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把江介的信带来了,‘担忧!相聚’。江介对吉村家的政局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青儿要协助乱党来推翻吉村支正,但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不问她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青儿把信放在桌子上,示意芳子和大岛光进来,她坐在对面的大岛光,觉得芳子很有眼光,能看到她有好的归宿和幸福的生活,那就是对忠心嫫嫫的最好回报。青儿把国君的国印和任命书交给了大岛光,大岛光吓了一跳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年轻少主,虽然他对少主很好奇,明明‘上官号’的主人是康川家二公子的未婚妻,是个女的,但为什么会是他们的少主,他记得当年少主出生是举国哄动,按照国法少主是要在国民面前拉下第一泡尿以证明身份和身体的强壮,当时他也在场,少主明明是男的。那少主和上官青是什么关系?还有少主从来不把面纱拿下,而他也从不没有看到过上官青。芳子说上官青是少主的朋友,少主的脸被毁了。但少主的智慧和魄力让他尊敬和忠心不二了。现在少主居然把重任交出来,这是在试探他的忠心吗?
大岛光没有接下青儿递来的国印退了一下,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少主,大岛光绝无异心,只有辅助之意。”只要少主一声他就会以死明志!芳子也吓得俯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少主,要三思!”
青儿看得出他的眼时没有丝毫的不贞,青儿笑了笑,把吉村家交给大岛光她放心了。青儿把芳子扶起来,把纸条递给她:已决。芳子也看到桌上江介的信“是为了他吗?”她想到在船舱里,少主为他拿下脸纱,她就明白少主的意思了。柔公主为爱离开了疼爱她的皇叔而跟着康川次郎远走。过去少主为复仇不敢多想儿女之情,现在大仇已报,也该她的将来想想了。
青儿没有解释什么,如果这样能让她干脆地离开的话,那就随芳子怎么想吧。青儿把国印放到芳子的怀里,转身步出了宫殿。大岛光和芳子俯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起来,而大岛光也决定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吉村光以示忠心。
从青儿踏出宫殿地第一步开始,她就知道以后她再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了。
青儿到父皇和母后他们的墓前站了很久。芳子跟在后面上来也来到山坡上,青儿和芳子为坟墓放上了一个碑,大仇已报,虽然还没抓到右相,但青儿的心里的仇恨已经放下了不少。
“少主,你会去找柔公主吗?”芳子虽然已经贵为主母了,但还是照着原来的叫法,在她心中青儿永远都是她的少主。青儿没有纠正她,只是在思索她的问题;‘对柔儿来说我只是一个推翻了养育她十年的皇叔皇朝的罪人吧,’青儿不想面对姐姐时看到她那怨恨的眼神,这样倒不如不见不好。青儿没有回答芳子的问题,只是把一大把白菊花撒向天空‘父皇、母后、嫫嫫还有所以冤死的人,你们安息吧!我一定会手刃右相!’微微的风吹泥土的香味,她仿佛看到他们站在那里微笑。
回到‘上官号’,她要阿福安排船驶离岸边。阿福问她要到哪里?青儿想了想,下了个指示:去康川家。虽然青儿不再为国君,但右相依然在逃,她的到来也许会给江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青儿看着桌面上的信,微笑短暂地停在她的脸上,至少也要给江介报个平安。即使会有机会碰到柔公主,但她还是想去离姐姐最近的地方。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黑衣忍者追赶着阿福。阿福是哑巴叫不出声,可他也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他视死如归地拦在青儿的房间门,想要冲进主人的房间就要踏过他的尸体。
“叩,叩叩。”‘什么事?’房间里传出敲桌面的指抠声。
“叩叩,叩”阿福紧张地敲着门板。‘刺客,快走。’
“叩,叩叩”‘进来’
“叩”‘是’
正当要把阿福的脑袋搬家时,他移动身体轻轻地推开了主人房间的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入了青儿的房间。其它三个忍者把刀架到阿福的脖子上,关上了门。
来者居然是康川次郎,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杀阿福,只是想让上官青自动的打开门而已。青儿穿着女装衣裳外面是一件翠绿色的轻纱,没有柔公主那份雍容华丽,但坐在一大堆宗案里的她在烛光中单薄的身影并不显得弱小,冷冽的眼神在星眸里让人不敢轻视,带着而面纱的脸和坐得挺竖的纤腰给人一种属于皇室特有的尊贵高傲的压迫感。
次郎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的房间里有那么多的书籍,而且什么类型都有:兵法、帐册、礼籍还有棋谱。这些书出现在她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冲突的感觉,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次郎挑起其中的一本:孙子兵法。
这是中原时一部有名的兵法书籍,对调兵遣将很有作用他也常看这本书,只是真正看得懂的人实属不多。翻到其中有几页他认为有争义的内容里看到有不少娟秀的笔迹做的补充,意见居然和他的十分相似就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她常看这些书吗?次郎还发现他的腰带就放在那堆没有灰尘的书里。她也有想他吗?就像他一样地疯狂吗?常在看书或独处时会跑来扰乱他的思绪身影,而次郎要靠着她纱巾来控制思念,她也一样吗?这样的想法让次郎很高兴,至少会这样想的人不止他一个。青儿没有太大惊讶,只是觉得这个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就算是未婚夫江介也不会在她的房里如些的放肆,如无人之态在翻阅她的书。
次郎转过身去正面对着青儿,看着她那略过惊讶的脸。他拿起书堆里的腰带,优雅地走向青儿,对她笑了笑。
“嗖”拉下她的面纱,轻轻地用手复在她的脸上,大姆指磨擦着那完全露出的十字疤,好像要把它擦拭掉似的。那疤痕也仿佛转到次郎的心头上了,再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用他手上的腰带代替原来的纱巾帮她重新围上,然后满意地看着她:“这样很好,以后也要这样!”拉起她放在旁的手,转身就要走出去。
青儿站不动地看着他,眼里有无数个问号,她实在想不明白次郎是在干什么。次郎见她没反应,解释地说:“跟我回康川家!”再次举步,青儿没有跟上去,用力地丢开他的手,重新坐下来。次郎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跟他走,反而是镇定地坐回位子上。次郎折回想再次拉她走,现在她的处境很危险,离开了吉村家的口岸就意味着会受到右相的党羽攻击,他无法袖手旁观。却看到青儿眼中的信息:不必了。他的心头一震!青儿从来就不是需要人保护的人。
次郎也看到桌上的信,是江介的红边急件,难道是……,次郎不可置信地走到窗子前拉开那一直紧闭着的窗幔。熟悉的江景,还可以看到不远处康川家的最外端的标志!原来她早就安排好要到康川家,投入江介的怀里,江介一封信就让她自动地投怀送抱,看来她不稀罕他的担心!
他一直在她的脸前当小丑,像猴戏一样被耍!他从来没有被如此无情的伤害过,他的尊严无法原谅青儿欲解释的脸,次郎狠狠地放下窗幔,脸色冷酷地说:“那么!我们在康川家见了!”
青儿的到来对康川江介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对于他的夺取康川家的继承权这件事来说绝对有很大的帮助。康川家的当前掌权者康川长一直有意把位置传达室给康川江介,因为他的母亲是他最爱的妃子,所以会多痛爱他一些。但康川次郎是正室原配妻子所生的,而且他的领导能力卓越深得家臣的拥护;如果康川长要一意孤行地把位置传给江介的话,只会引来两兄弟的内讧。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得太远了,次郎不会入放弃继承人的位置,到时康川家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如果康川次郎是通过武力而获得权力的话,那么江介就会有杀身之祸的,不过现在江介的未婚妻上官青天的到来,却给这场几乎已成定局的政治带来了很大的变数。
这样不仅是康川长的想法,就连康川次郎的母亲康川樱子和他的家臣也是这样认为。只要看看上官青一手主导的吉村家政变就知道她的实力有多可怕。大岛光只是一个实力不大的乱党,但在她的操作控制下轻易地夺取了吉村支正的江山,虽说吉村家的实力大不如当年吉村纯正在位时强大,但要如此漂亮地打败老奸巨猾的右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见上官青的实力是怎么样的,而且没有人真正了解到她实力的底线。
康川樱子是一个城府阴深的女人,一直以为她都要以扶持次郎为主公的目标而不停地斗争着,他们正商议着该如何对付上官青,对主公偏心于江介母子耿耿于怀现在加上江介的未婚妻的协助他,那个狐狸精就更不把她放到眼里了,于是她对次郎献计说:“少主,下令把她给杀了!”
次郎听到母亲这个建议时,心里不由地一震,他不假思索就马上否定这件事,他严辞地说:“不行!”
康川樱子很惊讶儿子会这样地拒绝她,因为他从不没有拒绝过她一次。次郎看了母亲一眼说:“那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少主会如此的说呢?”樱子以为少主是怕被江介抓住刺客暴露了身份,“我们可派出赤岗雄去办这件事啊”赤岗雄曾是次郎的师傅,在康川家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只要在动手时避开江介就没事了,而且赤岗雄对次郎绝对忠心,就算意外失手了他们也不用担心会带来麻烦。
“在上官青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打败了赤岗雄了,”次郎说出了让母亲和家臣们吃惊的事情。当年赤岗雄强占良家妇女,刚好被上官青意外的撞见了,上官青在五十招内打败了他,但不想这事引起不必要的哄动所以放了他不再追究,赤岗雄也不想公开自己被打败的事情,因此这件事并没人有知道,这件事是当他到码头监视上官号的时候情况时才发现上官青的身份,当年打败他的就是上官青,他担心上官青的实力会威胁到康川次郎,所以向康川次郎坦白自己被打败的事情,以提醒次郎小心提防。
樱子不相信上官青是高手的事,找了赤岗雄来问话。赤岗雄俯在地上说:“少主说的是事实,但即使是失败只要少主有令,赤岗也一定为少主去做。”樱子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看来要重新想办法来对付这个上官青了,如果真的让她帮江介的话,那他们的实力的确会上升不少。
“那少主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做?”樱子对杀不了上官青感到不服气。没有什么事是她康川樱子做不到的!
“先试探一下他的实力到底了有多大?”次郎明白母亲的不甘心。但不能鲁莽行事:“母亲大人,请为我多忍耐一下,”他的话里也有重重的警告意思。次郎再环视一下房内的家臣,君临天下的威严让家臣无不俯身称臣地驯服了。
“都听明白,很好!”次郎为家臣的忠心感到信心十足,自豪地转身仰首阔步走出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次郎拿出了那个被纱巾包着的太阳玉,母后虽然是被他的话镇压不敢轻举妄动,但暗地里一定不会放过江介和上官青的。因为这他们都是母后成为一国主母的绊脚石,母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次郎比谁都想清楚。当年母后比江介的母亲晚产了一个小时,可她却硬要产婆虚报时间,当年父皇刚好是陪在江介的母亲身边,所以让这个谎言才没有被拆穿。后来父皇知道这个事情却顾及已经公布的情况下没有改正过了。但为了警告母后的谎言,没有为他起名为‘一郎’而是叫他‘次郎’,当然母后也不没允许江介用‘一郎’这个名字。次郎记得当年他知道这个秘密时,他问过母后说:“如果当年我出生是个女孩怎么办?”“我会马上掐死她,再换一个男孩儿回来。”康川樱子冷漠地说着,自此以后次郎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了,因为他知道只有权力才能让母后害怕,但当年的小太阳是唯一一个不害怕他的,权力他是势在必得的,但他却不想通过像母后一样的方法来得到,因为他不是母后手中的傀儡少主,他是康川次郎!次郎用纱巾包好翡翠太阳玉,他已经想到一个得权力和爱情的方法了。
康川樱子的不甘心也让她的心腹北条耀发现了,待人离开后,他依旧俯在地上不动,樱子知道他有话要说:“北条耀,有话你就直说了。”
“是,主母。”北条耀抬起头看着美艳的康川樱子,“我明白主母的不甘心,小臣有一计欲呈给主母。”
“喔!”康川樱子挑起柳叶眉,红唇轻轻逸出单音,北条耀果然不愧为她的心腹,很清楚主母对于他的计谋感兴趣了。他大胆地上前几步,在樱子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只见康川樱子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脸上浮现出像罂粟花一样危险的笑容。
天空的一边风起云涌,看来快要有暴风雨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