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2018年高考前那一次“再见”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愿意接受,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怎么就这样了呢?
那时候的他会在我开玩笑赶他走后说晚安然后不再理我,而我发了仅他可见的矫情朋友圈:
【这下应该是睡了吧...
嘿他去睡觉了
我可以偷偷发少女的心事了
啊怎么办
明明是玩笑话可都还是会往心里去
我让他走他就真的走了
怎么办啊我又不敢向前了】
后给我评论说:“我只想偷偷地玩个手机,听歌要一起吗?”然后私发给我一首《Changes》,告诉我:“很好听,晚安幸运,幸运我能一直有你,晚安。”
那时的我一度想不通,为什么说着幸运有我的人,就这样不要我了。
那时候Eason的歌《我们》伴随着电影《后来的我们》而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那句“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我想,世人多的是心酸;可是看到那句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何必误会故事没说完”的片刻,却再也止不住眼泪。
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
我和他,或许相识就足够了吧。
他的信息又弹了过来:“我今天没有喝酒,说到做到了哦!”
“那我岂不是得夸夸你?诶,当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祝福你的人吧,生日快乐!”他的信息将我拉回了现实。
谁能想到有的人,就是能和你牵牵扯扯这么久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或许,我是逃不过了,认吧。
在学校新认识的朋友(我的室友,睡我下铺)林解树与我关系越来越好,我们互相珍视,互相认同。
她多多少少从我这里知道了过去刘一与我的事,所以那时候的她,是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的。
我也和高三的时候一样天真的以为,或许我们这一次高考完,就能在一起了吧...
后来她告诉我,有个男孩子喜欢我,想跟我告白。
她很希望我能收获幸福,正如我希望她能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一样。
快接近高考的时候,我们学校举办了晚会为高三学子加油。
那天的那个男孩子一直陪在我身边,还有那个男孩子的同桌。
解树与我走散了,我一直找不到她。
他们陪着我找。
最后她回我信息告诉我她在宿舍了。
于是我收拾着也打算散了,他们说陪我回宿舍拿东西。
他们一路陪着我走。
那个男生那天晚上的意图很明显,我想,在他不开口前,努力当做不知道地给予他我的答案的暗示,或许对他的伤害才会比较小吧。
可惜那个男生高考完的那天晚上还是跟我表了白,我们那段时间还是不欢而散。
其实,我很愧疚。
话回晚会当天。
当天晚上刘一问我晚会是否精彩,是否有人趁着晚会给我表白。
我脑子一热:“可是,其实,我想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怎么说这个了?”
“刘一,我不信你不明白。”
“要高考了,别说这些,好好考试。”
“今天那个男孩子差点要跟我告白了。”我顿了顿,蹦出了这句话。
我听见他呼吸稍滞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叹气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也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不争气地跑来跟你告白了。”
“...”刘一安静了。
“我就是要一个答案。我不想再这样暧昧下去了,这样像是吊着一样的暧昧太恶心了。”
“不是,唉,我配不上你。”
“好的,我懂了,谢谢。”
“不是啦...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
“对不起。”他叹了口气,互相安静了数秒,他道了歉。
我看着阳台下面的树影摇曳,嘴角牵强地微微扯了一个算得上是微笑的弧度:“没事,你别再找我聊天,等我放下你了再说。”
那天的我,本来是很难受的,但从阳台回到宿舍的一瞬间,就忘了我的受伤了。
刚进宿舍的我被室友叫住:“陈恩,有蟑螂...怎么办呀...”
全宿舍的人等着我杀蟑螂...
是的,一个刚单方面失恋的人,被室友叫去杀蟑螂,我忙完后,爬上床的瞬间,无奈地笑了。
我这次居然没有很难过很难过了,更多的是无奈,或许还有一丝丝解脱。
我想,终于结束了。
起码,可以不用那么煎熬,可以不用猜着他的心思,可以告诉自己明确的结果了,可以不再因他而敏感多疑、情绪波动了,可以收心放下、试着喜欢别的人了,可以当他不存在了。
之后...
第二天他还是找我了,他给我说加油,我烦的不行:“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既然是朋友,就在朋友的那个圈里,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
“知道了,对不起。”
我没有回。
再之后...
更临近高考的某一天晚上,刚下晚自习几分钟的我,掏出手机便看到了他的电话,刚准备接的时候,他便挂断了。
在我思索着是否应该回拨过去的时候他又打了过来。
“喂?”我接了起来,一腔的不耐烦正欲发作,那句“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一定要纠缠着暧昧着不放过我你才开心吗”还未说出口,便听到他带着醉意的嘟囔着:“陈恩!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这个坏女人!Boom!”
“???”在走廊刚准备回教室提书包我愣住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他:“你嘛情况?”
“嗯...你个坏女人,你不理我了!”
“你喝酒了?”
“我没喝!”然后他身边又冒出一个声音,“他喝了,喝麻(醉)了。”
“***我没喝!”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凶。
“你骂我?”我笑着问。
“没有...我没有骂你,我骂谁都不骂你。”他回答我的时候,都是小声嘟囔的乖乖的小孩儿模样。
我不由得心软了。
“可是我要回寝室了诶...要不我先挂电话,等下回给你?”我声音放低、温柔地问。
“不行!你不许挂我电话!”
我试图解释。
他:“我不管!你不能挂我电话!不许挂!”他开始耍赖、撒娇。
我无法想象一个一米八二的大男孩喝醉后缠着我撒娇的样子,只知道那一刻的我,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