑嘻嘻地窜进来挡在闻人青时面前,握住了男人伸出的那只大手很是热情,“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我这里啦?”
黄侯国甩开他的手:“干嘛呢干嘛呢,挡爷办好事你知道后果的!”
皮老板不恼,还是一阵嬉皮笑脸:“这人,可真动不得。”语毕,还小声补充,“幽爷的,还真动不得。”
能在圈子里被称作“幽爷”的,除了岑家那个小祖宗,黄侯国想不到其他人了。
哈哈大笑,脸上的肉抖了抖:“当老子傻?岑幽那种人会来你这破店?还看上这么一个妓?”
又冷哼:“给爷滚远点!在这里岑幽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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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腹便便(pián)
近视眼emmm真的是认人凭感觉啊(反正我是这样,看别人跑步姿势就能认出那种。岑三分背影辣么酷毙,所以能认出来)
娼妓有别,娼卖身,妓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