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答应你的挑战,不过我有个条件,倘若我赢了,我要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得出,君潇真的生气了。
“可以,但你输了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婉清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她看到了一个不失体面有完美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却忽视了君潇的心情。
虽然她认可了君潇的实力,但并不认为他是自己的对手。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后山,君潇虽仗着中品灵兵之力得以抗衡,但实力相差太远。
一个晋升气海中期没多久,一个早早的站在了气海巅峰甚至半步金丹的层次,差距实在巨大,尤其是双方功法,武技相差无几,越级挑战更加困难。
只见婉清一招一式之间仿若有仙气涌动,加上矫捷的身姿,一般弟子只怕还未出手就栽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但君潇却不吃这套,他对沈婉清的厌恶已经融入到骨子里。
在天剑山修行十年,君潇最不缺的就是韧性。
现在,在沈婉清手下苦苦坚持的君潇就好像大海里的一页扁舟,****涌来,巨浪滔天,可这页小舟却迟迟不翻,每每在即将遭遇厄难之前躲过一劫。
这种情况下,婉清也来了些兴趣,放慢攻势给君潇一些喘息之机。
君潇却把这看成了一种另类的施舍,从小到大沈婉清处处针对他,这种印象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确实,君潇承认沈婉清天赋很强,实力方面更是远胜现在的自己,但君潇绝不会就这样认输,这是他仅存的一点尊严了。
想到此,君潇也彻底放开了,要还不顾自身防御,拼命战了起来。
看着君潇这副模样,婉清也有些傻眼,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这也真是她以前从没有考虑过的事。
婉清全面防守起来,她认为让君潇把这口气发泄出来或许能让他好受些,但落到君潇眼中就把这当做了猫戏老鼠的把戏。
片刻后,君潇因体力的过度损耗不得已停了下来,这也让君潇过足了瘾,不仅仅是因为能放情的挑战沈婉清,还在于他把自身所学剑技痛痛快快的用了一遍,既然有一个活靶子,不练白不练啊。
“你输了!”婉清看着面前以剑拄地的君潇,起伏波动巨大的胸脯说明她也不轻松。
“不,我还没输!”君潇强忍着站直身子,提剑攻过去,“接着来。”
两人又战作一团,“我想给你留点颜面,你认输吧。”在她看来,能和她战斗上百个回合再全身而退,传扬出去绝对能把他洗白,可他却丝毫不领情。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直接打算解决战斗。
在君潇的理念中,一个男人可以败甚至可以死,但却不能认输不可低头。
感受沈婉清猛烈的攻势,君潇知道抵挡不住马上就要落败,除非兵行险招,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想到此,君潇直接上前卖出一个破绽,沈婉清果然中计一剑刺来。君潇面露狠色,想要成功不仅要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
他直接上前用手抓住那把飞云剑,在剑刺来之前君潇早已计算好,身怀《不灭剑体》的他对剑气具有极强的抗性,不至于把手直接废掉。
但婉清却害怕了,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没见过如此血肉横飞的画面。
君潇直接被消掉半个手掌,洁白的手骨依稀可见。借着这个机会,君潇扑到婉清面前,这时两人都处在旧力已竭新立未生之力,但君潇的眉心却亮了。
一道银痕转瞬间出现接着化作一道竖瞳,这正是君潇进阶气海时所练就的神通,灵明剑眼。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君潇也知道了它的用处,勘虚和攻杀。
此眼可孕育一道剑气,必要之时放出可以起到一举定胜负的地步。
而且根据君潇的估计,这道剑气的威力丝毫不下于一位半步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甚至犹过之,君潇将这道剑气命名为灵明剑光。
之前君潇一直隐而不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现在沈婉清的全身何处都已经暴露在君潇眼中,甚至可以说她的命现在都在君潇手中。
婉清心中也变得十分慌乱,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把她笼罩,她真的害怕了。同时她也明白了,原来你这么恨我。
君潇看向她的丹田,只要他轻轻动动法力就能直接把她废了,一报十余年的羞辱,可是真的能这样吗?
剑光落了下去,但不是丹田。
只见一道闪耀的匹练穿过婉清的肩胛骨,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其实她伤的并不重,刚才的剑光也避开了要害,但她却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君潇强打着精神站起来,沉雨落在婉清的脖子上,“你输了!”
左手的伤口尽管已经用法力封住,但还是不停的冒着血,配上运用法力过度而引起的脸色苍白凭空添加一股狰狞之感。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前来为君潇送行的师兄眼中,师兄想也没想直接下意识的一掌向君潇打去。
空中凭空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掌印,在这掌印面前君潇体会到了无助的渺小感,这是紫府境强者独有的手段,法力化形。
会死,真的会死,这是君潇身体给他的警示,但他心中却是不可置信,原来在你心中我和沈婉清的地位差距这么大吗?
掌印刚甩出去,师兄也意识到了不妥,后发先至硬生生散去空中的掌印。
但此刻君潇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算是他全盛时期面对这掌印带来的余威都要全力以赴,更何况是现在了。
君潇直接砸到后山的一块石头上,暗劲甚至将这块大石都震裂。
看着师兄扶起沈婉清时的着急模样,还有他检查伤势完毕后的轻松之色都让他心如刀绞,强忍着把口中的血咽下去。
“君潇,这是怎么回事?”师兄把昏迷的婉清放到一旁,开始质问君潇。
君潇苦涩一笑,转身离去,留下一剑震怒的师兄。
离开后山的君潇一瘸一拐的来到丹药阁,现在他的五脏移位,经脉震裂,一举一动都不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可君潇心中更苦,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人真正关心我?这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才是君潇真正痛苦的。
浑身浴血的君潇直接倒在丹药阁门口,这也吓坏了众人,竟有人敢在天剑山行凶,但很快被人压下消息消弭于无痕。
君潇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一个看护弟子看到君潇醒来直接离去禀报。
“我这是睡了几天了。”君潇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看着这陌生的房间道。
另一个看护弟子道:“禀师兄,只是丹药阁下辖的医疗院,而且您已经睡了两天了,
我看你伤还没好,还是快躺下休息吧,小乐已经去请寒渊大师兄了。
你可是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寒渊大师兄来了足足五趟。”那看守弟子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
沈寒渊,执法长老亲传弟子也是天剑山首席大弟子,是整个天剑山的门面和招牌,甚至说是下一任掌门也不为过。
听闻师兄马上就来,君潇心中忽然升起一阵逃避感。
君潇挣扎着起身来到丹药阁换取了一些修行必要的丹药和疗伤药物。
又跟那名弟子换取了十块下品灵石,毕竟灵石这种东西是修炼的必须之物,天剑山灵气浓郁修行无需灵石的辅助,但到外界就不好说了。而贡献阁离得又太远,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着大体上的东西都收拾完毕,君潇直接向山门方向跑去。
路上,君潇掂量着手中的储物袋,暗中庆幸之前早早的就把换洗衣物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准备好了,不然的话真是麻烦大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天剑山后山,寒渊站立在山巅,眼中法力涌动,静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中紧紧的握着他提前为君潇准备好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