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十字弩,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你忍着点”玄妙真人将一块白布折起来,递给姬瑞元“疼的话就咬着点。”
姬瑞元接过玄妙真人递过来的白布,塞到嘴里之后没有说话,从他中箭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他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玄妙真人只得用小刀在姬瑞元中箭的旁边稍微切开一个小口,方便将弩箭取出来。别说姬瑞元此时满头大汗,一旁的玄妙真人也是一脸的汗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右手,尽量不要颤抖。
“唔……”玄妙真人将弩箭拔出了一半姬瑞元眉头深深的邹在一起,脸色已然惨白,这弩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取下来。
“呼”玄妙真人终于将姬瑞元身上的弩箭取了下来,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们是碍于你的身份,无法下狠手,所以才没有用致命毒药。原来是对这特质的弩箭有很大的信心。”
玄妙真人将取下的弩箭扔到一旁的水盆中,看着眼前姬瑞元有点血肉翻飞的右臂,有些不忍心“你这伤,如果由玄清处理会比我更好。他随你师祖学了缝针之法。”
拔箭的痛楚,姬瑞元已无法开口,但仍然尽力保持自己可以清醒。
“我要给你的伤口上撒药,很痛,你忍住了。”净完手的玄妙真人取了一个白色小瓷瓶“这药是几年前游历,经岭南时从一位老中医的手中换取的,据说有肉白骨的功效。”
“噗……”先是取出弩箭,又撒了大片药粉,这接二连三的痛楚,姬瑞元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将口中咬死的白布染红,血珠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到白色的中衣上。
“好了,明天一早让玄清过来给你把下脉,今晚流了不少血,调理下,应该很快就会好了。”玄妙真人将姬瑞元的伤口包扎好,再帮他将中衣穿上。看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姬瑞元,又看了一下已被染成红色的水盆“这箭不知是何人设计,你可要看一下?”
瑞元左手抬起,做了一个拿来的手势“这箭头设计成双层十字头,看这材质还是用精钢打造,不仅仅是箭头的顶端,两个十字处也磨砺的非常锋利。”玄妙真人右手食指轻轻拂过箭头处,察觉到一丝疼痛,抬手一看,食指上居然有了一个小划痕,有细小的血珠渗出。
“应秦王府在蜀地有个私矿,元一曾私下探过,此矿产出的品质相当高。”瑞元虚弱的开口。
“应亲王这不臣之心,就差路人皆知了。你还真是命大,这箭如果是直射入你的内脏任何一处,你都可能命丧黄泉。”
“这种箭头对矿石的原料、匠人的工艺以及射手的臂力要求甚高,想必产量不会太高。即使可以量产,也需要合适的射手,所以不会大范围推广,只有可能有一小队人员,专门躲在暗处,行暗杀之事。这箭本来是直奔我心脏之处的,在箭到了我面前不过寸许处,我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身子。”姬瑞元回想当时的场景,在众人围攻之时,突然出现的弩箭,虽然让自己心惊,不过凭借多年练武的本能,幸运的躲过这致命的箭。
玄妙真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过丑时,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你熬药。在你的伤未大好之前,你就先在我这玄妙观住下吧。有什么事,让你的那些手下入夜后过来。”
玄妙真人将水盆往外走,脚步并没有停留,小声嘟囔着“你的那帮手下,最好都给我送过来,让你玄武师叔好好教导教导,连你都保护不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躺在床上的姬瑞元听着玄妙真人的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知道师父这是心疼自己,自母妃过世后,肯真心疼爱自己的也就只有师父一个人了。这也是他为何要在受伤后逃入玄妙观的原因,虽然会被骂,但是这里有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