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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泥去峪田的路上,横倒着一棵大树。有台吊车在作业。去往香积寺,车辆需绕行,窄窄一条村道,污泥翻卷,壕沟颇深。

老唐骑摩托车带路,肖荃的车跟随其后,起起伏伏。副驾驶位上,芮智只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远远地看见山中飞檐,是那间小寺。

老唐回头喊:“马上到了!”

清新山风里忽然夹杂起恶臭,泥塘子近在眼前。

“你们这边不是在搞开发吗?”肖荃问。

“谁知道,说是发展绿色生态,到底是没动静!”老唐自己倒发展了一点儿生意,在家养黄粉虫喂鸡,裹满鸡屎的柴鸡蛋销路不错。

车行到槐树下,不能再开,剩下是难走的石头路。老唐的摩托车也停下来,放在了健身器材旁。全民大健身,简陋的健身器材是所有乡村的标配。

三人走上石头路,走了约一公里。泥塘子边,两名合同警等在那儿,无聊地刷着手机。天高云淡,泥塘子无边寂寥,是鸟的天堂。

“有人来围观吗?”老唐远远地问。

“有!”

“说了什么?”

“说可能是死孩子吧。让来看看,都不愿意靠近!”

“没可疑的人来吧?”

“没有!”

罐子还插在泥里,没人动。

“瞧把你俩懒的,能把罐子先拖出来吗?”

“这不是在等专家嘛。”

几人走了过去。

肖荃和芮智看一眼状况,泥里脚印凌乱,甭想找出什么物证痕迹。

那罐子插在那儿,像无腿的怪物。肖荃抬眼,便道:“拖出来吧,拖出来看看。”

两个合同警当起苦力,蛮不情愿。

芮智打开工具箱,找出塑料布铺展。随后将罐子倾斜,内有东西滑落出来,是个蜷曲的人形,头部、身体轮廓、四肢都在,浑身呈焦黑色,皮肤和纤维焚烧物混在一起,隐隐有些脂肪油液在上面滚动。

味道不太好。所有人都掩住口鼻,皱起了眉头。辨不出死者性别,但从身形来看,像是孩子或女人。死者面部似乎也被纤维类物质覆盖,肖荃腾出只手将那层东西拿掉,一张面孔露了出来,眼睛和嘴巴张开,是黑骷髅的模样。两个合同警吓得跳到一边。

肖荃仔细观察着尸体牙齿,大致推断是个成年人。芮智掏出本子做记录。

老唐漠不关心,只等一个结果。派出所不具备侦办命案的资质。

芮智观察到尸体头部的异常,他指了指。肖荃也注意到了。尸体额头嵌着金属物,肖荃伸出一根手指,摸在那一处,硬的。

“是什么?”芮智问。

“像是钉子,钉进去的。”

老唐来了点儿精神,上前查看。

“果然是命案了?”

“不确定,先送尸检吧。”肖荃直起身,看状况,比较难办。

“麻烦得很,谁搞出这种事?”老唐犯起愁。

“目击者看到有辆车?”

“说是有辆车,但那时下雨,没看清。”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回新津,还要叫来问一问。”

“行,那这边怎么办?”

“我会调人过来,做些细致调查。你这边配合查访,找到抛尸者。等尸检结果出来,再确定侦察方向,那是我们的工作。”肖荃边说边打起电话。

老唐松了一口气,“行,你说咋办就咋办。”

芮智对焦尸进行测量拍照,做了基本的记录工作。又将残存的纤维碎片夹取,放进证物袋。尸体耳垂处有被脂肪融化物包裹的金属物,是枚耳钉,同样取下,存证。死者是女性的可能性较大。再细看尸体额头的钉子,有些特殊,不是普通的钉,钉头状似梅花。

“唐所?”芮智喊。

老唐正打电话聊生意,听见喊,边说话边走过来。

“尸体额头的钉子,在峪田普遍吗?”芮智问。

“不就是钉子吗?”

“你仔细看。”

老唐凑近些,发现钉子的特殊之处,摇摇头。

“没见过。”

合同警同样好奇,他们也说没见过。

芮智又问:“罐子是当地人用的吗?”

“罐子倒是常见,是老罐子,从这里走五里地,那里还有不少弃掉不用的。也许抛尸的人用的就是那里的罐子。”

“老唐!”是肖荃在喊。

“啥事,老肖!”

“抓点儿紧啊,这是你地面上的事,该找失踪人口找失踪人口,该派人走访派人走访,别拖拖拉拉的!”

“我这不是等你安排了嘛。”老唐讪着一张脸。

上午九点,罐子抛尸的事情开始在峪田村周边传播,好奇之人来观望,或站在远处,或登上山坡。暂无有价值的线索上报。

五里地外的麻田村,老唐边走边道:“几年前泥石流,村子整体搬迁,都没人住了,不过好些家当还留在这儿。”

肖荃和芮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乱石中,衰草迷离,有口黑罐子若隐若现。

“往前还有好多。”老唐指了指。

三人继续前行,倾塌的破屋,满目是疮痍。黑坛罐散落各处,弓身如巨虫。

“没素质的家伙,把人家屋里的家什刨得到处都是,瞧,这跟装尸体的罐子是不是很像?”老唐从地上捡起半个坛罐,豁口大得惊人。

肖荃和芮智走得小心翼翼。若是命案,必有第一现场,不能错过。老唐在前带路,回头,发现身后是无人的寂静。

“老肖!”他喊,回声翻滚。

老唐返回,在一间破屋里看到芮智,他正撕一幅胖头娃娃年画,察看墙面上一颗铁钉。

“你们还真是神出鬼没,老肖呢?”

“肖头儿在后面那间房。”

“你找什么?”

“钉子。”

“甭费工夫了,从没见过那种钉子。”老唐靠着门框,点支烟,身后的老屋蒿草笼罩。

“唐所听说过额头钉钉子的事儿吗?”

“没有。”

“有没有可能是个迷信?”

“那谁知道,回头问问。”

芮智查看起一个旧木柜,摸到了柜子下方。

“麻烦帮我把这柜子搬开。”

老唐烟叼在嘴上,懒散地走进来,帮芮智搬起旧木柜子,尘土落了满头满脸。柜子翻倒,底部有几颗钉子,只是老铁钉,钉帽很不规则。

芮智又踅摸了几处,没找到预期要找的东西。心想,真是古怪的案子。

肖荃在一处空地徘徊,他冲芮智招手。芮智走了过去,注意到地上有些焦土,焦土周围有些油渍。

“大概焚尸的地方就是这儿。”

地面有个圆形轮廓,应属坛子底部所印。芮智用尺子测量,大致吻合。

肖荃又用木棒圈住几处油渍痕迹。芮智放了红色三角标,做了拍照,随后提取,放入容器备用。

“烧得干干净净,肯定是有问题。脑门钉钉子,是哪门子手段?装坛子抛尸,不见得沉得快,笨蛋才那么干。”肖荃手插着腰,满脑子疑问,又问,“找到钉子来源了吗?”

“没有,但应该比较特殊。”

“如果钉子是凶器,那案子就复杂了。”肖荃又看向老唐,“你怎么看?”

“我能有啥想法。”老唐一脸“事不关己”。

三人回到抛尸现场。新津赶来的同事已到,几人一起做了收尾工作。

芮智和肖荃留在峪田,走访起线索人。有一条关于嫌疑车的信息较明确,大致为:中型货车,罩防雨布,布面为军绿色,车体颜色为灰。途经峪田的车辆中,这种装配的货车十分常见,查找起来,同样困难。交通卡口在配合调查,暂未有回应。

回新津的路上,肖荃对芮智不无抱歉。

“难为大婚之前还出来看尸体。这一忙起来,怕是要错过喝喜酒了。”

“没关系,反正……也延后了。”他盯着前路,故作云淡风轻。

“嗯?”肖荃惊讶,“喜帖不都已经发了?”

“发是发了……我们……有些分歧。”他吞吞吐吐。

“一路闷声不吭,原来是有状况。不是闹什么矛盾吧,要是为喜酒订几桌,搞什么排场,那有什么必要?”

“回头再商量,也许出趟国,搞个旅行结婚。”

“花样真多。我们那时候一挂大地红两个二踢脚就入洞房了,好像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

“咱隔着代呢。”

“懂,唉……”肖荃长叹一声,放下椅背,补起了觉。

他握着方向盘,像握着未卜的命运。寂静中,心事再次像恶兽握住了脖颈。

回到新津城区,已是傍晚。开机,家里电话打来,先是母亲上阵,后是父亲跟随,再是小姑火上浇油。汹涌澎湃而来的是质问、抱怨、责骂。他一概以工作繁忙搪塞,絮絮叨叨一个小时,直到手机电量耗尽,响起红色警报。

他感到心脏骤然缩水。

准丈母娘李月梅还未发起攻击,一个单身母亲的攻击性远胜于普通女人。苏岩大概还未知会母亲。总之,能够想到的是,一场风波在所难免。

不去想,像颗螺丝一样,死死拧在工作上。纵使后院起火,也终演变不到命案程度。解决问题需要时机,但现在不是。

回到婚房,已是凌晨三点。门把手上塞满家装促销广告,左右墙上无良地印着即时贴,多是搬家的,粘得牢靠,极不容易揭去。四邻八舍里,有狗和婴儿制造出的噪音。

他打开门,逃了进去,厚实的防盗门倒是隔绝出难得的寂静。想想大学毕业时,本该在另一座城市生活,但终是辗转不定,回新津自考,当了一名警察。起始,颇为自豪,百分之一录取概率,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体制,端上铁饭碗。他特讨厌“铁饭碗”这个用词,但新津人认这个。入了单位,从治安到经侦,再到刑侦,看似一路进阶,颇有追求,其实多数时候是贪恋新鲜感。入了刑警队,结识一帮风雨兄弟,埋头扎案子,熬苦夜,总算把人生填满。去年还有机会去北京进修,回炉当了二茬儿学生。

回想起来,竟也和那根刺挂钩在一起。进修半年,那根刺悄无声息刺进了他和苏岩的关系里。苏岩在和别的男的搞暧昧,玩浪漫。

听说,仅仅是听说。作为警察,他最在意证据,不听闲人闲语。从北京回新津后,他见苏岩脸色无改,没有异常,也就不追究。追究反而招致误会。仍是像从前,偶尔看电影,逛街,一周平均上一次床,筹划婚姻,平淡得如同白开水。

但两人关系还是有了微妙变化。加速这种变化的是另外一件事,他进修的半年,苏岩疑似堕掉一个孩子。证据就是一张流产单。发现时间不早不晚,正是搬进婚房开始试婚的那天,他帮苏岩搬家,整理东西时,无意中捡到。

他有两种猜测,一种,安全措施不到位,苏岩怀了他的种。如果事实如此,苏岩为何不告知他?一种,苏岩定与别人有染,无疑是个野种。显然,后一种很容易坐实不良传闻。两种猜测像两列高速列车猛烈碰撞,撞出一个结论,他看不清她。即将与之组织婚姻的人,竟藏着这种伤人的秘密。

自这根刺扎下后,同居生活再难如意。他尽量克制猜忌,努力包容,但恶意还是从潜意识里挥发出来,凝结成霜。一开始,他努力把这种不适当成是磨合,但渐渐发现,磨合变成了折磨,芝麻粒大小的分歧也会演化为争战。二手婚房的不如意、廉价的家具、恶心的甲醛味道、不可口的外卖,统统是争吵的佐料,绝不是实质。苏岩大概也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她情愿耽溺于工作,彻夜不归,直至那一场战争爆发。

悲喜千般,幻梦一场。他能想到的就两种结果,一种,忽略那根刺,在家人的劝说下,貌合神离地步入婚姻,荒唐度日。一种,在冷嘲热讽下分道扬镳,化为仇敌,惨淡疗伤。覆水难收的结果,效果雷同,如命绝。苏岩等同于杀他一刀。

他躲在屋子里,头靠着墙,墙壁被汗水濡湿,蒸腾出涂料的味道。胃又开始难受,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的。摸黑找到胃药,干嚼咽下,稍稍平稳,不再翻江倒海。

此刻,苏岩在做什么?是同他一样,放任眼下的问题,游荡在寂寞里?还是毫无顾忌,扑进另一个男人的怀?

屋外路灯的光芒伸了进来,散落在茶几上,茶几一角放一个盒子,临走时还没有。他拿起来一捏,心脏“咕咚”一下,是婚戒。苏岩回来过。

掀开,戒指的光芒散出,幽蓝寂寞。看来,他们的关系是到头了。思绪忽而飘飞到三年前。那是初次相遇,他去深山里查案,苏岩也去做采访,他们共宿同一间旅馆,醉酒中肌肤接触。回新津后的一天,闪电般确定了关系。那时,他正被父母逼婚。最初的相处,是平淡的好。此后,共奔一个目标,结婚。戒指是求婚时送的,是在朋友聚会上,毫无悬念的一次单膝跪地。至今,膝盖里还藏着羞涩。

他从没想过,两人的关系竟会配上这样一个结局。按下苏岩的号码,没接通,号码被拉黑的可能性很大。她趁他不在,还回戒指,足以代替说话。

芮智悲伤难耐,打开灯,冷光源透着冰冷,灰尘浮落得到处都是。作为警察,他最在乎痕迹,这房子里到处是无情败落的证据。

走进卧室,化妆台上只有一支眉笔。拉开衣柜,空如洗劫,她拿走了所有衣服。登时,脑袋栽进柜门,无声地哭了起来。

一串稚嫩的钢琴声响起。对面有户人家,琴童在练琴,简单的旋律,一遍又一遍。

他把脑袋从柜子里拔出,抹掉眼角的泪水,燃了一支烟,毫无目标地看向窗外。随后,昏昏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翌日清晨。他斜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恍惚片刻,一切都变了。起床,洗脸,出门,把身体丢到人流如织的街上时,他才疏解掉昏睡的疲惫,只是头的半边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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