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下午我和师姐带着汪勇去参加招标去了。
汪勇在路上给我俩解释：“飞机的售后服务一般是定期飞到港岛去做的，维护保养就在当地机场就行了，直接跟机场联系就好，飞行航线的话，按照文件来看申请很容易，临时航线提前六小时就行了。”
这个信息比较重要，买回来飞机之后，能否由我自己来主导维护和使用，这可是在谈判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师姐开口问道：“你确定吗？直接跟机场谈维护？航线真的能申请到？还有飞行员怎么办？”
汪勇一条一条回答：“简单的保养是机场在做，定期保养和大修都要飞去找厂家才行，跟航空公司不沾边；航线申请不难，关键是一般人没有申请航线的资格，我们有了就可以很方便的申请；飞行员的话直接签下一个机组就好了，机组年薪不是很高，飞行时长不多的话，一年顶级机组不超过一百五十万。”
他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那就等于是只买飞机本身了，不依靠厂家帮我们运营飞机，可以大肆杀价了！
到了会议室的时候，三个公司的团队都到了，自我介绍以后，我才知道今天他们带队的都是能做主的领导，显然他们很重视这个机会！
我们就坐在底下看他们三个团队展示自家的飞机，入围的是猎鹰2000，湾流G350和挑战者650.
三个都是十座级别的小飞机，航程都在七千公里左右，标价也都是两个亿上下，就看各家能给出什么样的优惠了。
展示完之后，庞巴迪的人先坐不住了，问到：“安先生，您确定是以个人名义购买飞机吗？”
这家伙显然是想试探一下我怎么拿到的申请资格，我当然也不介意吊着他，直接就跟他们所有人说实话：“我的助理会在我确定购买之后和供货方协调手续问题，这个到时候你们就看到了。”
确实是实话，但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他们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有开出低价跟我合作的公司，才能详细接触到办手续的问题。
这些人显然不愿意在第一轮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达索的人当先走过来，递给我了一张A4纸，上面是他们此次的报价和优惠。
我把纸反扣在桌面上，其他两家也立刻过来递给我纸，这就算是他们给我开的价了。
师姐和我各自拿着纸开始翻阅，他们三家公司的人很有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着。
看起来庞巴迪的报价是最不靠谱的，只有区区九折而已，还没有什么优惠。。。
其它两家的报价还不错，达索不仅打七五折，而且人家承诺发动机免费中修一次，相当于再便宜四百万。
而湾流则承诺有现货飞机，八折而且还送一个中档定制内饰，或者在挑选内饰的时候给内饰折扣五百万。
关键是湾流这个现货飞机让人比较动心，基本上现货飞机的话定制内饰也只需要两个月就能交付使用，速度上会快得多。
师姐首先向庞巴迪发问：“你认为挑战者的优势是什么，或者说这一次你的报价优势是什么？”
庞巴迪的经理很认真地给我们宣传：“挑战者650是三款飞机中最新研发设计的，最先进最舒适而且运营陈本是最低的，耗油量也是最低的。”
没等我们说什么，他对面的一个法国人就用生硬的中文嘲笑他：“最新意味着最不可靠而不是最优秀！你们的飞机在全世界都没有几个机场能维护，运营成本虽然金钱上最低，但是使用却是最不方便的！还有。。。”
我伸手示意，这个激动的法国老头就向我点头示意然后坐下了。
并不是他不礼貌，只是达索觉得有必要嘲讽一下庞巴迪顺带给我们一个好印象，所以这个老头才会站出来拉嘲讽。。。
湾流公司的人也在一旁帮腔：“安先生您真的有必要在选购飞机的时候侧重于一些成熟可靠的产品，比如风靡全球的湾流系列，二十年的经典产品。”
我直接问道：“那么请问达索和湾流，是否这就是两家能给出的最优惠条件呢？”
还是达索的人先出头：“优惠可以继续谈，您可以开个价。”
师姐直接伸手比出一个五，三家人一齐摇头：“五折是不可能的，那是处理滞销才有的价格，绝对不可能。”
师姐假装丧气地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说话，该汪勇开口了。
汪勇作为助理大可以拉下面子砍价：“据我所知，新机五折销售是很常见的，你们这样的报价没有诚意。”
湾流的人争论道：“五折的新机，那是廉价航空公司大批量采购的裸机价，我们的私人飞机成本高得多而且产量也没那么多，所以做不到那么低，会赔本的！”
汪勇直接亮出达索的标价挤兑他：“达索的七五折外加发动机中修一次免费我们都觉得不够，您的八折再加上一个成本不超过三百万的内饰，太没有诚意了。”
湾流的人还没说什么，庞巴迪的人倒是先吓住了，他们估计没想到达索会给出个人买家这样的力度来。。。
这下庞巴迪的人坐不住了，他们直接有一个人转身就出了会议室，多半是去请示上级去了。
我和师姐也在商量：“咱有必要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辛苦砍价吗？”
师姐捏着我的手安慰我：“耐心一点吧，砍下来一个点就是两百万，该省还是要省的，反正回去也没事。”
我点头，把玩着师姐柔嫩的小手手，慢慢平静下来了。
汪勇转向达索：“你们的报价是最有诚意的，但是据我所知，在欧洲你们打五折的时候可不少！”
达索的人立刻解释起来：“在欧洲很多用户都是第二甚至第三次购买，而且欧洲对我们有补贴，才会打五折的，卖给你们飞机可没有人给我们补贴。”
这种补贴的事情我们还真不清楚，但是庞巴迪的人直接揭穿了他们：“法国对达索生产出来的每一架飞机都有补贴，你的飞机就是卖到火星上也一样能拿到补贴，别骗人！”
噫！！！
我们齐齐地盯着达索，这个家伙不老实！
达索的人连忙补救道：“我国对于我们的银行贷款条件是根据飞机在欧洲的注册数量决定的，所以在欧洲我们卖的便宜，因为每卖出去一架相当于贷款利率上的优惠，卖到亚洲可没这个待遇。”
这个就让人无话可说了，毕竟谁也没见过达索和法国银行的贷款合同，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就这么揭过了。。。
